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里就算是负责打扫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开始对王有防备。
这心思越重，看王身边发生的各种事情就越清晰。
也正是这份清晰，让他们清楚的意识到“觉醒”这件事绝对不能声张，不然一定会被这些被彻底洗脑的“同事”献祭。
想到以前在实验室外面瞥到的内容，这几人心底就发寒。
他们现在甚至想不起来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加入这个组织。
是不是还要感谢自己比那些拿去做实验的人更有用，才能安稳的活到现在？
“我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所以说你是新来的。”
拿起汤碗，“我去洗碗，你先看着，如果觉得问题很严重就去跟王提一下，我发誓绝对不会抢你功劳。”
希望是真的出问题被攻击了，这样只要系统瘫痪，他们就有时间逃离。
看着负责带自己熟悉工作环境的人离开，新人眼中有丝迷茫，他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不，一定没错。
那，刚刚屏幕上的停顿要去和王说吗？
新人心底有两道声音。
一道让他快点去找王把这件事上报立功，然后就可以升职了。
另一道让他保持沉默，这里不是视线理想抱负的地方。
在这样的纠结里，负责带他的人洗了碗回来坐到位置上的时候，就听新人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来这里是想要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我对化学真的非常感兴趣！”
“可是这里跟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听着新人低着头在那跟崩溃了似的嘀嘀咕咕，在基地里待了有两年的人人说道：“年轻真好，脑子里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在这里纠结还不如去找王把事情说了，这样你就能被重用，然后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啊？”
他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新人，“人不就是这样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连这种事情都要纠结的话，你还学什么化学啊，你干脆去买本宫斗大全学习算了。”
“还不是因为你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让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所以我现在不是给你意见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啊？”
这种涉世未深还好骗的年轻人在基地里简直就是稀有物种，他觉得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为自己争一个脱离组织的可能。
虽说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好过洗脑？
哎，以前还觉得这里特比的高大上，王是不可打败，以后必然会成为世界第一。
现在回想就是一堆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说好听点是联合国外一些势力的黑暗组织，不好听就是超级大的传销窝点啊！
洗脑、PUA、当牛做马被剥削，榨取最后那点价值就是个随便处置的垃圾。
都对上了不是吗？
自我意识越来越强的组织老员工重重的叹了口气，常年待在地底下会骨质疏松的吧？
新人咬牙，想要怼上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最后还是受不起激的跑去找王汇报了。
老员工见状，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收拾任何东西，找准机会就跑。
在房间里盯着镜子给自己做催眠的首领眼白部分充斥着红血丝，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要提防被他提拔上来的副首，副首有问题，要彻查……
特别神经质的碎碎念，却抵不过别人给下的暗示。
副首可信的暗示总会在他自我催眠后的两小时再次出现。
这也导致他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稍有不顺就会拿人撒气，完全没有离开总部前的运筹帷幄的自信内敛。
继而导致人人自危，对他也不再信任，都转投脾气温和，就事论事还一针见血的副首。
这些被首领费尽心思和时间洗过脑的精英们就这样去了副首的阵营，甚至在暗地里商量着要不要在过年的时候弄个投票选举之类的活动，推副首当总部的新首领。
顾菀玉知道这件事也不表态，生活照旧。
路易跟在顾菀玉身边除了帮她处理一些琐事以外，就是看热闹说八卦。
“你是真的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
已经不想再听关于首领有多难受的烂瓜，无语的用笔点了点需要她签字同意的文件，“我给你安排的事情你都做完了？”
“当然，等消息。”
有权在身，要传消息比之前简单了很多。
所以办事效率超高的路易表示他是真的很闲。
就等着哪天需要动手的时候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
天天干文职，他关节都要生锈了！
顾菀玉把笔扔给他，“你来签。”
路易拿着笔，还没签就已经累了。
“说真的，我就天生给人打工的命，这些文件不打开我都脑子痛。”
就算要听话的去模仿她的字迹去签字，坐下的时候也不忘吐槽。
让出位置的顾菀玉靠窗而立，今天的电子屏是雪景，等她回家，就带妹妹去看雪。
把可可爱爱的妹妹包成白白的糯米团子，放在雪地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想到那个画面，顾菀玉就有些压不住笑。
“又想你的心上人了？”
本来要说妹妹，路易一想到这破地方就改了口。
推门而入的兰月听到的时候，诧异的看向她心中的月亮，“副首有喜欢的人了？谁这么不知好歹还需要副首想念，不主动滚过来？”
路易经常因为脑子不够变态而自卑。
无语的看了眼兰月，决定闭嘴签字。
顾菀玉摁住额角，“兰月，我说过这家伙说的话十句你信半句就行。”
“我记得啊？刚刚就是十句里的半句了。”
兰月甚至掰着手指头把今天跟路易的九句对话一字不改的说了出来，表示自己真的有认真执行她给的命令。
路易这时候一心两用，抬起左手比了个6。
顾菀玉无奈，“好吧，刚刚他在造谣，我没有心上人，也没有喜欢的人。”
“这样啊~”
兰月把文件堆到办公桌上，走到顾菀玉身前，很小声的说道：“你最近的动作有点大，真的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