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的事,李汐现在对付这群白头鸦算是得心应手,她借着微光看向玲娘的灵田。
看到玲娘灵田上的那些白头鸦,她略作思索,“墨斓,你去玲娘的灵田那边。”
现在玲娘还没来,她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她的灵田被白头鸦祸害。
至于其他人的灵田,那就算了。
她的灵田才是大多数白头鸦的目标,她加上小家伙们才能勉强应对,其他人一直没到,灵田被白头鸦祸害她也没办法。
夜色正暗,借着笼罩住灵田的金光符的微光,李汐能比较清楚地看见所有的白头鸦的轨迹。
没办法,白头鸦的身躯虽然是黑色的,鸟头却是显眼的白色,就是他们这样身子融入黑夜中,李汐只能大致看到一点身体的轮廓,然后就是漂浮在黑夜中的鸟头。
一大群白色的鸟头在夜空中漂浮,夹杂着嘎嘎的鸟叫,这幅场景,属实有点惊悚。
或许是因为每次小锄头抡出去以后都无往不利,李汐看着这幅画面,还有空闲想起曾经看过的志怪话本。
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的恶鬼,在人们陷入梦乡的夜晚时刻,装作路过的旅人敲门,只要屋内主人打开门,迎接的便是来自恶鬼的狞笑与血盆大口......
故事里的鬼和晚上漂浮在半空的白头鸦鸟头不一样,却都有一种莫名的令人恐惧的感觉。
更何况,这群白头鸦的眼睛在夜晚竟然在发光,红色的血光。
李汐她好像被自己脑海中的幻想给吓到了......
她抿紧嘴唇,手中的锄头抡的更加虎虎生风。
绝对不让这些可恶的白头鸦有可乘之机!!!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却不自觉的越来越靠近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灵田。
背后贴着那层金光符激发出来的薄膜。
察觉到背后的薄膜突然开始若隐若现,时而坚固时而柔软到差点承托不住她的身体,李汐赶紧从腰间小包掏出几张金光符。
这是灵田上的金光符作用到达极限了,该给灵田补充金光符了。
四张符箓贴上,一张新的金色薄膜重新笼罩住灵田。
气的那些打算趁金光符衰弱一鼓作气攻破它好品尝美味灵稻的算盘的白头鸦发出尖锐的嘎嘎声。
李汐一锄头把其中一只正扯着脖子喊的白头鸦砸到地上。
“嘎嘎叫什么?不知道现在是晚上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叫的多难听多吓人?”
她一只手搓搓手臂上悄然冒出的鸡皮疙瘩,一边继续抡锄头一边思考。
思考要不要给自己也贴个金光符。
万一真的有鬼呢!!!
她绝对不是怕鬼啊,就是这大晚上的,这群白头鸦叫的太吓人了,叫的她心里没底啊!
左思右想,李汐还是从腰间小包里抽出一张金光符贴在腰间输入一丝灵力将其激发。
一瞬间,一层透明的金色薄膜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就像是一个被金色大泡泡包起来一样。
“果然,贴上金光符就好了!”
这金光符就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一样,李汐现在看着这层把自己包起来的透明薄膜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还是大哥画的符厉害,大哥你真的太好了,不像二哥,以前老是给我讲鬼故事。”
她现在浪费一张高品金光符起码有二哥一半责任!
李家那片七十亩大小的灵田。
与李汐那一眼就能看到边际的小灵田不一样,七十亩的面积已经很大了,但由于整片灵田上空笼罩着一层金光薄膜,在黑夜中,倒也能让人一眼看到灵田的边界。
很简单,散发着微光的金色薄膜的边界就是灵田的边界。
李江和刘七娘一人站在灵田的一个方位上,天空上是一堆眼睛冒着红光的白头鸦鸟头。
李江手中拿着一把弓弩式的半灵器,对着半空发射灵力凝聚成的灵箭,每一根灵箭飞出都会击穿一只白头鸦的脖子。
看着这些白头鸦鸟头,李江忽然笑了出来,对着刘七娘方向扬声道:“七娘,你说,小妹看到这些鸟头会不会害怕啊?”
夜色这么黑,像李汐这样半大不大最爱胡思乱想的小孩子,看到这些白头鸦的红眼睛和一截鸟头,肯定要害怕的吧?
没准,这小丫头现在就在念叨他呢!
正想着,李江忽然打了个喷嚏,“啊切!”
不用想了,肯定是小丫头念叨他了。
刘七娘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李二你别说了,别说小妹,我也害怕啊!!!”
给她气的,都不叫李江‘江哥’改叫‘李二’了。
李江哈哈大笑。
“莫怕,我也在呢!”
刘七娘一边手中掐诀对着半空的鸟头不断激发水箭,一边喊:“你以后再也不许给我们讲鬼故事了!”
要不是李江老给他们讲鬼故事,她现在心里也不至于七上八下直打鼓了。
李江:“娘子冤枉啊,我现在忙着跟师父学习炼器,哪还有时间讲鬼故事!”
李家所有灵田里最大的那块一百亩的灵稻田。
明明灵田更大,李河却与吴静婉站在一起,没有分头对付白头鸦。
实在是李河的符箓层出不穷。
金光符在其他人手中只能当个保护罩,在他手中则不然。
他将金光符并着其他符箓一起结成一个巨大的符阵,笼罩在整片灵田上空,符阵既具有保护作用,又具有迷惑作用,所有想要吃到灵稻攻击灵田上方符阵的白头鸦都会不自觉的被符阵迷惑方向,聚集到一处攻击。
也就是李河与吴静婉正面对的方向。
李河的符阵迷惑住这些白头鸦,吴静婉则施展土刺术,由地下被灵力牵引的巨大土刺将半空中的白头鸦刺穿。
一时间,半空中,鲜血淋漓。
这和吴静婉平日里总是十分温柔,最爱在厨房忙活的形象十分不同。
但其实这些都有迹可循。
比如,平常夫妻二人面对两个孩子,都是平时温温柔柔的吴静婉充当严母的角色,当然,李河这个平时熟练掌握竹笋炒肉技能的爹也不太能算一个慈父。
就是,吴静婉从不拿竹条抽孩子,李河从不用言语骂孩子这种,也算分工合作......吧?
两夫妻都是一个平日里温和,生气时就是另一种样子的人,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一对天作之合了。
李河笑着道:“娘子有没有想过,这些白头鸦该如何烹饪?”
一直都是这些妖鸟来祸害灵田,吃未长成的灵稻,可还没听说过有人吃这些妖鸟呢,娘子这个大厨,会不会对此有些别的想法?
吴静婉的嘴角微微翘起,凝视着半空不断掉落的白头鸦。
“夫君与我想到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