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殿下,你又在说什么话?”我真是无语凝噎:“这怎么又和喜欢不喜欢扯上了,我何时说过我喜欢他?”
“打着我的名号来看他,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他指了一下在旁边看戏的妄欢,说:“就这个变态弄的这水晶地板,看的时间长了可能会导致你精神错乱,你为了他可真是愿意牺牲!”
妄欢不满的“哎”了一声。
“……我不是来找王大人的,殿下,”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来这里,本来是来找您的。”
“是啊,殿下,你可不能就听风就是雨,随便说两句话就开始骂人了,”妄欢笑了一下:“我可以为她作证,桑姑娘真的是来找你的。”
我真是想翻给他一个白眼,这会就知道做好人了,早看见重阳在门后的时候就该提醒我,非要我——
谁是重阳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更加不高兴了。
“明明知道我马上就要发病了,你跑来找我干什么,你是打量我真不会伤害你吗?”
“……”
我是找你不对,不找你也不对,他明明是个太子,为什么有时候比公主还要难搞。
我无语的看着他。
“殿下,让你服的药,你服了吗?”妄欢问道。
重阳不太愿意的“嗯”了一声。
“这还是要多谢桑姑娘,”妄欢说:“用桑姑娘的血入引做的药比往日的药都管用的多,殿下此次发病应该很温和,最多只是脾气烦躁一些而已,绝不会发生之前的事情。”
我也笑了一下,是真心的为重阳感到高兴,血么,反正又要不了我的命,还能救了他,在我看来真是划算的不得了的买卖。
可是重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表情在一瞬间就突然有些难看,他阴沉的扫了我一眼,说:“所以这就是你可以用我的名义随便乱跑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我心里突然就涌上一阵委屈和愤怒来,冷着声音说:“给这些血是我自愿的,并没有想拿这些来以此要求你做什么或者要什么东西,殿下,你大可不必这么想我。”
说完,我对他潦草的行了个礼,转身拉开门就往外走。
“站住!”
重阳提高声音:“惯的你,给我甩脸,干什么去?”
我气的要命,这个病难道除了让他发疯还能让他如此蛮不讲理吗?
心里生气,但他是太子。我不情不愿的站在门口背对着他。
“殿下不是说这里的水晶会让人神智失常吗,”我硬邦邦的说:“我意志薄弱,怕自己不像殿下这般心若磐石坚持的久,我还是早点出去的好。”
重阳顿了一下,像是被我气笑了。
“倒是聪明,拿我的话来堵我,”他说:“那你到门口等我,我同你一同回去。”
我答应了一声,拉开门就往外走。
走之前,我似乎听到妄欢不赞同的说了一句“殿下,你暂时还是留在这里吧”,但重阳冷淡的拒绝了。
在门口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重阳就从里面出来了,我抬眼看他神色,平静无波,也不知道同国师在里面说了什么。
“怎么,从我脸上要看出一朵花吗?”
我没好气的转过身,心想这人还是一样的恶劣。
抬脚刚要走,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臂将我紧紧的锁住,没等我有所反应,我背后贴上了一副异常壮硕温热的胸膛。
“殿下!”
我瞬间惊的魂飞魄散,这可是在外面,他这是要如何?又想出什么法子捉弄我了吗?
重阳低下头,在我耳边低声说:“你这是害羞了?”
“殿下,你是不是没吃药?”我忍不住问道。
“你可是我最特别的宫女,在他们眼里就是半个主子了,怎么这会儿与我如此生分起来了?”重阳皮笑肉不笑:“快快好好的让我给他们展示一下我对你特殊的‘宠爱’,免得以后谁不长眼睛,得罪了我们桑姑娘。”
周围经过了不少太监和宫女看见这幅场景,无一不惊的目瞪口呆,随后被重阳一个眼风扫过去,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他是真疯了吧。
“殿下!”
我暗暗使力想挣扎开,结果他将我搂的很紧——由于他身材高大,今日穿着的衣服又是广袖长袍,所以很轻易的就能将我笼罩的严严实实,我鼻翼间尽是他身上的熏香气息,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挣扎了一会儿,他有恃无恐,我缩手缩脚,最后不出意料的,我惨败。
“殿下,您究竟要如何?”我喘着气说:“逗弄我愉悦吗?”
重阳嗤笑。
“愉悦,怎么不愉悦呢,”他说:“你算是我在这不快乐的生活里唯一让我快乐的东西吧。”
我沉默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是锦衣玉食的未来帝王,可他同时也是不受父母宠爱的一个孩子,似乎从来没有感觉过很多的温暖。
“柳如烟……”
他见我不说话,突然开口,说了三个字。
我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子,紧张的问道:“你把柳姨如何了?”
他垂眼看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把她如何?”
我心想我怎么知道,可我没有逃走,他不至于会对柳姨下手吧?
“看你吓的,放心吧,没怎么,”他说:“上次你想逃走,我在想,你在宫中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也想家了,所以才想走?”
“是,”我说:“可显然殿下你也不会把我放回去。”
“啊,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说:“我派人把柳如烟接到京城,同你团聚,你说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不晓得他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好心,真怕他又在逗我,急忙问道:“殿下没开玩笑吗?”
重阳说:“既然说了,那我自然不会逗你——我已经传书给那边的侍卫了,再过三日,你就能见到她了,开心吗?”
何止开心,我整个心都跳跃起来了,看着他都格外的顺眼些,连忙乖顺的道谢:“殿下您真是太好心了,谢谢您!”
“啊,不客气,”重阳有些轻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也想见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