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何时的事?”沈鹤亭一听便沉下脸去,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
季娴怎么会不见?
先不说舅舅的人,单是他就派了那么多人,季娴怎么可能逃脱?
她不是已经疯了吗?
难道……她真是装出来的?
这句话无疑加大了季娴的嫌疑,苏蒹葭脚下一顿,她也朝那个影卫看去,消息从西晋传回来也需要时间,至少三日。
这也就是说季娴至少已经逃脱三日。
这说明什么?
季娴根本没有疯!
那些刺客说的全都是真的。
这一切皆是季娴策划的,这些事全都事冲着她来的。
不,肯定还不止三日。
季娴派人来魏国,难道就不需要时间了吗?
果然那个影卫拱手说道:“回国公的话,季娴是五天前消失不见了,不仅我们派去的人,就连季大人也派出人四处寻找季娴,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行踪都没有留下。”
说着他双手递上一封信,“这是季大人给您的信。”
沈鹤亭接过后,他立刻拆开季儒的信。
对于这件事季儒愧疚的很,他一开口就是跟沈鹤亭道歉,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他掉以轻心,而是所有人都以为季娴已经疯了,且又将她囚禁在院子里,掐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她怎能逃脱?
季儒就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季娴究竟是怎么逃脱的?
又是谁在暗中帮她?
季儒还不知道今日这事。
但他在信上跟沈鹤亭保证,一定会尽快找到季娴。
沈鹤亭看了季儒的信之后,他沉默了片刻,才抬眸说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季娴给找出来。”
他说着一顿,接着又道:“西晋那边可还有别的异常?”
影卫摇头,“暂时还没有别的消息传回来。”
沈鹤亭挥手让他退下。
“蒹葭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个时候就连沈鹤亭也不得不怀疑季娴,但他怀疑这背后一定有人帮季娴。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苏蒹葭伸手握住他的手,“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
季娴是季娴,他是他,在这一点上苏蒹葭还是分得清楚的。
季娴的错与他何干?
总不能因为季娴生了他一场,就把季娴的错强加在他头上,这对他而言不公平。
沈鹤亭说出自己的怀疑来。
司马邺已死,连带着他的那些皇子,也全都被司马晋给铲除。
放眼西晋有这个能力的唯有司马晋。
可司马晋清楚的知道季娴的野心,他若是帮季娴,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谁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根本不信那些刺客的话,因为他见过父亲留给他的人,那些刺客与他们完全不同,一看就知道他们绝不是父亲留给季娴的人。
苏蒹葭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在背后帮季娴。
背后那人帮季娴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定与沈鹤亭有仇。
因为他帮季娴,就是在跟沈鹤亭作对。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我一定会把这个人,连同季娴一起给揪出来的。”沈鹤亭已经派人去查。
他担心的是什么?
也许季娴与背后那人已经到了魏国。
敌在暗,而他们在明。
他们肯定还会出手的。
也许是对蒹葭。
也许是通过蒹葭身边的人来伤害她。
就如同今晚一样。
那他们能下手的人可就多了,比如晏老夫人,再比如苏衍与阮氏,因为对他们下手,远比对蒹葭下手容易的多。
苏蒹葭如何不知,接下来她身边的人都危险了。
指不定季娴会对谁出手。
但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翌日,晏行与大长公主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他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大长公主有些娇羞,她一袭红色的衣裙,看起来起色极好。
苏蒹葭与苏衍全都跟着她来了晏家,如今公主府就只剩下阮氏一个人,苏蒹葭实在放心不下她,本来昨晚她就想把阮氏给接过来,但考虑到昨天实在太晚了,她与沈鹤亭分别派了人手,去保护阮氏。
今日一大早,她便与沈鹤亭亲自去把阮氏给接过来。
用早膳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
沈鹤亭自然也在。
晏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想起昨晚的事,他顿时沉下脸来。
阮氏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她一脸后怕,幸好蒹葭与殿下全都没事。
“说吧!你们查出什么来?”大长公主倒是从容的很,主要是她见过的大风大浪实在太多了。
“昨晚那些刺客一口咬定他们的季娴派来的……”苏蒹葭缓缓说出这句话来,接着她把季娴消失不见的事也说出来。
原本大长公主与晏行皆不信这件事是季娴干的,可听了她后半句话后,两个人不禁对视一眼。
“这么说这件事与季娴有关了。”大长公主语气淡淡的。
晏行面容冷肃,他抬眼朝沈鹤亭看去,“你准备怎么做?”
沈鹤亭立刻坐直身子,“请太傅放心,我一定会把季娴找出来的,连带着她背后之人。”
苏衍有些担忧,“接下来我们所有人必须小心谨慎才是,若是让季娴通过我们伤害到阿姐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他担忧的很对。
阮氏连连点头,她一贯胆子比较小,此刻她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忧心忡忡看着苏蒹葭。
晏老夫人亦是一脸凝重,“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尽量别出去的好。”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可千万不能给绾绾他们添乱。
苏蒹葭淡淡一笑,“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我们与其小心提防,倒不如引蛇出洞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