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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为什么推开我?

    “我......”

    白舒童听着,抬眼微瞪了他,觉得他不可理喻,可又理亏,垂下长睫,心绪起伏,这些日子她自己酸着心,有意无意不让他多放心思在她身上。

    的确是故意的。

    “我还能有什么别人。”略略地垂丧,她拉整好了白长裙掀开了被子要下床去,又说着,“明天一早,我同大嫂、二嫂他们要去裁做新衣,别又让我在车上困得睡了去,让他们拿我说笑了。”

    顾承璟坐到了床沿,将要离开的人拉回怀里,压在大腿上,看着她合情合理地避开话,淡笑说,“车也坐不下那么多人,明天我载你去,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

    “不要,大哥、二哥也没要去,你去做什么。”

    “年关,我买东西给三个侄子,也正常。”他说着,垂眸看着怀里人。

    这么久了,两人交情也交心,顾承璟本以为以她的性子会直接否认刚刚的问题,可却是被转移了话题......

    没放过她一点点的低落,他支起了她脸庞,瞧见了微凝着的水花痕,蹙了眼眶。

    “你是不是还......”

    还想着那个叫童年的男人。

    因为着他的不放手,而被困得无处去,只能妥协。

    他咽了下喉结,见着她这会儿眼底凝了点小水花,于是轻压了黑瞳,手放在她心尖位置,只问,“你有没有把我放这?”

    白舒童目光随着修长手指下落,见着他停在了心头,眨了眼睫,被触了下,低低不满意地喃着,“如果没有,我同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那你怎么能忍?”

    竟然可以中途喊他停。

    “真不要了吗?”

    附在耳边问着,气息扑在了脖边,两人靠坐,手臂边薄薄细汗混在了一起,内里表里的温度都可知,男人鬓边的细汗也顺着下巴颏滴落到了她锁骨边,白舒童见这样下去,又得像方才一样了,赶紧脱了他的怀抱。

    站了起来,拿起了一件衣物,就要往盥洗室去,“不要了。”

    “站住,过来。”

    顾承璟捏握了掌心,嘴边的笑意彻底消失,侧着脸。

    “还说没躲。”

    白舒童见遮掩不过去,就绕了回来,慢慢地嵌进他怀里,弯了月牙眼,撒娇碰碰他胸膛,说,“真的没心情嘛,老实同你说,上个月的香膏生意,没注意控制好成本,亏了许多,我还没算完差额,你偏进来招惹我。”

    软绵意入了怀里,靠到了颈边微蹭着。

    两人身上都很热,顾承璟听着,稍微被顺了毛,神色稍缓,但也继续贪着她的暖,揽腰,后靠,他躺在床上,她靠在他胸膛上。

    同呼吸,心跳一致。

    拉了她的腿,往上靠腰际。

    见人没听她的话,白舒童撑着双臂,立起了身子,叫了他全名,“顾承璟!你,又来,又放荡。”

    “怎么,要找谁告状吗?”

    “也......也没有......”

    “那先说说那天哭什么?”挑了挑她的下巴。

    白舒童只好低头玩手指尖,找了个他能信服的,说,“想你了,不想你去出任务。”

    “是吗?是实话吗?”

    “嗯。”

    “那为什么推开我?”

    “我怕以后还不了。”

    “谁要你还的......”

    白舒童抬眸,碰了他略深意的眼,轻勾牵他的手,放在心边,“你问问它。”

    顾承璟手被牵着,手里是心跳触感,微微愣了下。

    转而温了笑。

    就是这般被她拿捏着,本来沉降下去的无底洞,忽然又有了破口,时间他不怕等,也只要她愿意敞开点心扉,他也能够在有限的蜜里回味。

    他叹了气,握了拳,轻敲她的小脑袋瓜子,轻易就放过她,说,“那给靠一会儿,帮我缓缓,行吗?”

    白舒童于是点点头,重新枕在了宽阔起伏的胸膛上,她淡淡在上头打圈,又说,“顾承璟,再晚点吧,我还没做好准备。”

    顺着背脊,他拉着她的头发,一缕缕顺着,说,“我还有什么不依你的。”

    她抬了头,见他明朗了眉眼,不纠结那天的事了,深了酒窝。转头,她看了下床铺,努努嘴,大胆地说,“那你把床单换了,才算都依了我。”

    顾承璟哈了一声,充满疑惑,低头看着又不哭鼻子的人,“什么时候脸皮那么薄了,这一晚上,我人都在你这,有些人都看到了。”

    “看到归看到,但是我们也可以一晚上聊通宵,什么也没做。”

    “你这欲盖弥彰,管不管用。”

    “不管用,你之后就都别来了。等回了大方巷再说。”

    又又又......

    才刚哄了不许对他设限,结果又这样。

    没办法,手放在了额头上,顾承璟轻笑了笑,带着她,抱去了沙发边,让她继续算她的帐。他则手插在有人鱼线的腰际上,扫了一眼,动手将一床沾染了痕迹的被褥都拿到了隔壁房,又从隔壁房间里,拿了干净整洁的过来。

    一一都置换。

    铺好了,才邀功似的,到沙发边点了点白舒童的肩膀。

    “哦。”

    “真算账?”

    “嗯。”

    见她真在算账,他扫了一眼。

    也无声地看了一会儿,看了下结果,他抬了手臂靠在沙发边缘,在她边侧说,“你有没有想过单干是不行的。”

    白舒童微凝了眉心,看着一盘帐,点了头,“想过的,我也想过要通过银行的渠道。但是银行放贷要有资产抵押才可以,也得规模够大才肯放,利息我问了,要七钱二,香膏厂才刚开始,满打满算,这负债还是有些高了,行不通。我再想想吧。”

    顾承璟见着创业初期辛苦的人,认认真真,都无心同他说话了,手拄在脸边,同她说,“你不妨问问二嫂,她做过几次标会,做过会头,有一帮广州的太太,跟着她做投资,能筹起来的本金也不少,利息还可以比钱庄、银行低。”

    白舒童眉间的乌云忽而都散了,说,“真的吗?但,可我同二嫂不熟,我怎么找她帮忙。”

    顾承璟伸手,弹了下她的脸蛋子,引了注意来,说,“嘴甜不就好了。”

    就那么简单?

    “二嫂子就喜欢别人捧着、夸着,你试试,就知道了。”

    白舒童听明白了,眼下也已经算好了下个月需要的售卖额,将东西都放好,有了点开心,同身边人说,“那我明天就粘着二嫂,嘴甜几句。”

    黑瞳目光微落,闷闷地嗯了声。

    两人目光里轻佻着,因为嘴甜两字,都梭巡到了彼此的唇边去,记着她的禁令,顾承璟拄着讪讪的脸,滚了下喉结,没动。

    白舒童也微抿了唇。

    她不让他多沦陷,暗地里掐了掐指尖,也忍着,对他说,“军官长,玩个游戏吧。”

    “什么?”

    “谁先忍不住亲对方了,谁是小狗。”

    “......”

    顾承璟浓眉微扬,本来就不太痛快,觉得束束缚缚的,还见着她说完就拿了衣物,又往盥洗室去,更是平添燥意。先一步,他手臂撑在了浴室门口,提早拦住了她的脚步。

    垂落了目光,他点头说,“好啊,玩。可,赢了,总要有奖品吧。”

    “什么奖品?”

    不知不觉就进了他的陷阱里去。

    顾承璟笑了笑,二话不再多说,单手扛起了她人就往盥洗室里走。

    白舒童腾空,踢着脚丫子,后知后觉,说,“等等,顾承璟,两点了,你快回你房间去。我洗完澡,真要睡了。”

    “睡啊,没说不睡啊。”

    可手却轻捏了她脚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勾着笑,眼神里微挑,不让再亲密没关系,有的是其他办法,治治她。

    一大早雾气刚散去,就来了人敲门,喊着下楼去吃早饭,说春节的街市上,逛街的人多,吃完早点要出发,去成衣店。

    白舒童毫不意外真的在车座里睡着了。

    顾和彬同他们一辆车,他只是碰了碰小婶婶的膝盖,要给他看身上的温莎结领带,前头的顾承璟就转了头,比了嘘。

    “让她补下眠。”

    顾和彬抱着双臂,轻哼了声。

    都多久没同小婶婶玩了。

    小叔,可霸占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