谢文忠离雨馨的距离颇远,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凭着直觉猜测那可能是雨馨,便也没有往深处去想。
姜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文忠啊,我看此事咱们还是莫要插手为好。
这雨馨姑娘或许真有夫人的吩咐在身,咱们若是贸然跟上去,万一坏了夫人的事,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姜老,话虽是这么说,可这大晚上的,雨馨姑娘孤身一人走在这荒僻的山路上,万一遭遇个什么意外,咱们心里怎能过意得去啊。”
姜老皱紧了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那这样吧,文忠,你先回去,我自已跟上去瞧瞧。
若真有什么状况,我自会妥善处理。”
谢文忠哪里肯依,要知道父亲让他务必安全地把姜老送回去,如今这么晚的时辰,姜老居然要独自上山,让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姜老,您一个人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还是让我跟您一块儿吧。”
姜老脸色一沉,厉声道:
“文忠,莫要执拗,这是命令!”
见姜老态度如此坚决,谢文忠无奈地说道:
“要不然这样,我在山下等您,若您长时间没有下来,我再去找人寻您。”
姜老点了点头,没有多做纠缠,转身朝着雨馨离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到一半,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身后的动静,确认谢文忠没有跟来,这才放心地继续前行。
这山路越发崎岖难行,姜老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只见雨馨在一处破旧的竹屋前停了下来。
这间竹屋姜老再熟悉不过,正是之前夫人与少爷在此暂居时搭建的。
竹屋里,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来。
此时,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从竹屋中走出一个男子,将雨馨抱在怀中,久久不肯撒手。
在雨馨的推搡下,男子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雨馨,两人在屋外低声交谈了几句,便一同走进了竹屋,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竹门。
姜老心中一惊,果然如他之前猜测的那般,这雨馨姑娘胆子可真是够大的,要是被老爷知道,不死也得剥层皮。
他蹑手蹑脚地缓缓靠近竹屋,小心翼翼地将耳朵紧贴在竹壁上,全神贯注地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雨馨,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这声音?姜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原本只以为是谢家村中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胆大村民。
屋内很快传出雨馨轻柔的声音。
“今日没什么事缠身,我便早早赶过来了。
怎么?你不开心吗?”
说着,她的双手已经如蛇般攀附上男子的脖颈,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中。
“哪能啊……”
姜老定了定神,继续屏气凝神倾听屋内的动静。
屋内,谈话声很快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不雅声响,只见雨馨娇喘连连地喊道:
“六郎,六郎……”
此时,姜老的面色变得犹如猪肝一般难堪,额头上青筋暴起,在心中狠狠咒骂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不要命了吗?老爷的女人也敢去碰……
正在姜老心头咒骂不停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姜老心头一惊,回头一看,竟是谢文忠跟了上来。
姜老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到了一旁的阴影里,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谢文忠,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竹屋内的两人却丝毫不知,还在忘我的运动。
谢文忠一脸紧张,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些许颤抖地小声说道:
“姜老,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就跟来了。”
谢文忠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不安。
“你都听到了?”
姜老咬着牙,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那语气中满是无法遏制的恼怒,仿佛一团即将喷发的怒火。
对于眼前的老人,谢文忠是十分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