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彻底散去之时,无心等人也恰好通过了桃林的考验。
苏枕直接广袖一拂,下一秒聂桑窈便消失在原地。
等确认几个倒霉孩子汇合后,他才松了口气。
刺头……他们绝对是刺头!
七个动作僵硬的尸体群魔乱舞,一个最强关系户在这对他虐身虐心……
一通看下来,就那个长得赏心悦目,但是冷冰冰的姑娘乖顺些。
成为守塔人后,明明已经不会再有病痛等感觉的苏枕,此时只觉得异常乏累,转身瞬移进了塔里开始摸鱼休息。
另一边,成功会合的九人发现他们的位置已经处在了城池不远处。
此时明月代替红日,高高悬挂在枝头,光线昏暗,这地方又升不起火,众人匆匆啃过干硬的饼子过后,围着躺了一圈开始交流两边发生的经过。
聂桑窈一边听雷无桀怨气满满地讲,一边在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开始想象他们手忙脚乱的模样,好悬憋笑憋死。
躺在她左边的聂槐序也是咬牙切齿。
在人均歌舞天赋异禀的万蛊寨,他唱歌跑调,四肢硬的像是死了三个月的尸体一样。
为了显得自已合群一点,他在寨里时常还会吹吹笛子装一下。
可经此一趟算是彻底暴露了。
其他人也很新奇,毕竟比起他的族人,他的舞真的很烂,甚至跳得还比不上唐莲。
聂桑窈偷偷笑了一会儿后,才开始讲自已这边发生的事。
听完后,无心幽幽一叹。
“看来,这位苏前辈可能不会像金前辈那样好说话了。”
比起这次,他们去富贵塔的路简直能说的上是一帆风顺,找路和与金之灵的比试,甚至是最后富贵塔的考验,压根就算不得什么——现在单单是去风雅塔都困难重重。
不顺利的话,他们估计要在城里耽搁好些时候。
萧瑟此时突然出声:“守塔人说过挑战成功的标准是什么吗?挑战的形式又是怎样的?”
“没有。他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说其他的到了城里自然就知道了。”
话落后,一时没有人说话。
见气氛有些安静,雷无桀有些耐不住的左右瞧瞧,开口问道:
“最后的雷霆是怎么回事?为何那守塔人见到雷霆,便让你不必跳了呢?”
聂桑窈想了想。
“我一开始觉得是他降下的雷霆,可是后来我见他对这雷霆似乎有些敬畏之意,又觉得或许这不是他的手笔。”
若真是苏枕布下的,他一开始也不会惊讶到洒了茶水,也不会在看到雷霆之后就改了主意。
无双皱着眉头思索道:“守塔人应是一域的最高战力者,若雷霆不是他降下的,那么有能力召唤雷电的就只有……”
祂?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是这就更加让人猜不透了。
唐莲语气不解:“祂降雷只是为了警告守塔人不要难为你?这、这似乎说不通。”
可若不是,又如何解释在苏枕不再为难她后,很快散去的雷光呢?
若天道之意真在此,又为何要帮助聂桑窈呢?
不,这已经能说的上是护着她了!
毕竟就是一支舞而已,她刚要开始跳,祂便打雷威胁……这已经是明显的偏爱了好吧?
赵玉真问:“聂姑娘此前与祂可打过交道?”
“额,没有吧……”聂桑窈的语气有些怀疑,“之前老祖宗想要多和我说些,祂还要打雷劈我们呢——这应该不是喜欢我的意思啊。”
况且她的前半段人生过得惨兮兮的,天道要是真的偏爱她,能让她差点就死翘翘了?
她不信。
天道偏爱谁都不可能偏爱她。
……等等!
想到某种可能,聂桑窈直接一整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会是老祖宗护着我呢吧!”
护犊子、小心眼,一言不合就要打人……这种作风怎么听怎么像是聂如愈呢?
聂槐序拽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拽倒,躺在地上。
“姐,你想什么呢?他要是有这种本事,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劈了这个鬼地方,反而还要你来救他?”
闻言,聂桑窈沉默了一下,然后双手交叠,躺的安详。
“也是。”
他要是有这本事,也不至于看见打雷就怂了,连和天斗一斗都不敢。
“可不是祂,也不是你家祖宗,又会是谁在帮你呢?”李寒衣不解道。
与她间隔两人的雷无桀已经打起了呼噜,其他人也安静下来,呼吸渐渐放缓。
聂桑窈打了个哈欠,也闭上了眼睛。
“是谁……到最后总会知道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句话几乎快听不清了。
“睡吧……明天……还要……入城呢……”
哈,还真快。
听着耳边逐渐绵长的呼吸声,李寒衣勾勾唇角,枕着夫君的胳膊也闭上了眸子。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