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在一旁,不停的给萧战使眼神,夫人都说了谁都不许哭,他怎么还敢哭?
萧战哭的一抽一抽的,这个时候他哪里能看到刘管家递来的眼神,他整个人都快碎了。
“不许哭。”直到苏蒹葭的声音响起来。
萧战这才怔怔的抬起头来,他脸上还挂着泪,毫不夸张的说,他哭的两只眼睛都肿了。
“夫人……”他嗓音发颤。
苏蒹葭紧紧攥着手指,她冷静到近乎可怕,“我要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你一个字一个字跟我说,不许有丝毫遗漏之处。”
她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
沈鹤亭会弃她而去。
他们说好了,要相伴一生的。
萧战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他懂夫人此刻的心情,看到那具白骨的时候,他也不愿意相信,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大长公主与晏行也看着他。
府里再没有一个人敢哭,苏蒹葭站在这里,就像是他们的主心骨。
“国公带着我们去营救赵将军的时候,起初十分顺利,我们不仅救出赵将军,还将戎狄那些残兵杀的丢盔弃甲,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就在我们快解决完这些残兵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一阵地动山摇,从四周的山林中冲出来许多戎狄的士兵,他们一个个手持弩箭,弩箭上淬了毒不说,还有上千死士,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国公。”
萧战额上青筋毕露,他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他再次红了眼眶,“属下亲眼看见,国公身中两剑,然后被那些死士打落悬崖。”
听着他这些话,大长公主与晏行立刻忧心忡忡看向苏蒹葭,生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苏蒹葭站的笔直,可以看得出她整个人绷得很紧,她面无表情看着萧战,“接着往下说。”
刘管家与一众仆从,一个个全都红了眼眶,他们立刻垂下头去,不敢让苏蒹葭看见他们这副模样。
萧战接着往下说,“幸好徐将军查觉不妥,及时带人前来支援,等我们赶到山下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数不清的狼,正围着国公……”
说到这里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苏蒹葭却要知道所有的细节,“不过是一具白骨罢了,你们怎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他?”
萧战愣了一下,“他身上穿着国公的铠甲,骨头上那些残留的痕迹,也与国公受伤的地方吻合,属下还在铠甲里面发现了这些。”
他双手颤抖递给苏蒹葭几张染血的纸片。
苏蒹葭一眼就认出,这些正是她写给沈鹤亭的信。
“国公每每收到夫人的信,都高兴的合不拢嘴,哪怕上战场他也会贴身带着这些信,片刻不离身,夫人,属下也希望他不是国公,可……”
晏行一个眼神扫去,他瞬间闭上嘴。
苏蒹葭眼神犀利,“这些东西又能证明什么?难保有人故意将这些东西,放在那具白骨上,没有亲眼所见,说什么我都不信他会死。”
她说着越过萧战,径直踏进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