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蒹葭定睛看了一眼,她没有傅诏那样的火眼金睛,是以她并未看出什么来。
但是,这么容易的吗?
她微微蹙眉。
只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真的是南越吗?
现在也该他们现身了!
等他们到城门的时候。
南越一众使臣已经被拿下。
慕容信沉着脸正在发怒,“放肆,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要拦下本皇子?你们西晋就是这样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吗?”
一众使臣也在嚷嚷。
“重华郡主你来的正好,你可看到了,这些狗奴才是怎么对待本皇子与南越一众使臣的,怎么你们西晋这是想与南越宣战吗?”
他一口一个你们西晋,显然已经把苏蒹葭当做西晋之人。
“若是如此,本皇子乐意奉陪。”慕容信这话已是在威胁苏蒹葭。
他话音刚落。
“郡主你总算来了,昨晚就是他叫人掳走了我与檀儿。”易容过后的季儒仿佛看见救星一样,他眼中带着惊慌,第一时间来到苏蒹葭面前。
季檀紧随其后,“幸好你来了,表哥一定在他手里,慕容信的人看管的太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给你传递消息,昨晚他叫人给我们下了药,就在刚才药效才过去,我与父亲这才能开口说话,否则怕是要叫他蒙混过关了。”
临江与一众守城的侍卫层层包围着他们。
南越的使臣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季儒与季檀易了容,他们可不是随随便便易容成旁人的模样。
而是顶替了原有的两个侍卫。
就连身形也与那两个侍卫十分相似。
“你,你们……”慕容信诧异的看着他们,旋即他反应过来,“重华郡主,他们就是那两个逃犯吧!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混入我们南越的使臣队伍中。”
“本皇子真的毫不知情,还请郡主切莫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此举意在挑拨西晋与南越之间的关系。”
“是呀!郡主,此事真的与我们南越无关,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是混入其中的。”几位使臣纷纷开口。
他们在这边拼命解释。
季儒与季檀却是一口咬定他们。
一时间,双方各执一词。
难辨真伪。
季儒与季檀不可信。
南越难道就可信了吗?
眼下事情败露,这难保不是他们的推托之词。
傅诏被他们吵得头都晕了。
苏衍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季儒与季檀是在南越队伍中发现的,在他看来南越怎么都脱不了关系。
除非……
苏蒹葭也不急于开口,她先听季儒与季檀把话说完,又认真听完慕容信与一众使臣的话。
到最后,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本皇子什么时候叫人掳走你们的,你们不要信口雌黄,再者本皇子掳走你们有什么用,难道冒着得罪西晋与魏国的风险,带两个废物回去吗?”
”就是,就是,我们南越才没有这么蠢,你们该不会以为自己人见人爱吧!一个糟老头子,一个不检点的妇人,我们要你们何用?”
“慕容信,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与檀儿可有大用处,这才费尽心机把我们混入队伍中。”
“表哥一定在你手里,你快把表哥交出来。”
“……”
苏蒹葭静静的看着他们吵。
“呀!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齐姜带着北越的使臣赶了过来,她一脸诧异,目光落在苏蒹葭身上,显然是在询问她。
见她来了,苏蒹葭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笑意。
“公主是这样的……”她把这件事说给齐姜听,然后一脸认真询问她的意见,“眼下我实在分辨不出来,他们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
“季儒与季檀是我故意放出来的,按理说他们现在算是我的人,我应该相信他们才是,可南越一众使臣也说的十分有理,现在他们各执一词,听上去都跟真的一样,不知公主可有什么高见?”
慕容信衣袖一挥,“此事与她何干?北越与南越关系平平,难保她不会落井下石。”
“郡主,我们现在可是同盟,你不相信我们也就罢了,难道要听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吗?”季儒也表现的十分不满。
季檀当即冷哼一声,“她乃北越公主,怕是巴不得借此机会挑拨西晋与南越的关系。”
他们的话说的十分刻薄。
若是换个人怕是早就动怒了。
可齐姜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她坐在马车上歉疚的看着苏蒹葭,“郡主,真是不好意思,他们说的不错,事关西晋与南越,我确实不好妄加评论,相信郡主自有决断。”
“幼弟尚在家中,我归心似箭,还请郡主放行。”她说的极为客气,给出的回答也滴水不漏,瞧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是我思虑不周,为难公主殿下了。”苏蒹葭语气诚恳,她对着齐姜盈盈一福。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放北越使臣离开的时候。
苏蒹葭缓缓直起身子,她眼神骤然变得犀利,一字一句说道:“来人呀!把北越使臣全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