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去我家,我给你处理一下吧。”宁暖看到他被挠出血的脖颈,一边觉得对不起他,一边又觉得挺搞笑。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面对泼妇,程澜这么光风霁月的男人都得破防。
“不用了,我是医生,我更知道怎么处理。”他看了宁暖脸上被指甲划破的地方,“你的脸最好也处理一下,不注意的话疤痕可能会留很久。”
宁暖拿出手机,调到了自拍模式,看了一下在脸上的指甲划痕,挺深的。
她其实也挺担心留下疤痕,便给他说:“程医生有祛疤比较好用的药吗?”
“朋友倒是邮寄了一瓶比较好用的祛疤药给我,不过我放在家里了。”程澜想了一下,“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拿过你。”
宁暖不太想麻烦他,就说算了,家里有祛疤药。
程澜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看穿了她的想法,“宁小姐不必有负担,我家在医院附近,你一会儿送我到医院附近,你把车停在那儿,我回去拿了药过来给你。”
这样既不用宁暖去他家里,他也不会去宁暖家里,两个人不会有单独的私密空间接触,更不会产生其他不好的想法。
这就是程澜的为人处世之道,从来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怪不得这么多年都能一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从来不会陷入对自己不好的什么绯闻当中。
程澜家就在医院附近,拿药很快就回来了,他把药给了宁暖,“每次擦药前先消毒,早晚各一次。”
“谢谢程医生。”
宁暖毫不客气地接过药,正要驱车离开,看到一辆熟悉的车驶进了她住的小区。
车还没有停好,她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等她出来的时候,霍庭寒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凝视着宁暖脸上的抓痕,他的眼神有些幽暗。
两个人不知道在较什么劲,谁都没有先说话,都在等着是对方开口。
宁暖一直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但是现在她的耐心也变得越来越好,霍庭寒没有开口,她绝对不会主动开口。
她选择性忽视他的存在,从他的身边经过,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宽厚,也很温暖,但是他想要温暖的人从来不是宁暖。
她现在竟有些厌恶他的触碰,大概是他用这双手触碰过她讨厌的女人,甚至用这双手对那个女人做了很多下流的事情。
越想她越觉得恶心,恶心到她恨不得立刻甩开他的手。
霍庭寒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抗拒,神色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只是握得更紧了。
她想要挣脱他的手,他便握紧,她放弃挣扎,他就松开几分,免得弄伤她的手腕。
两个人好像在无声地较量,你来我往,谁都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放开。”宁暖烦了,不想继续跟他拉扯。
霍庭寒没有放弃,反而握得更紧了。
小区人来人往,宁暖觉得这样跟他僵持也不是办法,“霍庭寒,你有话就说,我没有时间陪你耗。”
霍庭寒看到了她手上提着的药瓶,那药瓶一看就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国内没有这么好的祛疤药。
秦欢经常性自残,手上留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疤,她又是爱美的性子,便央求他给她找祛疤的药,其中就有宁暖手上的这瓶祛疤药。
“药,谁送的?”他其实已经知道了送她药的人是谁,却还是故意问。
或许是想要亲口听她说,或者也在等她解释。
“程医生,有问题?”宁暖不解释,更没有掩饰,光明正大。
她不心虚,所以不管霍庭寒如何质问,也不会影响她的答案。
“没有。”霍庭寒的声音很冷,他的手攥得更紧,“好用吗?”
他的唇边挂着淡淡的笑,但是眼神中却像冬月里的寒风,所过之处都是刺骨的冷意。
“正打算用,用完了告诉你效果。”宁暖想到了秦欢,“秦欢也挺需要这种祛疤药的,效果好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以往提到秦欢总会挑起他的怒意,今天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轻声回应她:“好啊。”
他这么好说话倒是让宁暖有些不习惯。
她以为霍庭寒转了性子,但是看到他没有温度的眼神,宁暖知道他在爆发的边缘,只是一直在克制情绪罢了。
宁暖的手腕被甩开,她疼得捏了捏手腕。
一身牛劲的土匪!
宁暖往楼上走,发现霍庭寒继续跟着她。
到了门口,宁暖想快速关上门,霍庭寒已经挤进来了。
宁暖瞪了他一眼,“霍总,这里是我家,麻烦你出去。”
“夫妻一场,没有必要做得这么难看。”霍庭寒走进了客厅,好像在自己家一样从容。
霍庭寒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过房子的布置,她念旧,连房子的布置,还有颜色的喜好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甚至连相片摆放的位置都一样,不过照片换成了她的单人照。
以前她会在客厅放他们的结婚照。
“你的习惯还跟以前一样。”霍庭寒看向了她放单人照的地方,“你喜欢在这个地方放我们的结婚照。”
宁暖挑眉,“嗯,所以呢?”
他想表达什么?
“你说你已经忘了我们的感情,我之前深信不疑,现在我对自己的看法有些动摇,你其实……”
还是没有放在过去,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成为亚宏的股东,继续跟他接触。
她如果真的放下了过去,就不会再去趟亚宏集团这趟浑水。
这话差点把宁暖听笑了,“霍总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你来亚宏什么目的?”霍庭寒问她。
她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但是选择了亚宏,他不明白。
宁暖当然不会说她冲着成为亚宏最大的股东去,然后把霍庭寒从亚宏踢出去吗?
这个目标属实有点远大,现在说出来可能会被人看笑话,但是等她拥有了足够的资金,公司遍地的时候,这个目标不难实现。
霍庭寒起身,靠近她,“我替你回答,你忘不掉我,不过是借着这样的方式继续跟我纠缠。”
看起来清醒,不过是假装清醒而已。
从她坚决离婚,霍庭寒就应该知道宁暖的嘴一直都很硬。
“其实,你要是学会服软,我们还是能回到以前。”他已经做了退步,希望宁暖能识趣一点,接住他的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