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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娇娇的模样,是个男人都得酥软了心肠。

    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心上的人,说得有事那令人血脉偾张的事。

    罗丛柏激动的不能自己,可想想自己的处境,他又渐渐平息了下来,咬着牙道:“我确实想成亲,可你知道的,如今形势不明,若是你我成亲,或许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邵韵诗忙道:“我不怕麻烦的。再说了,我自己的事不也挺危险的吗。”

    罗丛柏摇头,“咱们结婚,要点头的人很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是呀,他们的婚事不仅要通过组织,还得通过爷爷姥爷他们,确实轻忽不得。

    邵韵诗有些沮丧地道:“那咱们就秘密成亲?”

    罗丛柏如何肯这般委屈媳妇,忙摇头,“不成,这样,既对不住你,也对不住老爷子他们。”

    邵韵诗想起爷爷姑姑姑父姥爷姆妈陆家爹,暗叹了声,“也是,这事还得同他们商议商议。”

    听她这话的意思,并没改变主意,罗丛柏忙道:“你学业还没完成,这样不好吧?”

    邵韵诗既然决定做这事,就肯定会努力一下的,当即道:“这个你别烦,我自己和爷爷他们说,你只说,可行不可行?”

    这个可行不可行,问的肯定是组织上了。

    罗丛柏蹙眉道:“要问,也不是这个时候问,毕竟我是带着任务来的,要不,等我回去了,再说?”

    邵韵诗想想也是,便点头道:“你别忘了问问组织,回头我无论如何都是要同爷爷讨论一下的。”

    见她如此坚决,罗丛柏心头也是火热,“好,我一回去就上报此事。”

    见他应下了,邵韵诗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组织上会批准吗?”

    罗丛柏认真思量了番,“组织上不会不允许的,毕竟咱俩是未婚夫妇的关系。政治上都清白。”

    现如今,乱世已至,订婚成亲的步骤早就因贫因乱,而简化了。

    有些人,未婚夫妇也就当成已婚过了。

    此时,年轻的俩人都怀着美好的想象,等着罗丛柏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成婚。

    只可惜,等再见,已然是几年之后了。

    此刻的俩人没想那么多,抱着美好的愿望,收拾收拾,相拥而眠了。

    绍公馆自打罗丛柏归来,以及小川事了后,也忙乎了起来。

    这里不光是邵韵诗自己的事,更多的是罗丛柏的事。

    甚至,阿达阿伍阿森几个,皆成了罗丛柏的手下。

    邵韵诗怕暴露了罗丛柏,没有请假休息,而是照常上学。

    就连新婚的喜妹,邵韵诗都没通知一声,罗姑爷回来了。

    这日,罗丛柏外头的事处理的差不离了,接了邵韵诗放学,便道:“什么时候,胡老师再次请客?”

    上次,邵韵诗赴宴,因为罗丛柏的事还没完成,所以,并没谈接触的事。

    这次,看样子是必须要接触了。

    车里只有罗丛柏,邵韵诗也没顾忌,直接道:“你的事办的差不多了?”

    罗丛柏同邵韵诗,一直没具体说他要办的是什么事。

    如今到了这地步,他想了想,还是交代了声,“嗯,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消息泄露了,没得办法,只能提前寻求外援了。”

    消息泄露?邵韵诗眉心一紧,“有内奸?”

    罗丛柏也不清楚,摇头道:“或许吧?”

    “那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邵韵诗急忙道。

    罗丛柏是不会同自家媳妇客气的,“你提供的资金和交通工具都极好,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邵韵诗如何肯罢休,“上海形势复杂,我多少认识些人,或许能帮得上忙的。”

    罗丛柏见自己的话若是不说清楚,她是不会放弃了,便道:“我来这边其实是接人的。”

    “接人?这事不难吧?”邵韵诗奇怪道。

    罗丛柏点头,“确实不难,人很容易便接到了,本以为送走也很简单,没想到露了消息,这人就无法简单送走了。”

    “送往哪里?”邵韵诗问的小心翼翼。

    “俩个方向。”罗丛柏忧心忡忡地道。

    “俩?”邵韵诗猜道:“难道是两批人,或是两个人?”

    罗丛柏点头,“一个是从北边那个国家回来的国际代表,得护送着回江西,一个是要去香港接手援助。”

    啊?邵韵诗忙道:“这都很重要,怎么就露了消息?是露了两处的消息,还是一处的?”

    罗丛柏皱眉道:“一处,好在是援助那一处。”

    听了这话,邵韵诗也跟着松了口气,毕竟援助这些个外力,他们都能再想法子,若是国际、共、产那边出了问题,事情就大了。

    想到某种可能,她猜道:“会不会是提供援助的那方,自己露的底?”

    罗丛柏也希望如此,点头道:“怕也是,不过,如今这事出了,反倒打明了。”

    “搬到明面上,会不会不好?”邵韵诗担心道。

    罗丛柏肯定道:“香港那边的事,国府这边也不敢公然出手,所以,只要将接洽的人安全送到,也就没什么了。”

    邵韵诗只觉得不会如此简单,“香港那边可是有领事馆的,毕竟,国府正统,若是国府提出什么要求,那边的洋人管事可不会不理会。”

    罗丛柏叹道:“这些就不是我们这个级别能管的,我的任务是安全将人送往香港。”

    “你还得一路跟随?”邵韵诗心头一急。

    罗丛柏摇头,“江西那边离不开我,护送的任务自有另外的人。”

    听的这话,邵韵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去江西,那是枪炮无眼的血腥战场,去香港,也未必就安然。

    罗丛柏拍了拍媳妇的手,“别担心,咱们先回吧。”

    此时还在校门口,有些事确实不宜多言。

    正在她点头之际,车外有人敲窗户。

    邵韵诗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点头,这才摇下了车窗。

    一见来人,邵韵诗暗叹一声,好巧。

    胡萍一见她,当即就露了笑,“还好赶的巧,我去你们教室寻了一圈,没看见你,便来校门口了。”

    邵韵诗奇怪道:“出什么事了吗?”

    胡萍眉眼带笑,“确实有事,还是喜事。”

    说完,她拿出了份报纸,还是知名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