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第一天。
现在已经快临近期中考试了，沈沉舟开始抓紧时间让高三（5）班学生复习了。
办公室里。
“饮溪，你哥哥今天离开，你不去看看？”沈沉舟询问着。
鹿饮溪道：“舟哥，不想去，会舍不得，担心他。”
“那好吧，好好去上课吧，期中定在11月17日，给我长点脸。”
“肯定的。”鹿饮溪道，“舟哥，30号是我哥生日，你来不？”
11月30日是陆饮鹤的生日，沈沉舟记着，他想拒绝，但又想到与陆饮鹤二十年的交情，以及陆忆年的好，他没有资格可以拒绝。沈沉舟点了点头：“虽会迟来，但绝不会缺席。”
“我会转告给他的。”
“舟哥，感谢赏脸。”
说完，鹿饮溪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教室里。
同学们都在教室里玩，经过了三个月的交流，所有人都很熟，经常一下课就去找人聊天，但除了林霜落和鹿饮溪，她们两个很少和人交流，几乎下课不是在写试卷就是玩手机、睡觉，以及和对方聊天。
林霜落和鹿饮溪关系日渐变好，林霜落对鹿饮溪的爱意多了些，却更像姐妹之情。
“铃铃铃———”上课铃响了。
这节课是沈老师的课。
沈沉舟站在讲台上讲课，下面的人很安静，即使不学也不会讲话，有小动作，要么玩手机，要么睡觉，很尊重沈沉舟。
数学课上的鹿饮溪只敢认真听课，跟着沈沉舟的思路走，很少时间会分心。
而鹿饮溪的同桌林霜落比较随意，讲简单的她不听，一讲到重点内容她就来了精神，听得比谁都认真。
鹿饮溪看她这样子满脸无语。
重点内容一过，林霜落就转头看向鹿饮溪，她觉得鹿饮溪的侧脸很好看，鼻梁高挺，侧脸线条清晰，红唇紧闭。
林霜落心中就两个词：冷漠，完美！
鹿饮溪根本没注意到林霜落那炽热的目光，而是全神贯注地听着沈沉舟讲课。
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完美？
林霜落就搞不懂了。
她就直直地望着鹿饮溪，阳光洒在鹿饮溪脸上，显得她皮肤更白了。
校服真丑，但穿在鹿饮溪身上很好看。林霜落像。
其实初陵一中的校服不丑，配色很好看，但在林霜落眼中就是有些丑，不管怎么看都是丑，而穿在鹿饮溪身上反倒是还有些好看。
此时的鹿饮溪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盯得她有些不自在，她撇眼看了眼同桌，成功看到林霜落在盯着自己。现在的鹿饮溪很想转头对林霜落说一句“盯着我干嘛？听课不好？”，但迫于讲台上的沈沉舟的眼神威胁，她只能下课再和林霜落单面对峙。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马上就下课了。
下课铃一响，随着沈沉舟的一声“下课”，同学们都玩了起来。
鹿饮溪对林霜落道：“上课别盯着我，我脸上有字？”
“没有没有，单纯看你长得好看，想多看几眼我这漂亮的同桌，能听到课，又能看到美人同桌，这不两全其美？”
鹿饮溪无语了，转头不看她：“神经病。”
林霜落刚刚才看到鹿饮溪右脸上的伤已经好了，痂都没了，道：“我刚才看到你右脸上的伤好，痂都没了，好的挺快。”
“自己扣的。”
林霜落想了想，好像还真不可能好这么快。
“傻子。”鹿饮溪开口嘲讽她。
“是是是，我傻。”
“你脑子没泡吧？又发什么神经？”
“没泡，没发神经。”
鹿饮溪已经不想说话了，低头玩手机，随口说了句“下节课什么课”。
林霜落想了一会，才开口道：“语文。”
“啧，催眠了。”
林霜落低头打开手机玩，回复鹿饮溪的话：“那你直接睡吧，课后我把重要的只给你看。”
“行，谢了。”鹿饮溪关了手机，趴在桌子上睡觉。
虽说鹿饮溪语文也好，但她最好的是数学，有时候语文课会认真听，确实一周几次，后面都是借别人的笔记抄一下去看，去理解。
林霜落低头看时间，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她急忙把书拿了出来，放了支黑色水性笔在桌子上。
上课铃马上就打响了。
徐老师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课。
语文课上要做笔记的地方很多，重点也很多，刚做完笔记就有得做了。
一页书差不多百分之六十多都是笔记，还有些就是课文了。
林霜落甩甩手，又继续做笔记，手都写麻了。
这篇怎么是重点课文啊，今天的手就要交待在这了！靠！
这节课不是在做笔记就是在做笔记的路上。
终于，徐老师在课文讲完后就先离开教室了，还有三分钟的样子就下课。
林霜落手都麻了，她放下笔，揉了揉手腕以及手指关节，然后倒头就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这时，讨论声慢慢响起。
“刚刚才看见鹿姐睡着了，课都没听呢。”
“谁让人家不听课也能定在年级前三呢，我要是能这样我都可以不来学校了，直接在家自学！”
“为什么我总感觉落姐也想睡觉啊？”
“期中谁会是年级第一啊？”
林霜落不由地皱眉：“安静点，人都要睡不着了。”
林霜落一开口就没人敢说话了，这样子，世界清静了。
鹿饮溪睡眠浅，讨论声早就把她吵醒了，她扭扭脖子，手伸向林霜落的语文书。
“重点红笔标记了，自己慢慢看。”
鹿饮溪打开书，低头看着，林霜落写的字很美观，字形比较偏向于行楷，书上的笔记满满当当，画了圈的几乎占了一半。鹿饮溪表示手痛，不想抄。
她拿起桌子上的笔就开始抄，她一般只抄重点，全抄会抄到猴年马月，她不想体验手断了的感觉。
课上剩下的几分钟笔记是肯定抄不完的，下课好久了鹿饮溪才抄完，她手中笔一放，单手撑着头就闭眼了。
林霜落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眼看向窗外，阳光刺眼，她伸手挡了一会。
“落姐，我数学课上还有一个重点题目还不太懂，可以问一下你吗？”
林霜落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她转头看去，是沈知秋，女孩怀里抱着数学书，依旧腼腆。林霜落打量了沈知秋一番，轻声道：“那个？”
女孩把书放在林霜落课桌上，林霜落低头看了一眼，有一道题前画了一个红圆圈，鹿饮溪那样子好像又在睡觉，她不想打扰到鹿饮溪，她道：“走，去外面讲。”
“……好。”沈知秋看了眼撑头睡觉的鹿饮溪，她恨，又无可奈何，鹿饮溪是东楼校霸，是定在年级前三的人，而她只是一个想抱大腿的胆小鬼。
鹿饮溪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沈知秋和林霜落向教室外面走去的背影，她眼中全是冷漠。
她从沈知秋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心中只有三个词。
胆小，懦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