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章 生死局
明群还是砸落到他身上，他在疼痛和惊吓中，一时间陷入混乱中。
姜璃趁机扭着手腕，剧烈挣扎起来。终于她从疯老大手里挣脱出来。
她知道，没有她，他们就威胁不到湛陆行了！他们就有机会逃脱！
疯老大感觉手中一空，赶紧伸手去抓她。
可这边湛陆行已经扑了上来，握上他的手腕，争夺他手里的枪。
两个人纠缠厮打着，疯老大逐渐落了下势。他心慌地大喊，“明群！你去抓住那个娘们！”
明群赶紧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冲着姜璃狂追去。
这边追，那边打，一片混乱的景象。不时地还有几声枪响。
听到枪声，姜璃心惊地看向湛陆行。
他已经将疯老大的胳膊禁锢在身前，去扣他手里的枪。
而疯老大不放弃地紧握住枪，时不时触动扳机。
流弹在厂房里四处乱窜，击中废弃的油桶和墙壁，激起无数的火星。
姜璃躬身抱头，不停走位躲避着明群的追捕。可她渐渐体力不支，腿脚一软，倒了下去。
明群趁势从后面猛扑上来，将她禁锢住。
他一拳挥在她脸上，“你个臭娘们！老子说过早晚要收拾你！”
姜璃瞬间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疼。
湛陆行余光看到姜璃被抓，青筋暴起地大喊，“程俊！你把姜璃带走！快！”
但程俊一直没有出现。
他听着“砰砰”枪声，实在没有勇气开门下车，抱着头躲在车里。
明群起身，拽着姜璃的头发，把她往疯老大那里拖，“老大！我抓到她了。”
“哈哈哈哈哈，”疯老大看着湛陆行的眼睛，癫狂地笑了出来，“你还不放手吗？”
“陆行，你不要管我！”姜璃大喊起来。
明群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湛陆行后牙槽涌动，松开了手。
疯老大呼出口气，调整下状态，枪口对准着他，又嬉笑又愤怒地说，“老子最讨厌帅哥了！”
“快！送他上西天！”明群狂躁地喊着。
“杀了他！杀了他！”他继续火上浇油地叫嚣着。
姜璃咬着唇，偷偷拿出电笔，打开安全开关，照着他的脚踝戳了过去。
瞬间他就浑身颤抖，翻着白眼，嘴里“额额额额”地发着颤音，一头栽倒下去。
疯老大和湛陆行惊讶地不知为何明群突然倒地，但形势逆转，湛陆行又扑了上去。
“你他妈真难缠！”
疯老大大吼着后退，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
姜璃心悸地抬起头。和之前的声音不同，枪响过后，世界陷入一片安静中。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看到湛陆行弓着背，在一片白光中，慢慢倒了下去……
姜璃呆愣在那里，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眼眶中倾泻而出。无尽的悲伤将她淹没。
她狂叫着，哀嚎着。空旷的厂房回荡着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泪眼模糊地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他。
“陆行，陆行……”
她喃喃地召唤着他的名字，他却如枯木一般一动不动，脸色越发青白。
她崩塌了。
她从没想过，没有他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就算他们分手，他也会在世界的一个角落幸福地生活着。
如果他不在了……
她居然理解了疯老大，明白了他为什么想拉着所有人去死。没有他，一切将毫无意义。
她看向疯老大，缓缓地站了起来，双眸晦暗空洞。她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一步步走向他。
疯老大举着枪朝她大喊，“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打死你！”
她毫无反应，迎着枪口继续往前走。死有什么好怕的。
死了，就能见到他了吧……想着想着，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你他妈个死娘们，去死吧！”
疯老大扣动扳机，“咔咔”几声，没有子弹射出。他一个怔愣，一只笔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他扯起嘴角，正想嘲笑她，下一秒他就全身麻痹，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一头栽倒在地上。
姜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轮到她如同看死物一般地看着他。
她环视四周，看到一块大小合适的水泥块，她捡了起来，回到疯老大身边，对着他的脸，疯狂砸了下去。
不久，他本身丑陋扭曲的脸化成一摊血水。他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咕哝”声。
“你怎么还有气呢？”她淡然的语气竟然透露着几分天真。
她又向四周看去，那把匕首躺在地上，折射着闪闪亮光。
她捡起匕首，将其高高举起，“你去给他陪葬吧。”
说着，落下匕首，朝着他的心脏扎了下去。
“老婆……”湛陆行气如游丝地声音响起。
姜璃手中的匕首瞬间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猛地回头，看向湛陆行，发疯般地冲过去，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握上他的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他轻咳一声，微微地扯起嘴角，冲她笑了笑。她扯了扯嘴角，却再次痛哭起来……
天 ，终于亮了。
*
医院里，湛陆行躺在病床上，睁开眼就看到姜璃头缠着白纱布，趴在病床边。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