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夏也很愿意带朋友去homra,但她却有些担心:“大家都觉得理事长先生是很高冷的人呢,听到你在的话大概不会愿意来吧。”
一旁的伊佐那社咬着年糕狂点头:“就是就是,宗像你太凶了!”尤其是对他。
在场的四个人里有两个人发表了这种意见,宗像无奈地看向淡岛指着自己问:“淡岛君,我很凶吗?”表情看起来倒是颇为无辜。
“请恕我直言,理事长,您确实不是个第一眼看上去很和善的人。”淡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宗像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然后他就听到时夏说:“啊,小白和五月他们说会来哦,理事长先生,到时候就麻烦您多笑笑啦。”
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伊佐那社感到一阵恶寒,然而接下来他惊恐地就看到宗像脸上多了丝温和的笑意:“好。”
作为已经沦为大众餐厅的酒吧homra的主人,草薙站在吧台后,一边擦着酒杯一边听十束和时夏讨论着明天的圣诞节怎么装扮homra。他用带有警告意味的语气对两个人说:“到时候不准弄的乌烟瘴气的,听到了吗?”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被气的哼了一声,草薙没好气地问正在和周防喝酒的宗像:“你们
两个怎么还不回去?”
宗像不紧不慢地说:“不着急啊,时夏不是和十束研究的兴致勃勃吗?打击小孩子的热情和积极性可是要遭天谴的。”
啧了啧舌,草薙摇摇头:“大概只有你说她是小孩子的时候她才不会生气吧。”
周防抛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者将擦好的玻璃杯挂起来,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茶色镜片下的眼眸中带上了几分怀念的情愫:“那是上大学的时候,小时夏应该是十岁左右的样子。你能想象她十岁时候的样子吗?”草薙边说边比划,“大概这么高,比现在的安娜还要矮,扎着双马尾留着齐刘海,啧——宗像你狼眼放什么光呢。”草薙一脸的鄙夷,“当时是暑假。我和辰也,还有个同学,要去参加志愿者活动,小时夏非要跟着去,结果那个同学说了句‘那是大人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要去’。”说到这里,草薙停了下来,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了。
宗像饶有兴致地问:“然后呢?”
“然后?呵,辰也自己说让她在家呆着就算了,换成别人那就惨了。她把我们那个同学按在地上一顿暴打,打完了之后还气势汹汹地说,‘再敢说我是小孩子我还打你!’。再然后,谁说她是小孩她就跟谁急,虽然她——”草薙压低了声音,一副担心时夏会听到的样子,“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周防歪头:“从小就这么暴力。”不错不错。
见宗像反而沉默不语,草薙好奇地问:“你想什么呢?”
“没,在数我叫过她几次小孩子。嘛,数了数发现,如果每次都要挨顿揍,我可能半只脚都进棺材了。”说完,他将酒杯端到嘴边,很好地掩饰住了嘴角的一抹笑意。
对于这种变相秀恩爱的事情,草薙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他。
说完这件事,话题重新回到了明天的圣诞晚会上。宗像略有些好奇地问草薙:“你怎么舍得把酒吧倒出来开圣诞晚会了?”
草薙无奈:“就算我不同意,那帮小混蛋也有的是办法。与其我正在营业的时候放未成年人进来,倒不如我直接暂停营业了。”
宗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还挺机智的。”
对于宗像这种不走心的夸奖,草薙冷哼了一声:“我谢谢你啊。”
一旁的周防突然发问:“你今年还打算跟淡岛告白吗?”
突然被说起这件事,草薙有些措手不及。
宗像算了算,道:“今年是你追淡岛君的第七年了吧?我觉得十分好奇,淡岛君有那么难攻略吗?”
“反正并不容易。”草薙摊了摊手。
周防懒洋洋地说:“你还真是有毅力。”
草薙耸肩:“没办法,我喜欢她嘛,除非哪天她跟我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不然我就一直追一直追,追到为止——”
“哇,出云哥,你跟我老爸好像哦。”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夏和十束已经讨论完了,两个人摸到了吧台旁,参与了原本只有三个人的话题。她说,“我听我爷爷说,我爸爸念国中三年纪的时候看上了刚入学的我妈咪,然后就一直一直追,啊对了,他们俩也是学院岛的学生,两个部中间距离那么远,我老爸还坚持不懈每天跑去我妈咪的年级,当时追的可出名了。后来我妈咪终于答应他了,可把他开心坏了。”揭起自己老爸的底,时夏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十束笑眯眯地问:“那小时夏你不会觉得心理不平衡吗?宗像好像并没有追过你呢。”
宗像迅速丢给十束一个“就你话多”的眼神。
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时夏理所当然地回答:“不会啊,我觉得两个人互相喜欢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啊,那干嘛还要追来追去?我倒是觉得我老爸和出云哥太惨了,真是太惨了。”说着,她还很同情地摇了摇头。
宗像伸手揉了揉时夏的脑袋。
周防有样学样地揉了揉十束的脑袋:“被再让草薙受打击了。”
草薙整个人都呈失意体前屈状态了。
成功地打击了草薙,时夏拉了拉宗像的手:“理事长先生,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宗像点了点头,然后就见十束凑了过来:“带上我呗,我也饿了呢。”十束笑眯眯地看着宗像,表情活像是“拒绝我你就是小气小气小气”。
周防见状,也站了起来,挠着一头蓬松的赤色头发懒洋洋地说:“那一起吧。草薙?”
“你们俩都去了留我一个叫外卖?”草薙斜睨着他们,然后用丝毫不见歉意的语气对宗像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约会了。”
宗像不置可否。
五个人去吃的烤肉,蘸酱派的时夏和宗像与沾盐派的草薙和周防本该吃的充满火药味才对,结果最后他们把枪口对准了又沾盐又蘸酱的十束。
“喂十束哥!你这是邪教!邪教你知道吗!”时夏看着十束先沾盐后蘸酱的吃法愤愤地说道。
“完全不想跟十束出来吃烤肉,异端,绝对的异端!”草薙也碎碎念着吐槽道。
十束才不管他们,又沾盐又蘸酱吃的不亦乐乎。
周防瞥了一眼蘸着酱吃的十分安定的宗像,有些怀疑地问他:“口味突然变了不会不习惯吗?”
宗像淡然回答:“不会,烤肉怎么吃都很美味。”
周防瞥了一眼一边吃还一边和草薙一起挤兑十束的时夏,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他是不明白,怎么喜欢一个人能让自己的口味都变了呢?
吃完饭出了烤肉店的门,时夏整个人都挂在了宗像身上:“啊,好饱哦——”
十束忍不住打趣她:“小时夏,你好像饿了好几天的样子啊,怎么,宗像不给你饭吃?”
周防和草薙纷纷看向了宗像。
时夏扁了扁嘴,小脸皱成了一团:“我等于,吃了一个礼拜的素。”
“胡说,昨天还给你做的玉米排骨汤。”宗像伸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周防和草薙又一起看向了时夏。
时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怎么有脸说!你把排骨的油脂都滤出来了,还不放盐,我就只吃了玉米和胡萝卜!”
面对时夏的指责,宗像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说:“你感冒了,要吃的清淡点。”
草薙摇头啧舌:“宗像,这已经不是清淡不清淡的问题了,你简直是虐待啊,小时夏还在长身体,怎么能因为感冒就不给她吃肉呢?”
“就是就是!”时夏低头看着自己刚满b罩杯的胸部,“还要长呢!”
气氛顿时安静的有些诡异,然而作为始作俑者,时夏却一脸茫然地问他们:“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啊?”
周防语气慵懒地回答:“没事儿,二十岁之前长出来就行了。”
“我有!并不是没有!只是不大!”眼看时夏就要挺胸过去给周防看,宗像连忙伸出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了,明天见。”宗像把时夏搂的很紧,小丫头干脆就往他怀里拱了拱,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跟草薙他们道了别,两个人就手牵着手走了,不知道时夏是不是说了什么,宗像还伸手拧了一下她的鼻子。
草薙摇摇头:“这两个人啊——”他看了眼周防,却见听到对方缓缓地说了一句,“来人,把朕的狗粮端上来。”饶是神经粗反射弧长如周防这样的也感觉到了那两个人周身散发出来的令人发指的粉色气泡。
十束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嘿——”时夏蹦了一下。
“嘿——”时夏又蹦了一下。
“嘿——”时夏再次蹦了一下。
这次宗像有反应了,他捂着自己的被撞疼的下巴,无奈又好笑地问:“干什么?”
“我在蹦高啊,这样可以长高一点,理事长先生你太高了。”仰头看着宗像,时夏面露不满地说道。明明她其实不矮,可是跟宗像站在一起,她的头顶还不到他的肩膀,真是太气人了。
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宗像笑着问:“哦呀哦呀,你是在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吗?”
时夏气鼓鼓地点了点头。
将时夏圈在怀里,宗像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温柔地说:“可是我觉得这样正好呢。”
“哎呀,那算了,你开心就好。”时夏摆摆手,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嗯。”宗像应了一声,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窝在宗像怀里慢吞吞地往前走着,时夏突然叫了他一声:“理事长先生。”
“怎么了?”
“我想喝巧克力。”
“……”
“还有,想吃糖炒栗子。”
“……”
“要是有个巧克力泡芙做甜点就更好啦!”
“……我是不是这个礼拜虐待你虐待过头了?”宗像挑眉问道。
时夏只是嘿嘿笑着不说话。
手里捧着一个巧克力泡芙,时夏咬了一口之后,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啊——好好吃!理事长先生,我跟你说,我现在有一种出家一个星期突然还俗的感觉,红尘俗世真美好。”
拿着时夏要的热巧克力,宗像突然笑了起来:“我觉得,比起草薙君,我还真是幸运,要讨淡岛君欢心是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换成是你的话,有好吃的就满足了。”
时夏愤愤地说:“我只是追求味蕾的满足而已,说的好像我很贪吃一样!”然后她低头咬了一大口泡芙。
看着时夏的小脸被撑得鼓鼓的,宗像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住嘴角的上扬,然而眼中的笑意却抵挡不住。他说:“吃到脸上了。”
“啊?”时夏仰头,神情有些茫然,微微张开的小嘴似乎像是在邀请什么。
心痒难耐,宗像吞咽了一下,单手搂着时夏的腰俯下身去——用舌头舔掉了她脸上沾着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