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姜说着一顿。
苏蒹葭眉头一蹙。
苏衍还以为齐姜是故弄玄虚。
傅诏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上去就要教训齐姜。
没想到。
“噗……”齐姜一口血喷了出来,暗红色的血落在地上一片斑驳。
齐姜连头都抬不起来。
苏蒹葭垂眸看了一眼。
“把玉佩还给她。”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苏衍立刻把玉佩挂回齐姜腰间。
傅诏怕真把齐姜给弄死了,他抬手从齐姜身上扯下几条蛇,然后小心翼翼塞回布袋里,这个时节这些小宝贝可不好找。
这是他用了引蛇的药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捉了这些,可不能浪费。
就很节俭。
然后几个人默默等着。
玉佩重回齐姜身上之后,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好转,虽然依旧白的跟鬼一样,但青紫却渐渐褪去。
傅诏在一旁啧啧称奇。
真没想到北越竟然有这样的宝贝。
期待殿下与太傅,还有郡主早日那些北越,这样他就能去北越的国库里溜达溜达,虽然不能拿,但至少能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宝贝。
这也是好的。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齐姜才缓缓抬起头来。
傅诏迫不及待问她,“齐什么?”
总不能死齐珩那个死鬼,又死而复生了吧!
若真是这样,那他也太难杀了。
“你若是不说,信不信我立刻把玉佩取走,再让你尝尝刚才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傅诏恶狠狠威胁着她。
齐姜已经不再挣扎。
尤其是尝过甜头之后,她现在简直不敢想,若是再次失去玉佩会是怎样的绝望。
有句话苏蒹葭他们说得对。
迟早他们都会知道的。
不过是早晚的事。
“齐见琛!”她从嘴里吐出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来。
这是苏蒹葭这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于苏衍与傅诏而言,同样如此。
傅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齐珩,否则他还以为齐珩是狸奴转世呢!
有九条命傍身。
这才怎么也杀不了。
“齐见琛是谁?”苏蒹葭开口问道。
齐姜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这会她已经彻底老实了,主要是不老实也不行。
她大口喘息着,“齐见琛是皇叔一早就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只不过一直把他放在暗处,从不让他在人前露面。”
“那些愚蠢的大臣看似已经杀尽皇叔所有的儿子,殊不知他们只是皇叔故意安排的挡箭牌,换言之就是留给那些蠢货杀的。”
她说着放声大笑起来,“你们哪里知晓,我那愚蠢的弟弟,再怎么样也逃不过傀儡的命运,他也只是一颗摆在明面上的棋子罢了。”
“苏蒹葭,你若是还想让沈鹤亭活着,那就立刻放了本公主。”
“否则,见琛哥哥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着她这番话,苏蒹葭笑了起来,“本郡主放了你们,齐见琛就会放过我们吗?”
齐姜一噎。
好像并不会。
也不知怎得刚才她脑子突然就卡壳了,冒出这样一句傻话来。
“若是见琛哥哥知道本公主出事了,定会立刻杀了沈鹤亭。”她想了片刻,然后找补了一句。
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苏蒹葭放了她。
玉佩不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一口一口我,如今她又成了本公主。
可见这人啊!真不能惯着。
“呵呵!”傅诏送给她两个字,然后一把扯下她腰间的玉佩。
齐姜的表情瞬间扭曲,“你们想知道的答案,本公主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快把玉佩还给本公主。”
“你这叫是什么话?刚才我们没有把玉佩还给你吗?只是我们现在又把玉佩收回来而已,这也不算是骗你。”傅诏摇着手里的玉佩,表情欠欠的。
他说的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么说你在齐见琛心中颇有地位了?”苏蒹葭饶有兴味看着齐姜。
玉佩一离身,齐姜的脑子立刻变得昏昏沉沉的,“是,见琛哥哥一定会护着我的,你若是识相的话,就立刻放了本公主。”
苏蒹葭点头。
齐姜还以为苏蒹葭答应放过她了,她脸上闪过一抹喜色。
怎料苏蒹葭紧接着说道:“这么说用你作为筹码,一定能把沈鹤亭换回来了!”
齐姜,“……”
啊啊啊!
她是这个意思吗?
苏蒹葭这个贱人,竟然想用她去交换沈鹤亭。
她怎么敢?
傅诏眯眼一笑,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留着她还有用,千万莫要让她死了。”苏蒹葭给了齐姜一个笑容,她转身就走。
苏衍立刻跟上她。
傅诏留下来善后。
再这么玩下去,只怕这个女人就要死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坏了郡主的事。
他得把那些小宝贝全都收回来。
从地牢出来后。
“阿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我们可要立刻动身前往北越?”在苏衍看来,他们既然已经知道姐夫在北越,自然得立刻前往北越去救人。
苏蒹葭摇头,“我们绝不能贸然去北越,立刻给父亲和母亲传信,把齐见琛的事告诉他们,然后发放出齐姜已经落在我们手里的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齐珩图谋的一直都是整个天下。
齐姜说过,齐见琛是齐珩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他这么做,又岂会只是为了给齐珩报仇?
苏衍立刻去办这件事。
地牢中。
傅诏已经收回所有小可爱,他还给齐姜解了一半的毒。
为何只给她解了一半的毒?
那是因为郡主只说不让齐姜死,可没说过让她好好活着。
所以他给齐姜来了一个半死不活。
这有问题吗?
等傅诏一走。
齐姜缓缓抬起头来,一片黑暗之中,她微微勾唇绽放出一抹森冷的笑。
有句话她忘了说。
就连她也是见琛哥哥摆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
苏蒹葭现在才知道这些。
已经晚了……
因为见琛哥哥早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