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不懂风情,你还不如同我跳舞。”
白舒童往后看,想知道顾承璟跟没跟来,会不会又生上气了,却被马先明带了脚步,转了方向,彻底看不见他。
“舒童妹子,瞧他做什么,他没跟来。你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他还无动于衷,像块木头一样。这么倒贴着男人,他们是不会上你钩子的。”
马先明带着她胡乱地跳,没有章法,也完全没按着旁边村民的脚步,脚踏两步,遮了她往回探寻的视线。
白舒童不知道马先明误会了什么,被他拉着手,又揽着腰肢的,只说没有。
不过,顾承璟没拦,也没来。
微微地,她有些失望。
在梧桐树下,她都那么直白了,以为同他说清楚了,可又好像没说清楚,他还在芥蒂着什么,没同她说明白。
马先明是个爱热闹的,也是个爱出风头的,拉着她,嘴边还呜哟地喊着,让许多人的目光往他们身上聚。
“明哥,你这么绕着我,我头晕。”
她喝了不少的酒,也才刚吃饱,就这么拉着她没有规律地跳,她胃里的饭都要涌上来了,马先明以为她开玩笑,没停。
“你是怕那军官生气,所以才这么同我说的吧,妹子啊,你对着我可敢冷面冷语的,怎么对他那么宝贝,又小心翼翼的啊。”他哼了声,“这样,我可瞧不起你。”
“我没有啊。”白舒童说,“我又怎么对你冷面了。”
她都来陪着他这样疯跳了。
马先明闻言嘴边翘了下,下巴点点远方看着他们的人,问,“听说,吵架后你都没同他睡一屋了。你们散了,还是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有眼睛看的呀,你这些天不都是从阿斯的房里出来的嘛。妹子,别热脸贴他冷屁股,他不喜欢你,明哥可以给你靠,我还缺个新娘子。位置可以一直给你留着。”
他嘴里哒哒两声,还顺带朝她眨了下右眼,送了秋波。
白舒童笑,他原本是打算在这席上找姑娘的,可是两天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他看过的熟面孔,一个新鲜的都没有。
于是他主意又打到她身上来了。
“你怎么那么喜欢找我打趣,没正经的。”
马先明撇了嘴,拉着她转起了圈,“哪里不正经了,我句句都正经,就是不被人当真。”
“是吗?”
“好好同我跳舞吧,你越不同他认真,他就会来找你的。”
就这会儿,顾承璟的视线就没有从他们两人身上移开过。
道理白舒童懂。
可是,被连着转了好几圈,堪堪站稳,脸色白了下,她捂住了嘴。
“明哥,我真要吐了。”
“啊,你怎么那么不会跳舞啊。就这两三圈的,就要吐了,快快快,去屋里。”马先明见她真在反胃,赶紧松了她的手,给她指了路。
白舒童着急忙慌地从人群里穿了出去。
她走了,剩了他一个人。
旁边也有乱跳的小孩,都是成双成对的,他没了意思就走回了酒席上。
他还特意走到了顾承璟的旁边,若无其事地坐在原先白舒童坐的那个位置,说,“跳了一会儿,我这舒童妹子都害羞了。女孩子无论怎么样,脸皮还是薄的。”
还同小方说起了去年冬天,他们在楚雄的彝族村寨里过年,高举火把,也是这般的场景,他们也是手拉手在烈烈的篝火边跳舞,当时的白舒童穿了一身红黑的民族服,好多人来问是哪个村寨的姑娘,婚配否,仿佛也历历在目。
“还好,有我挡着。不然这舒童妹子一点也招架不住。”
小方回想当时,也附和了句,“明哥,你当时对白小姐是有好感的吧。”
马先明笑,也大声,“胡说。什么当时,我一直都对舒童妹子有好感。”
咚的一声。
顾承璟放下了茶水,站了起来。
他冷冷地撇看了马先明一眼,踢了他因为坐小凳子而延伸出来的脚,人往屋内去。
马先明不在意地笑着缩了脚,悠悠然地转着酒杯。
小方才意识到顾承璟听到了,拍了下自己的嘴,担忧说,“明哥,你不是和白小姐结为义兄妹的嘛,你这不妥吧。”
等旁边的人走远了,他才又延伸了下腿脚,晃荡着说,“哪里不妥了,我和她又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亲兄妹。”
闻言,小方嘴边的酒下肚,都感觉肚子凉飕飕的。
“白小姐是我们大队长的未婚妻,你真的别乱来,真的。”
若不是大队长没有记忆,记不起白小姐对他的意义。换做以前,马先明这会儿哪能牵着人去跳舞,又还能悠哉悠哉地在这里喝酒。
“我看啊,他也不是你以前那个大队长了。都和你白小姐分房睡了,没那感情了。”
“是吗?他们分房了?”
马先明拍拍小方的肩膀,见他还不知道,倒了他酒,叽里咕噜地说着他的所见,又分析了一通他们俩同屋半年来,感情一点没长进,还分房了。
让小方别老惦记着从前。
今时不同往日了。
闻言,小方半信半疑地点了头,朝着顾承璟走的方向看。
屋内,阿斯禁食,见着白舒童从外头进来,同她笑了笑,“舒童姐姐,刚才我看见马老大拉你跳舞了。”
白舒童刚吐了一轮,蔫蔫的,看见了床就靠了上去,“他人来疯,说是没见到单身的姑娘,拉着我发泄。”
阿斯浅浅笑,嘴上带着红脂,看着比平时美艳。
她看着通宵了两天的人,帮她拉过被子,“舒童姐姐,你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我就要去婆家,你晚上不用给我留床和灯了,你随意睡。”
“好,等会儿你喊我起来,我送送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