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万春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半刻钟后,方才站起身,轻轻叹了一口气。
雷恒心中一紧,忙问道:“大师,家父还有救吗?”
“虎爷的情况很复杂。”唐万春斟酌片刻后道,“他的五脏六腑似乎蕴含着一股奇异的能量,这股能量在不断吞噬他的生机。如此奇怪的情况,老夫闻所未闻。”
雷恒连忙问:“大师,能治吗?”
唐万春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苦笑道:“有一些想法,但老夫也没有多大把握,治不治要看你们的选择了。”
雷恒顿时大喜,之前雷家找遍各路名医,都是束手无策。现在唐万春虽自谦说没多大把握,但想来既然敢出手,把握应是不小。
“大师您尽管放心施为,一切后果我们雷家自行承担!”雷恒表态道。
唐万春点点头,随即回到床前,取出一套银针,略一思索后取出一根,刺向雷虎心脏位置。
“你是想先封住他的心脉,然后将其余能量从肝、脾、肺、肾四脏导出,最后再解决心脏的残余能量?”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唐万春微微一惊,朝身后望去,见说话的是个少年,更是惊诧!
“不错,老
夫的确是这么想的。”
陆凡淡淡道:“如果是这样,那他必死无疑。”
话音落下,房间中如死寂一般,沉寂了好一会儿。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唐神医,赶紧滚出去!”雷琳声音尖锐,大声叱骂道。
雷恒也脸色铁青,冷哼一声道:“二弟,看你干的好事!马上把人带走,我雷家容不得这样的人!”
雷龙脸色极为难看,他性格懦弱,在雷家地位很低,几乎已经习惯了被呼来喝去。但现在被当众叱骂,还是让他感觉极为难堪。
雷龙转过头,对陆凡道:“我们走!”
“且慢!”唐万春站起身,看着陆凡道,“我想听听阁下的高见!”
雷琳赔笑道:“唐大师,不好意思,这人就是个神经病,胡言乱语,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赶他走!”
“你错了!”
“我错了?”雷琳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唐万春正色道:“这位小兄弟在老夫还未下针之前,就一口道出老夫的诊疗方案,与老夫所想分毫不差,绝对是名家子弟!”
接着,他不理会瞠目结舌的雷琳,对陆凡抱拳道:“还请小兄弟不吝赐教。”
莫说是雷琳,就
连雷恒、雷龙二人也惊得掉了一地眼球,堂堂医道巨擘、号称鬼手回春的唐万春竟然请一个少年指教,没看错吧?
陆凡微微点头,这老头态度不错,指教他一番也无妨。
“如果是一般的病症,你的处理办法自然十分稳妥,不过雷虎这病却十分特殊,你可知他的病因为何?”陆凡道。
听到陆凡直呼自己爷爷的名字,雷琳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凶狠,看在唐万春的面子上,才咬牙没有立即发作。
“虎爷的病症是老夫生平仅见,确实不知。”唐万春道。
“那我来告诉你,雷虎的病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疾病,他是中了一种禁制,名叫五雷连心锁!”
“禁制?”唐万春眉头紧锁。
雷恒、雷琳等人则是一脸的不信任。
陆凡继续道:“五雷连心锁是以金、木、水、火、土五种能量,分别锁住心、肝、脾、肺、肾五脏,五行相生相克,一旦妄动其中一种能量,会引发其他四种能量的连锁爆发。”
“也就是说,你刚才下针可以保住雷虎的心脏,但气机相连之下,其他四脏的能量会先后失控,进而毁灭肝、脾、肺、肾四脏的生机。”
唐万
春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陆凡的话。雷琳却早就等不及了,冷笑道:“什么五雷、五行的,一个江湖骗子还敢在我雷家大放厥词,来人,把这个野道士给我扔出去!”
站在门外的两个雷家护卫闻声,立刻走进门来。
陆凡看了一眼,这两人脚步扎实,呼吸悠长,一看就有些功夫底子,不是秦家的那些保镖能比的。
这两人眼神高傲,根本没把陆凡放在眼里,两人同时伸手,抓向陆凡的左右肩膀。
“哼!”
陆凡冷哼一声,曲指连弹,两道肉眼不可见的空气波瞬间命中两个护卫的掌心。
“啊!”
两人同时痛叫出声,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麻痹到几乎失去知觉。
“不用你们赶我,我自会走。”陆凡冷冷道,“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今天是我来你们赶我,来日再想请我来,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说罢,陆凡转身大步离开。
雷琳看着陆凡的背影,不屑嗤笑道:“我雷家还会请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个江湖野人,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若不是看在你手持虎王令的份上,敢这么跟我唐家人说话,早
就乱棍打死了!”
“唉。”唐万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依老朽拙见,这少年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雷琳不屑地撇嘴道:“大师,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是从娘胎学医,医术又能高到哪里去?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唐万春也不再多言,毕竟,这是雷家的家事。
他走到床边,取出数根银针,细细思忖之后,小心地下在雷虎心脉几处要紧之地。
陆凡的说法虽然并无逻辑不通之处,但太过匪夷所思,唐万春还是打算依照自己的想法治疗。
半刻钟之后,唐万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虎爷心脏里的奇异能量已经被彻底拔除,接下来只需依次祛除剩余四脏能量,虎爷的病便可痊愈。”
“太好了,有劳唐大师了。”雷恒高兴的道。
雷琳也颇为兴奋,道:“我就说吧,那小子就是胡说八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懂什么呢!”
话音未落,只听床上的虎爷突然闷哼一声,接着,整个身体都在无意识的颤抖起来,脸色惨白,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唐大师,家父这是怎么了?”雷恒大惊失色,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