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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曦的直播目前一片混乱，人类和鬼魂都在参与。人类用人类的语言交流，鬼魂则用鬼语沟通。两方互不相见，只剩下林晨曦看着快速滚动的评论，偶尔还会飘出一个花圈，让她感觉颇为无奈。
她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这份礼物还是忽略它。
“今天我要去一个小朋友家里看看他的健康状况。据村民们说，他可能被邪灵附身了。医生们查不出病因，具体情况我们到了那里才能了解。”
林晨曦正和观众聊天，二大婶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插话说：“肯定是被附身了。虎子他妈怀孕的时候，去碎石崖采药。那个地方很邪门，平常我们都避开不去那里。”
“我记得那个地方专门用来丢弃死胎的。”
“对，没错。也叫死婴墓地。以前还好，但自从九十年代初有个连体女婴被丢在那里之后，就开始出怪事了。请过不少高人做法，都没什么效果，最后大家都不敢去了。”
“出了什么怪事？”林晨曦出于好奇问道。倒不是她特别想听答案，而是直播间里弹幕刷屏，她索性代表观众提问。
“有的跳崖，有的失踪，有的疯了，有的生病，有的死亡。出的事多了去了。我记得有个单身汉就在自家厕所里死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腐烂了。据说他去过碎石崖，还从那里带回来一棵草药。从那以后，谁都不敢碰碎石崖的任何植物，甚至连石头都不敢捡。”
“真是够邪门的。”
林晨曦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一个充满怨气的复仇之灵。她的那些小玩意儿够不够应付呢？
忽然，二大婶说：“到了。那就是钱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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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二大婶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座单层的房子被一棵枇杷树半遮挡着。旁边还矗立着一座老房子。虽然看起来很旧，但显然还能住人。院子的地面没有铺砖；全是泥土。
沿着一条石板路来到钱家的庭院里，可以看到一位老人正坐在老房子前面的竹椅上，抽着长烟斗。
这把竹椅是可以前后摇晃的那种，悠闲地摇摆着。老人的另一只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微闭，头向后仰着。他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皮肤蜡黄粗糙，就像脱水的老树皮一样，生命力似乎快要耗尽了。
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林晨曦的脑海里，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怎么会这么想？是因为这位老人看起来非常老吗？可是她以前遇到其他长辈时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刘二姐，你来了。这位就是你说的阴阳先生吗？”一个中年妇女从房子里走出来，穿着灰色的夹克。她身材高大健壮，但头发有些花白，眼窝深陷，脸上刻着疲惫。
显然她应该是钱虎的母亲，萍姨。
立刻，二大婶拉着她上前，兴奋地说：“对，就是她。别看她年纪不大，其实本事可不小。快点，让她看看虎子。”
听到二大婶夸耀她的所谓本事，林晨曦忍不住撇了撇嘴。她只能笑着跟那名妇女打招呼，说：“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需要准备些什么吗？”萍姨有些担心地问。之前他们请阴阳先生的时候，需要做很多准备，遵守很多规矩。他们忙活了大半天才开始尝试驱除虎子身上的邪气，结果却毫无成效，最后还付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林晨曦并不是真正的阴阳先生，所以不需要那么繁琐的程序。她简单地说：“不用，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这让萍姨有些惊讶，她连忙为林晨曦引路。
“我们要进去了。首先我们需要评估一下虎子的情况，然后才能采取相应的措施。”
林晨曦一边走进屋内，一边向她的直播观众解释。
尽管萍姨不明白，但她不敢多问，生怕说错话冒犯了林晨曦。
进入房间后，迎面而来的是土里腐草的味道。这味道并不浓烈但很明显。偶尔会有一丝霉味，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房子特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