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贤倒酒,沈千三没有推辞。
轮到赵瀚宇的时候,沈千三转头问周小舟:“会开车吗?”
“会!”周小舟怔了一下,说道。
沈千三点头,对赵瀚宇说道:“有周总开车,那你就喝点吧!”
周小舟这时才明白,原来沈千三问她会不会开车,是决定赵瀚宇喝不喝酒。
这才1991年,国家对酒家还没有怎么管理,喝酒了开车的大有人在,谁也不明白沈千三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
不过,也没人再说起这事。
等除了周小舟和范文清之外的其他人的酒杯都倒满酒,坐在沈千三身旁的范本山开始敬酒。
按说,这是在曾长风家,应该是由他先敬酒的。不过范本山都坐在上席了,又是村长,也能代表曾长风,就由他先敬酒了。
沈千三陪范本山喝了一杯,酒席算是正式开始。
曾长风这时才找到机会,招呼众人吃菜:“来,沈老板、赵总、周总,尝尝刘师傅的手艺。”
沈千三倒没什么,但赵瀚宇和周小舟不同,对这一桌子菜两人早就期待了,闻言立即开动筷子。
要说,平时曾长风招待客人,虽然也是刘义守做菜,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般丰盛。
沈千三同意在这里吃饭之后,曾广贤就亲自去安排了,又是杀鸡,又是买鱼……要不是时间不够,他恨不得让刘义守整一桌满汉全席出来。
饶是时间不够,但也是满满一大桌子,鸡鸭鱼肉俱全。
赵瀚宇吃了一块鸡肉,眼睛一亮,对沈千三说道:“三哥,这鸡烧的不错,都快赶上你的手艺了。”
沈千三先吃的同样是鸡肉,也觉得味道相当不错,便点了点头。
两人这番模样,落在曾长风眼里,真是一惊。
之前,他在赵瀚宇面前可谓是丢尽了脸面,本来以为赵瀚宇吃了刘义守做的菜能挣回面子,哪知得到的竟然是一句快赶上沈千三的手艺的评价。
对刘义守做菜的水平,他还是相信的。
这沈老板做的菜,能比刘义守做的菜还要好吃?
曾长风有些不信,觉得赵瀚宇多半是在拍沈千三的马屁。
要是换个其他人,哪怕是客人,曾长风都会忍不住反驳两句。但是看看赵瀚宇……还是算了!
这家伙就是个属刺猬的,不碰还好点,随他怎么说吧!
而其他人听了赵瀚宇的话,都面面相觑。
曾广贤忍不住问道:“赵总,沈老板做的菜真的比刘义守做的菜还好吃吗?”
沈千三知道赵瀚宇的做派,要让他先说的话,肯定是说自己做的更好吃,因此还没等他开口,沈千三抢先说道:“每个人喜欢吃的菜口味不一样,菜做的再好的厨师也有不喜欢吃的人,个人觉得好不好吃不能成为评判厨师水平高低的标准。”
“嗯,客观的说刘师傅做的菜很有水准,色香味俱全绝对是顶级的大厨。”
赵瀚宇砸吧砸吧嘴巴,三哥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说?
点点头,“三哥说的对!”
曾广贤没问出想要的答案,也不好再问,笑着说道:“原来沈老板还是一位美食家评论家啊!”
美食家的名头,沈千三自觉当得起,但说评论家,他就不觉得了,随意的道:“我只是舌头刁,比较爱吃。”
摆摆手,“好了,不说这些,刘师傅做的菜这么好吃,大家多吃!”
边说,又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肉质鲜美,入口即化,沈千三露出享受的神情,心说这刘义守确实是好手艺。
周小舟也吃了一口鱼肉,吃完连连称赞。
范本山和范文清来曾长风家吃过不少次刘义守做的饭,但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酒是茅台,菜是御厨传承人的拿手好菜,这顿饭吃起来甚是热闹。
酒足饭饱,赵瀚宇拍了拍肚皮,笑着道:“这刘义守还真有一手,菜是烧的真不错。”
周小舟颔首,她家庭富有,好吃好喝的没少过,但也确实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说道:“是的呢,这水平出去开饭店肯定赚钱啊。”
说起开饭店,赵瀚宇眼睛一亮,对沈千三说道:“三哥,你不是要开两个饭店么,完全可以叫刘……什么……哦,刘义守去一个饭店当大厨。”
“这手艺,有他在饭店掌勺,生意肯定好!”
范本山、曾长风、曾广贤和范文清听赵瀚宇说沈千三要开两个饭店,都是一阵恭喜。
曾长风还笑着说道:“沈老板,您可真是高人啊,把我的厂买了,就连同刘师傅也薅走了,这下您开饭店的大厨都不用请了!”
范本山也跟着凑趣,笑着对曾长风道:“要说,刘师傅的确应该在大饭店掌勺,才对得起他那一手好手艺,跟着你老曾在食堂里烧菜,埋汰了!”
沈千三摆摆手,“不是我开饭店!”
赵瀚宇连忙说道:“对,不是三哥开的,是大嫂开的!”
他这么一说,范本山、曾长风几人都愣了一下。
赵瀚宇见了,说道:“大嫂就是三哥的爱人,我们叫大嫂。”
范本山、曾长风几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沈老板的爱人要开饭店啊,那跟沈老板您开饭店也一样!”
“哎呀,沈老板的爱人也真能干,一下子就开两个饭店。”
“赵总,沈老板爱人的饭店开在哪里的?”
“饭店什么时候开张啊,到时候我们去捧场!”
“……”
尽管几人心里都觉得奇怪,这两口子的,赵瀚宇给一个喊三哥,给一个喊大嫂,那不是容易误会吗?
但奇怪归奇怪,那都是搁在心里,谁也不会说出口,说出口的不是恭喜,就是彩虹屁。
周小舟也是第一次听到沈千三要开饭店的事,原本还心里说这男人是真有本事,离开几个月悄悄摸摸的做了这么多事。
可后面听赵瀚宇说饭店是沈千三爱人开的,她心里突然的就不是滋味了。
她知道这不对,不应该有这种情绪,可情绪就是莫名的涌上心头,无法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