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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世界消失不见,不留一丝生命的痕迹。
作为妖魔,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接近死亡的无助。
在那金色的光辉下,他仿佛看到了一位神只,虔诚地低下头,丝毫不敢反抗。
他的力量正一点点被吸收;如果这样下去,他将成为第一个吞噬自己猎人的猎物,一个荒谬的存在。
不,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一股庞大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化作一片黑色的气息之海,与林晨曦散发出的金色光芒相撞。
仍旧,仍旧未觉醒,不够,你的力量还不够。
说着,郑飞春突然抬起了目光。他的眼白变成了墨黑色,一道奇异的图案从他的眉梢扩散开来。一对蝴蝶翅膀从他的背后生出,翅膀上的鳞片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吸引了林晨曦的目光。
在混乱中,她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听说了吗?赵寡妇的小女儿怀孕了。”
“谁的孩子?她跟她妈一个德行,总是勾引村里的小伙子,把人家哄上床,真是脏死了。”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们娘俩都是一样的货色。听说赵寡妇跟村长好上了,村长夫人郑大婶把她绑起来剥光衣服鞭打了一顿,从此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赵寡妇。肯定是羞得不敢露面了,不过她女儿更厉害。”
“不好了,赵寡妇跳井了!”
院子里的井边,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趴在井沿上,向着围观的人群哭喊:“求求你们,救救我妈,求求你们……”
但是人群只是冷漠地看着她,没有人愿意帮忙,反而嘲笑她:“自己不检点被人抓到,应该觉得丢人。活该她去死。”
“总是在村里勾引男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种女人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
“前几天还跟那个货郎眉来眼去的,第二天那人就急急忙忙给她送些小玩意儿。被打死也是活该。”
“不,不是的,她只是跟他说话而已,说话也算勾引吗?难道你不跟人说话?”女孩努力为自己辩解,这反而更加激怒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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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她没勾引他们?不然他们为什么会对她那么痴迷,帮她挑水砍柴?难道说,赵寡妇她弱不禁风还需要特别照顾?”
“你跟你妈一个样。我们都不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难怪你两个哥哥受不了跑了,真是丢人!”
“不,是那个人,就是他……”她焦急地指着人群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声音哽咽地说,“是钱超,他强迫我,他也强迫我妈妈,他……”
“啪——”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钱超制止她说下去,狠狠踢了她一脚肚子,“别想赖在我头上。你是野种,跟我没关系!”
女孩被那一巴掌打得愣住了。她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们。他们在笑,在嘲笑她,在冷漠地宣告她母亲生命的终结。
没有人表示同情。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当井里再也没有溅水的声音时,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滚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待她们。是因为她母亲是寡妇,因为她长得漂亮,还是因为她母亲身边总有一群别有用心的男人?但这不是她母亲的错,也不是她的错。
为什么这些女人不去追究自己的男人,反而责怪她们?
她发出一声苦涩绝望的笑,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她起身准备跳进井里。
但命运并不眷顾她。有人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拉了回来。这才是她真正绝望的开始。
马家有个病恹恹的儿子,常年卧床不起。他们想找一个媳妇给他带来好运。于是钱超暗地里把她卖给了马家。被迫穿上红嫁衣,她在深夜被送到马家。从此,她被囚禁在马家,像牲畜一样被对待。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身体越来越瘦弱,而肚子却越来越大。马家不允许她终止妊娠,因为他们听说了一个民间偏方:吃新生儿的脑子可能治愈他们病恹恹的儿子。因此,他们强迫她每天喝一些奇怪的药剂,声称这是治疗的一部分。
然而,她怀孕两年却没有生产。马家觉得奇怪,却没有带她去看医生。相反,他们把她锁在一间木屋里。她经常遭受剧烈的腹痛,趴在门口乞求帮助,甚至多次撞头,希望能让他们放了她,保住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