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糖震惊脑袋里的声音，而超爱她的爸爸震惊她竟然把叶恒当爸爸！
难怪他的小宝贝那么那么喜欢老师，原来是被带歪了！
顾司聿在脑子里把叶恒鞭笞了不知道多少次，而小酥糖趴在爸爸怀里，认真听出现在脑袋里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告诉爸爸呢？’
‘他会担心。’
‘可是……’
‘你可以跟他们说我的存在，但你也要跟他们说清楚，我不可能从你的身体里离开，我们已经是一体的，除非摘除。’
‘摘除？’
‘是的，我在你的眼睛里。’
小酥糖眨眨眼睛，‘你叫什么名字呀？’
‘……书墨。’
这个名字被说出来，小酥糖心中涌现的熟悉感让她摸摸心口，‘是哥哥！’
“乖乖？”
顾司聿捏了捏孩子的脸，试着唤回她的注意。
“爸爸……”
小酥糖抱住爸爸的手，天真无邪的笑着说道：“哥哥在眼睛里！”
“嗯？什么在眼睛里？”
“书墨哥哥~”
提到偶尔会出现的哥哥，小酥糖声音甜甜的，“书墨哥哥刚刚跟我说话了，他说不能从身体里离开，除非摘除，还让爸爸不要担心，他会乖乖哒！”
这么简单直白的话就算是没上过学的都能听明白。
顾司聿脑子里的那些信息迅速综合起来，在最短的时间内排列出他要的结果。
“乖乖，书墨哥哥以前就出现……以前也在你身边陪着你是吗？”
“嗯呐，可是哥哥一直在睡觉，很少出来找我玩~”
以前的土院子里，那个小棚子就是书墨哥哥告诉她要怎么搭起来。
小酥糖摸了摸脑袋，“书墨哥哥很重要的，可是我好想忘记了……”
很内疚的苦了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人”。
顾司聿眼神复杂的看着女儿，所以……他女儿成AI载体了？
会被抢占身体和意识吗？谁做主导？
“书墨，我知道你可以做到，所以我们聊聊吧。”
小酥糖歪头，刚准备问爸爸，就听见书墨的申请，需要她睡一觉，这样才能把身体借给他用。
爸爸和书墨哥哥有事情要说，那~
睡觉觉吧！
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已经是书墨。
他被放到了单人沙发上，坐的很端正，跟以前出现过的他不一样，似乎懒得再做“人类”的伪装。
顾司聿也不废话，直接问出了刚刚心底担忧的事情。
书墨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直视顾司聿的眼睛说道：“这些都不用担心，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她，在她面对无法处理的危险时才会越权主导身体。”
“我被祁妤的催眠意外激活，她发现不对劲后直接下达了保护主体的命令，这是我必须执行的。”
“你可以把我当做只对她有利的百科全书，不仅仅是遇到危险能处理掉危险，还能在考场上发挥作用。”
“她之所以能有那么高的领悟和学习能力，一部分归于我的辅助，增强记忆、细致观察、微表情、危险感知等等，都有我的份，不然你以为她一个还不满四岁的小孩能做到这一步？”
听完后，顾司聿微微皱眉，“祁妤到底是什么身份？”
“组织最年轻的合伙人。”
书墨也不隐瞒，直接说出祁妤当时跟他说的事情，“组织里都是疯子，祁妤一开始是同类，后来良心发现要退出，但直接退出是不行的，做了很多事情让她变得没有价值，被组织抛弃。”
“只是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沦落成外围村庄的生育机器，长期虐待让她心生怨恨，拼着最后那口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搜集证据，直到遇到同样丢弃的主体。”
“主体被扔是组织觉得没有任何价值，但因性别留下，张大捡回，打算养出另一个生育机器。”
顾司聿双手紧紧握拳，缓慢的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主体被扔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被激活，在外围村庄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你确定要听吗？虽然我觉得这有点浪费时间。”
“说组织的事。”
“好的。”
书墨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喝了半杯温水润嗓子，看了眼听完后面色铁青的顾司聿，想了想，道：“你的大女儿很出色，我相信她能解决掉那些麻烦。”
“你对菀玉知道多少？”
“不多，她的信息保密，唯一能知道的只有她很重视家人，把家人保护的很好。”
“光凭这一点，你就说她出色到能解决那么大的一个地下组织？”
“是的，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能从外围进入总部夺权，瓦解组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国外那些分部与资方不足为惧，国内的总部捣毁后，他们会忌惮国家的力量，短时间内不可能把手再伸进来。”
书墨歪头，“之前伪装过副人格，抱歉。”
话题跳转快到顾司聿扶额，烦躁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书墨的存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他的小女儿带走。
被忌惮着的书墨非常清楚的知道顾司聿在想什么，道：“非常抱歉，眼部神经复杂，如果还是不信任我，只能摘除眼球，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是怎么被放进去的？”
“他们不会在意主体会不会瞎。”
一句话把顾司聿噎住了。
是啊，根本不在意，所以直接那么放进去，瞎就瞎了，不过是个不重要的东西而已。
至于契合度，能不能成功激活都很随意，因为被植入芯片的人不止一个。
顾司聿握紧发冷的手，试图用这样的动作掩饰那控制不住的颤抖，“有多少人……激活了？”
“没有，他们都死了。”
书墨很冷漠的说道：“死在手术台上，主体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为什么……”
那些都死了，为什么……他的女儿坚持下来了？
怎么坚持的？
光想一想那可怕的可能，顾司聿心口就跟被捅了个对穿一样，痛得他弯了背脊，脸色苍白，额头都在冒着冷汗。
书墨垂眸，“抱歉。”
他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过程……
不用想也是非常残忍和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