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将军在下,她在上39
小陛下新婚的这些日子里,神医并没有进宫,也不知道骆将军和小陛下究竟有没有说开,或者以怎样的方式说开。
不过这件事情并不需要神医担心,他一如往日般在小陛下赏赐的小院中处理着药材,两耳不闻窗外事,颇为怡然自得。
对于骆志遇的来访,神医打量着骆志云的神色,见他面色沉稳却透着喜色,神医并没有多言将他请进了园中。
神医将院中竹装上药的竹篮子拿起放到了一边,将人请坐在椅子上后,就着引进院中的山溪洗了洗手后回到竹桌旁,骆将军已经倒好药茶。
“神医这是上附近山上采药刚回来?”骆将军看了全过程,神医回来,方将一盏药茶递到神医手边。
神医浅浅啜饮了一口,才抬眸回看对面呷着药茶的骆将军,笑呵呵道:“附近山林高峻,老夫发现不少药材,偶有珍稀品种,虽比不上名山大川,却也常常去山上采药。骆将军来得正巧,若是再早点,老夫怕是还在山上。”
“那确实是巧了,也是陆某有幸。”骆志云浅浅一笑,当真是俊美异常。
神医早就明白小陛下看上骆将军什么,不过是才和色,此刻更是肯定,不过两人着实般配。
但骆将军可不常笑得满面春风,此时正是春风得意时,藏都藏不住。
“老夫还要在这恭祝骆将军心想事成,成婚之喜。”神医笑着捋了捋胡须,毫不吝啬的为骆将军的好心情添火加柴。
果然骆志云欢喜的神色更加挡不住了,黑色的眸中熠熠生辉。
“多谢神医的祝福,陆某还要感谢神医对陛下和陆某的帮助。”
神医晃了晃头,悠哉悠哉地笑着回道:“那还是将军和陛下有缘分,陛下中意将军,不然老夫的那些药可帮不了将军哦。”
“不过骆将军也不必藏着掖着了,既然来了有什么话想问就说,能说的老夫一定告诉骆将军,说完了老夫好赶紧处理这些新鲜的药材。”神医指了指边上放着的朱红翠绿的植株,话说的敞亮至极,“我说得可都是实话,这些药材等不得,时间久了影响药性,骆将军可别误会老夫嫌弃将军磨叽啊!”
神医说话半是真实,半是玩笑,模样仙风道骨,其实是个老顽童,喜欢打趣别人。
骆志云并没有因为神医的话产生不快,反而因为神医的话抹掉了那份纠结果然遇到小陛下的事情时,他总是犹豫不接。
骆志云好笑又无奈。
“我是想向神医讨要一味解药。”
“一味解药?”
神医犯了难,无论是小陛下,还是骆志云的身上,可都吃了不少秘药,就单单骆志云身上就有两种,一种是分享难受的秘药,一种是当初用来遗忘的秘药,这里面掺合着小陛下水深的很,不知道小陛下对骆将军坦白到什么程度的神医,还是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故作疑惑的询问。
骆志云不知神医灵活的小心思,沉凝了一下后,将想要知道的东西问出了口,只是眼神有着可疑的虚浮,“就是当初小陛下与陆某在外的那一晚曾经喂了陆某一种遗忘的药物,如今陛下已经跟陆某说了当初的事情,陆某就是想要知道有没有解药,可以让陆某会想起当晚的细节。”
骆志云说完垂下了眼,不敢 再看神医不太对味的眼神,他掩饰的轻声咳了咳。
他是真的不想一点都不记得他与小陛下的第一次。
神医真是没想到一本正经的骆将军居然为了这样的事情来求药,着实让他对骆将军有了新的认知。
神医见骆志云勉强掩饰的羞窘,他也是过来人,也没再为难人家,叮嘱了一句等着后,起身就进了专门开辟出来存放药物的房间,里面琳琅满目的药瓶,他从中找了一瓶出来后,递到了一脸期待的骆将军手中。
骆志云接过不大的药瓶,珍惜的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眼中带着无尽的期待。
神医在边上为他解释用法之类的。
“里面就一粒药丸,回去用水送服即可。你会昏睡一段时间,在昏睡这段时间里回忆当初发生的事情,至于回忆到何种程度,那就要看你对当初的感受有多深刻了。”
“当初那药只是模糊了你的思维,让你的脑子不能思考。但是眼睛看到的,肌肤感受到的,都存在于你的脑中,只是被药物封存在脑中,故而你想不起来,吃下这解药,保准你能想起一切。”
神医笑意不明的解释完后,又恢复了正经,也不管像是陷入沉思的骆志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后,撸了撸袖子继续处理那些新鲜的药材,独留骆志云一人站在院中。
“没想到骆将军也在此。”一定儒雅的男声响起,骆志云默默收了药,贴身放在心口处,回身看向来者。
“原来是范二公子。”自从军营回来后骆志云就没有见过范二公子,不过在这里见到并不奇怪,这里毕竟是范二公子师父神医的住处。
范二公子笑应着,“陛下让我和师父待在一起研究医术,只是师父喜欢一人独居,我住到了附近的另一个院中,时常来师父处学习帮忙,这里本就人少,没想到还能遇见骆将军真是巧了。”
“陛下让范二公子研究医术,跟随神医学习,也是想造福大乾。”不过骆志云不解,“不过范二公子以前喜爱经商,现在是要改成医术了?”
范二公子脸上的笑顿住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骆将军说笑了,能陪在师父身边学医是我荣幸。”
范二公子明显是顾左右而言他,显然还是更喜欢经商。
骆志云很确定范二公子是被小陛下压在这的,除了让神医顾忌,还有就是当初范二公子发现秘药时,应该是知道了小陛下女子的身份,小陛下不放心将其放出去。
这倒是他所熟悉的小陛下,小陛下做的很好,无可指摘,若是他也会这么做。
而且他了解小陛下的性子,等到小陛下恢复了身份,一定会将范二公子放了。
现在的他不是帮不了范二公子,而是没必要,也不愿帮。
他永远不会伤害小陛下的利益,和小陛下做对。
不过对于范二公子的苦闷,他还是对人安抚了几句,毕竟范二公子不是什么恶人,“神医上了年纪,多陪陪神医是对的,以后回想也不会留有遗憾,现在有机会何不好好珍惜,往后经商有的是机会。”
范二公子静默不语,这道理他明白,所以他珍惜这段时光,可是一直没有尽头的囚禁, 甚至看不到几个活人的屋子,消磨着他让他总是对未来怀着一丝担忧,如今骆将军的一句话似乎让他看到了希望。
范二公子对于骆将军的为人了解,更何况骆将军是小陛下最亲近的人,他说得话怎能不信。
一瞬间,范二公子像是洗去了些什么,变得精神起来,连眼睛都透着光。
他本就不是什么性子懦弱的人,如今有了希望,又想开许多更是不会再想写有的没的,瞬间有了斗志。
“老二你在干什么,来了就知道跟骆将军说话,还不快来帮为师处理药材,这么多药材处理满一分就少一分药力,你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聊天,快来,快来,哎吆。”神医骂骂咧咧的起身, 吹胡子瞪眼。
骆志云没想到神医对待徒弟完全没有神医的架子。
“师父对待徒弟总是言之深,情之切。”范二公子没有在意,只是轻轻笑笑,然后对骆志云拱了拱手,“谢骆将军的开导,我这就去帮师父。”
骆志云点了点头,他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来时没告诉小陛下,但是这里守着暗卫,想来小陛下应该早早收到了消息,想到小陛下骆志云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也没再看正在那里低声讨论药材的师徒。
骆志云的离开,背过身的神医似有所觉,他回看着骆志云的身影,轻摇了摇头,骆将军心情还能如此好,显然是还不知道小陛下的身体真实情况,只怕还以为小陛下早就解了秘药。
可惜,可叹,不知道这一对将来何去何从,见惯了生死的神医此时难免叹息这一对天作之合的帝将。
盖因他的解药还是毫无头绪。
“师父原何看着骆将军的背影叹息,如今的骆将军说是人生赢家也不为过,有何能让人叹息的。”范二公子不解地看着神医,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真是忘性大,我还没恭贺骆将军新婚快乐呢!”
“没恭喜就没恭喜吧。”神医含糊地掩盖过去,准备继续处理药材。
“那师父为什么看着骆将军的背影叹息?”范二公子却是逮住不放了,他明显感觉到师父情绪的异样。
“哎呀,你烦不烦,师父我啊,就是想叹口气,没什么原因,这你还要管了?”神医被问得不耐烦,放下手中的草药,就着边上的泉水洗了洗手,边嘀咕着起身,“我去药房了,你赶紧弄。”
范二公子看着神医消失的身影,继续处理手中的药材,师父明显有事瞒着他,不然不会那么匆匆忙忙的离开来掩饰心中有事。
神医回了药房后,并没有着手研究,而是在房间中踱步。
他想起当初和小陛下的约定。
不管能不能能治好小陛下身上的秘药,最终小陛下都会放了他们,只要他尽心尽力的研究。
虽然陛下是有承诺,但他还是担心万一陛下出事,骆将军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所以他不让徒弟牵扯进研制解药,以喜欢一个人住为由尽量隔绝徒弟,而且徒弟参加也没用,他这个徒弟经商有一手,学医实在平庸,至今不明白他在研制什么。
“唉,希望一切都顺利,老天保佑啊。”神医祈求完,又哭笑不得,他这个不相信天命的神医,从阎王手中抢人命的神医,居然不想着好好治病救人,还想着让神佛保佑真是可笑。
神医抹了一把脸后, 赶紧继续研究解药,孕育子嗣终究靠不靠谱谁也不知道,只有研制出真正的解药,才是真正的万全之策。
这一切范二公子不知道,骆志云不知道,他们都以为毒已经解了,唯有神医,哑仆和温黎知道,他们为了各种原因都没说出口。
骆志云回到宫中时,发现小陛下并没有处理折子,问了下面的人才知道小陛下在花园中赏花,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去了御花园。
如今时节,宫中的奇花异草依旧绽放着绚丽的色彩,花园中捧起一抹清风放在鼻下轻轻嗅闻都是满满的馥郁芬芳。
骆云志赶到时,温黎正在吃着宫女喂着的果子,娇羞的宫女玉指间轻捏着朱红的果子递到小陛下润红的唇间,周围更是环绕着一群宫娥侍候着,全都貌比三月桃花娇羞无限,甚至还有含情脉脉的,那是怎样的场景。
反正是骆志云不想要看到的场景。
“你们下去吧!”骆志云原先柔缓的神色,变得紧绷,身上冷冽的气势毫不客气的释放出来。
宫女们哪里经受的住,全都煞白着脸,哆哆嗦嗦的不敢动,等着陛下的答复。
都说大乾的骆大将军有多么的好,可是这些日子,这些个宫娥见识到了什么是悍夫。
她们心中不管有没有想法,都担心被骆将军看出什么不好的想法。
原来骆大将军是这样的骆大将军,真是吓死她们了,还是她们的陛下温柔。
“你吓着她们了。”温黎原先享受着,被这么一声差点惊到,好歹口中的果子吃完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面色不善的骆志云,觉得他小题大做,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女子,不可能对这些宫娥动什么歪心思,而且要是动,她早动了。
看把一个个大美人吓得花容失色。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让骆大将军伺候朕。”
温黎打发了她们,宫娥也战战兢兢地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