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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当他们回到家时，奶奶还在睡觉。
林晨曦决定不去打扰她，静静地领着桑衍和祁缙上楼。
她不敢怠慢冥王，于是赶紧烧了一壶水，并从橱柜里拿出一盒相对高档的茶叶。
泡好茶后，双手恭敬地奉上。
桑衍面无表情地接过茶，拿到唇边闻了闻，然后放回桌上。
林晨曦心中警铃大作，看来他并不喜欢这茶。
他会生气吗……
林晨曦默默咽下口水，几乎不敢呼吸。
真是冥王啊，虽然他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气势，但压力仍然能感觉得到。
祁缙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看起来完全置身事外。
嘛，指望他也没用。
无奈之下，林晨曦鼓起勇气，犹豫地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让她惊讶的是，桑衍淡定地伸出手，
“你没忘记什么吧？”
林晨曦立刻明白了意思，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我哪敢忘啊。
只是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
能不能先还一部分？”
她试探性地问，想着如果不尽快还一些，利息可能会翻倍，债务只会越来越大，永远还不清。
见桑衍没有反对，她又问：
“怎么给你呢？”
能不能用微信或支付宝？
她只有冥银行卡，直播账户里的钱可以提现。
怎么把钱从卡里取出来呢？
总不能去阴间的冥银行吧。
说实话，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她对阴间有种说不出的排斥。
谁会心甘情愿去那种地方，带着太多的阴气，引来恶鬼的注意？
当她在思考的时候，桑衍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台POS机，意外地递给她，
“用这个。”
哦……他准备得还挺周全，既然有这个，为什么阴间不开通微信支付呢？
“让我先提点出来。”
她不确定账户里有多少钱。
自从上次之后就没查过，后来也没有机会看一眼。
粗略估计，自从那次之后她没做多少直播，所以收入可能不多。
不过大概有一万多，应该够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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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着，林晨曦打开了她的直播账号。
她没有理会其他的事情，直接查看了余额，发现竟然有4万冥币的余额，比她预期的要多得多。
难道她的某个直播突然火了？
不清楚阴间阴界直播平台是如何分配流量的，也许她无意中迎合了阴间的一些奇特偏好，导致流量突然激增。
直播间的粉丝们送礼物也颇为大方，但她没心情去看，怕看到的全是花圈。
提现了全部的4万冥币后，林晨曦拿出了黑色的冥银行卡，插进了POS机里。
一瞬间，整整4万冥币的余额被扣除。
这算是这个月的利息了。
继续努力工作吧。
桑衍愉快地说着，收起了POS机。
听到这话，林晨曦震惊了，
“这个月的利息！？
你是说4万冥币只是利息！？”
这是什么玩笑？
一个月的利息就要4万冥币，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面前的人是冥王。
活着的时候他或许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死后的事情就难说了。
虽然冥王可能不会在意像她这样的人，但对于欠了巨款的人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时间，林晨曦忽然觉得人生太短暂也太无聊了。
她真想抓住林大齐揍他几拳。
林大齐到底跑哪儿去了？
如果实在不行，他也可以带着她一起跑。
既然冥王不得不来找他的女儿讨债，而她又没有后代，逃走本该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桑衍瞥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警告她说：
“别打歪主意。
你逃不掉的。
老老实实还债吧。”
林晨曦愣在原地，嘴角抽搐，绝望地看着天花板。
这就是她的生活……
“念念，一大早你在跟谁说话呢？”
这时，奶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没等林晨曦起身掩饰，她已经走进了房间。
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给了林晨曦一个奇怪的眼神。
不好，奶奶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这该怎么解释？
林晨曦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
“奶奶，这是……”
她正要说是个同事，但一瞥眼过去，只看到祁缙平静地坐在那里，而桑衍却不见了踪影。
他人呢？
“我知道，这是小缙。
我是说另外那个人。
奇怪，我明明听到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
奶奶感到困惑。
她以为孙女找了另一个男朋友，兴奋地上楼来看，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