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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嫂子开门,我是大哥4

    第 4 章 嫂子开门,我是大哥4

    温黎从刺绣中抬起头来,眨了眨酸酸涩涩的眼睛,眸子瞬间活泛灵动起来。

    她将目光转到床上,好转不少,已经能坐起靠着枕头看书的凌大哥,此时手中的书早已垂落在被子上,手中空空,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温黎拧着柳眉,将手上的绣品放进箩筐,起身轻步走过去,将他落在被上的书拿起盖好页面,他居然还是没反应。

    她担心声音大了惊到病弱的他,轻软着嗓音唤了一声,“凌大哥?”

    一连唤了几声,他的眼中才渐渐有了点光。

    “嗯?”凌云回了一声,也将眸光转移到担忧望着他的温黎身上,对上那张潋滟生姿的容颜,又情不自禁的恍惚了一下,勉强移开眸子,才听到她说了什么话。

    古人言,貌丑不至祸君,以前嗤之以鼻,只当这么说的人定力不够,如今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凌大哥是在担心什么呢,这几日神情恍惚至此,每每与你说话都不曾回应。”温黎见他终于醒神,也将心中的困惑问出。

    凌云定神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她,先叹了一口气,才道:“只是不知我的决定是对是错罢了。”

    本已经做好的决定,现在又开始犹豫,他的性子果真像爹说得那样不堪大用。

    温黎竟在他脸上看见了颓色,自从那日信寄出去后,他便开始失神,她很难不想到那封家书上,没想到一封家书竟然能将他逼迫至此。

    她有些后悔没有阻止凌大哥,可是事已至此,书信是不能回来了,她也只能安慰。

    “凌大哥何必如此担忧,世上之事本就无法十全十美,下一个决定也不能保证结果一定如意,就算是对的也会有瑕疵。我们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有温黎陪着凌大哥,凌大哥不必如此。”

    凌云有所触动,“你说的对,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何必庸人自扰。”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学会这么多道理,还会了名家之言,看来有好好看书,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再教你认些字。”凌云温温一笑。

    他对教温黎这个聪明学生,还是会不辞辛苦的。

    温黎却不敢让他费神,“我之前瞧着天色发暗,今日怕是有雨,我得守着外面晾着的衣裳,下回再教也不迟。这书凌大哥还看吗?”

    凌云心中好笑,接过她手中的书,“教不了学生,还是看一会书消磨吧。”

    温黎也跟着弯了弯红唇。

    凌云愣了一下,然后低头乱乱翻了几页书。

    温黎瞧他看得认真,也就拿起装着绣品的小箩筐出去,她说担心下雨可不是编出来的谎话。

    只是雨珠真正落下时已经天色昏暗,连片的雨水铺天盖地往下落,都说春雨贵如油,这场雨下来山里地里的花花草草应该又要冒上一截。

    好在家中的屋子凌大哥买来时又翻修了一遍并不漏水,不然她今夜要像村里不少人家那样担心得睡不着。

    屋子不大,能住人的屋子就两间,如今正好一人一间。

    用完晚膳后,温黎关了大门,临睡前,她点着照明极差的油灯准备再看一眼凌云的情况。

    敲了两声后,浅浅的声音回应,“我没什么事,不用进来了,你回去休息吧!”

    温黎听他声音跟用晚膳时一样,也没有起疑心,道了声有事唤她后,回了房间脱衣吹灯睡下。

    不知睡到什么时辰,一声惊雷将她惊醒,她翻身听了听,外面的雨势没小,反而更大。

    既然醒了,她咬牙从温暖的被窝中出来,点上油灯,火速穿上衣裳,准备去看看凌云的情况。

    凌大哥身体不好,觉比较浅,这样的惊雷她都醒了,他不可能没醒。

    然而她咚咚敲了几下,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难道是睡着了没醒?

    温黎都已转过身,还是不放心,返身推开门走了进去,借着微弱的烛光,凌云的脸早已通红一片,明显又发高热。

    这样的情况遇到过几次,她也有经验,只是拿药丸的手还是会轻轻地颤抖。

    唤了几声他没回应,好在递到嘴里的药丸他能咽下去,她又拿了布巾过了水,拧干后搭到他额头降温。

    又去生火熬药,然后将药喂下去,却漏了不少出来。

    每次凌云高热,她都心惊胆战,因为做到这一步,剩下的她只能等,若是他还没有退热,她就要去找住在村外一段距离的赤脚大夫给凌云行针,不过往日后面都退了,今夜上天似乎没有眷顾她和凌云。

    随着凌云的身体持续高热,温黎拿着纸糊的灯笼,穿上蓑衣,冒雨冲进黑黝黝的夜色中。

    灯笼没走多久就灭了,她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湿滑塌陷的泥路上,凭着往日的记忆,凭着感觉走,这一刻她忘记了对黑夜的害怕,只想尽快到大夫家。

    这样的雨夜,一声狗叫难闻,更何况有个行路人。

    温黎用手胡乱抹掉脸上的雨水,手上还拿着灭掉的灯笼。

    哒哒哒的马蹄声也在她一步一步前行时传入耳中,原先温黎以为听错了,他们这穷乡僻壤,见到最好的运输工具就是驴和牛。

    在厚重的雨幕中,那骑马之人与她险险的擦肩而过,两人都是行色匆匆,谁也没有搭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