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娇满以为火锅的魅力已经彻底征服了南宫澈,她也似模似样地跟南宫澈签下了一纸合约,然后拿着银子,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只是第二天一早,南宫澈派去江家村拉货的人傻眼了。
主子一下要了两百份的火锅底料,六百份的火锅蘸料,这小姑娘居然全部都做出来了,只要一天?
这怎么可能呢?就是这些一块块凝固好的底料分别装在油纸包里,那就是个很大的工程吧?
江雪娇把东西交给来拿货的人,特意捶了捶腰:“可累死我了,请你回去告诉公子,酒楼还是尽早开张吧,这底料里面用了很多珍贵的材料,还是要及早用完的好。
现在天热,若是放久了,只怕会坏的。”
其实坏不坏的,江雪娇根本就不担心,她这么说,不过就是想提醒南宫澈,不要没事定那么多份。
虽然这些东西不用她自己亲自去做,但光是拆包装,然后放在大小合适的油纸包里一个个装好,就已经很累了好吗?
送货的人连连点头,送到明月楼的时候,南宫澈看着东西,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为着这批火锅底料,明月楼的确是第二日就开张了。
江雪灵在知道火锅这个东西的时候,是她来镇上接江立恒回家这天。
江立恒在杏林堂养了半个月,蔡郎中在这期间尽心尽力地替他医治,等江雪灵算好了出院的时间来接他的时候,发现江立恒已经可以借助助行器的力量,行走很长一段路了。
江雪灵惊喜道:“哥哥,你这腿?!”
江立恒抬眼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也知道今日就能回家了,也是十分高兴,朗声道:“灵儿!你快来看,现在我这个腿,已经可以这样行走一炷香的时间了。而且我发现,这伤当真是一天比一天强,我想只要勤加锻炼,迟早都能甩掉这助行器自己行走。”
江雪灵很高兴,却还是问道:“那……哥哥你这个腿还疼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表面上看着江立恒这走得挺像那么回事,也没有跛脚,但江雪灵还是忍不住担忧,只怕她将来走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时候蔡郎中爽朗的笑声从后堂响起:“哈哈哈,江姑娘你尽可放心,令兄的腿已经无大碍了。他呀,可比你心急,每日都勤加锻炼,如今已经算是走得很稳当了,相信不日就能甩掉助行器,自己走了。”
看病吃药的人就是这样,自己就算恢复得再好,还是希望听到大夫的保证,听见蔡郎中这样说,江雪灵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的目光触及到了杏林堂里面大小不一的助行器和拐杖,问道:“蔡郎中,这些都是顺子叔的手艺?您还满意吗?”
蔡郎中点点头:“满意满意。你们村儿的这个江顺啊,是个实诚的人。交给他的这些活儿,都给我干得很利索,手工也很好。
以后这些助行器啊、拐杖什么的,我都会找他做。”
江雪灵会心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帮着江立恒收拾东西的时候,又给蔡郎中送了许多水果。
而当江立恒出门看见那气派的骡子车,并且从江雪灵的口中得知这骡子车是他们家自己的,江立恒顿时就愣住了。
“灵……灵儿?”
江雪灵看着江立恒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笑道:“哥哥,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咱们家现在啊不缺银子。一辆骡子车,值得你这么惊讶的吗?
我还想带着你去书斋逛逛呢!你不是说有很多的书想要看的吗?我今儿啊,就带你大肆消费一番。”
买书这件事情,江雪灵早就放在心上了。
虽说当年江德海在家的时候,非常努力的打猎和做工才攒够了钱送江立恒去张秀才家开蒙,但是她知道江立恒是个求知若渴的人,在读书一道上很有天赋。
她隐约记得原着里作者的意思就是把江立恒描绘成一个靠知识改变命运的人,只可惜她对后面的剧情不太记得,但现在,她对江立恒可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
她着急买书,也是因为知道家里那些和张秀才那里的书籍,能看的能借的他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很是需要获取新鲜的知识。
而这书斋,便是读书人获取新知识的唯一渠道。
江立恒虽然面上淡淡地点了点头,但是他心中的雀跃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是不停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终于,他们家也有条件给自己买新书了吗?
而到了书斋,江雪灵却被大禹的书价惊掉了下巴,在她眼里只能算作粗制滥造的印刷版书籍,竟然连最薄最基本的启蒙识字书都要整整一两银子,那些适合江立恒看的,随便拿一本都要五两银子以上。
见江雪灵惊得长大了嘴巴,江立恒轻声解释道:“印刷版是这样,每一部书籍都有专门的雕版,这是非常费时费力的。我们不用买官府的印刷书,这些手抄的,就很适合我。”
江立恒拿起了旁边的一些书籍,在江雪灵眼里看来,那些手抄的,都要比什么“官府印刷”的看起来靠谱。
起码每一个字迹都是清楚的,还都工工整整,不像那印刷书,居然还让她发现了有些字是印不全的,又或者墨迹不均匀,出现一大块黑墨团的。
当然,这些次等的,价格会稍微低一些,又稍微贵过手抄本。
而正是因为朝廷的印刷术很有问题,民间这些书生才有抄书赚钱的营生可做。
像江立恒手里拿着的书籍,便是张君忆抄的。江雪灵凑着头过去看过,张君忆的字体又工整又有风骨,抄出来的书还非常干净整洁,让她觉得十分满意。
问过老板,这些手抄本的书籍,是三本或者五本一两,这个价格江雪灵觉得非常美丽,便给了江立恒五十两银子,让她只管挑喜欢的书买下。
关于挑书,江雪灵就不参与了,她看了看旁边的笔墨纸砚,象征性地买了一些得用的文具,也就不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