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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机票是梁乔一早定好的,白经池来之前也订好了票,同一班机,不过是头等舱。杂志社经费有限,梁桥定的经济舱,余尔坐在她旁边,另一边是一位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神色疲惫,一上飞机倒头就睡。

    起飞没一会儿,空乘过来温柔地叫醒那个男人,“先生您好,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恭喜您成为我们公司第99999位乘客(数字是瞎写的),作为福利,您可以免费升级为头等舱,那边空间更宽敞,休息更舒服,您随我过去休息吧。”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那男人原本困倦的眼睛亮了亮,又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在飞机上,对方又是空乘,他都要怀疑自己遇到骗子了。

    空乘的笑容无懈可击:“是的,恭喜您,您随我来就知道了。”

    那男人半信半疑地跟着去了,梁乔一脸羡慕地盯着,啧啧道:“我怎么遇不上这种好事呢!长这么大抽奖就中过一包洗衣粉。”

    余尔笑了:“你来我这抽,肯定能中大奖。”

    “好呀好呀!”梁乔乐起来,“我不要头等舱了,直接给我一架直升机吧哈哈哈。”

    “没问题,小时候爷爷给我买的飞机模型还在呢,明天我就给你拿过来。”余尔笑嘻嘻地说。

    “模型啊……”梁乔夸张地叹了口气,“那你还是送我一美男吧,器大活好的,实用。”

    另一边闭目养神的实习小姑娘嘴皮子一动,蹦了一个字出来:“污!”

    “这就叫污?”梁乔转向她,猥琐地挑了挑眉毛,然后撩起小姑娘一缕头发,用手指绕着,语气暧昧道,“小妹妹,今儿晚上姐姐去你房间啊,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污,让你体验一下,好不好?”

    小姑娘“啪”一声,一掌拍在她脑门,口中念念有词:“奉五行之理,其利如金气,斩断钝之木气!金克木!魔瘴退散!”

    梁乔:“……”

    余尔:“哈哈哈哈……”

    正乐呢,旁边的位置忽然有人坐下来,余尔转头,咧着的嘴角来不及收起来,眼里还转着泪。白经池一愣,又哭又笑的,干嘛呢这是?

    他在空出的位置坐下来,余尔抹抹眼角,忽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人是跟你换的座位?你让空乘过来的?”

    白经池小幅度勾了勾嘴角,没承认,更没否认。

    登机的时候头等舱已经满员,白经池就把头等舱的票给她,让她去做,余尔死活不去,一是因为梁乔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她一个人跑去头等舱不合适;另一个原因是,让白经池跟梁乔坐一起?no no no!她怕白先生被梁乔调戏,毕竟那丫是个见帅哥就要撩一撩的小婊砸,她才不放心呢!

    白经池拗不过她,自己去了头等舱,然后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换到了经济舱来。

    余尔哼了哼:“心机男!”

    白经池捏住她脸颊上的肉扯了扯:“小笨蛋!”

    余尔被这个称呼惊了一下,脸唰一下红透了。那边打架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看好戏地盯着她俩,听到这话就开始起哄。

    梁乔眯着眼睛摇头:“啧啧啧……”

    实习生则一本正经:“咦?我的手中怎么突然多了火把?”

    余尔又羞又恼推了梁乔一把:“别闹啦!”

    白经池突然问:“两位单身?”网络上的流行语他不懂,不过两人的表现很容易猜。

    梁乔:“没错,两只狗在这里看着你呢,投一包狗粮允许秀一次恩爱,没现粮的话可以折换成现金,支付宝微信转账也可以,我们很专业的。”

    实习生:→_→。戳了戳梁乔,欲言又止道:“那个,乔姐,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梁乔眼睛一闭靠在后面,“你们聊,我有个觉要和周公谈一谈。”

    白经池笑了下,高深莫测地来了句:“梁小姐不必着急,桃花这东西,说来就来了。”

    “呵呵!”梁乔不领情,“不着急,我从来不着急。”

    余尔皱着眉毛戳了戳白经池手臂,小声问他:“你那句话什么意思啊?”说的那么莫名其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啊。

    白经池笑容更深,“你过来我告诉你。”

    余尔立刻把耳朵凑了过来。小耳垂圆润白皙,看起来软乎乎的,白经池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果然很好摸。然后作势将手挡在她耳边,小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余尔难以置信,看了看梁乔,也很小声地说:“你说,那个谁,”手指指向梁乔,“那个她?”

    那个谁那个她……好难理解的一句话。

    白经池一脸高深地点头,其实他也挺惊讶的。那天偶然遇到,关衡居然破天荒跟他打了招呼,虽然那个招呼打得他不是很喜欢。

    “嘿,白经池吧,我认识你。”白经池很难忘记关衡鼻子上贴着纱布还压不住的吊吊的样子,好似被他认得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他还说了句:“你老婆很可爱啊,哈哈……”

    白经池忍住没上去揍他,因为他紧跟着鬼鬼祟祟地靠过来问:“她是不是跟那个傻……不是,她是不是跟梁乔很熟?”

    白经池没跟他多说,不过没多久就听说关意集团旗下成立两年、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今悦文化有了大动作,收购了两家规模不小的文化传媒公司和杂志社,连带着一个最近几年才冒头的小工作室,就是梁乔工作的那个,合并成了“今悦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据说坐镇的是关家那个不务正业的老二。

    然后一切都很明显了,关衡明摆着是看上梁乔了。

    关衡那个混世魔王啊……余尔默默在心里给梁乔点了根蜡,过了一会儿,又加了一支,给关衡,这俩人凑一块,指不定谁降住谁呢。

    下飞机时天已经擦黑,白经池的车就停在机场,梁乔和另外两名女生搭便车,其他几位男士自行打车去了。把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送回家,余尔跟梁乔说了几句话才道别,回到车上就听到白经池长叹一声,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怎么了呀?”她问。

    白经池有些无奈地笑:“三个女人一台戏。”

    余尔乐了,然后下意识为她们说好话:“她们都很活泼的,人也很好。”

    白经池却根本没听进去,垂了垂眼皮,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小鱼……”

    “嗯?”

    “今晚不回家好吗?”

    余尔立刻抬起眼皮瞄他,他的表情看起来正经极了,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完全看不出来。余尔哼哼唧唧地:“不回家你想干嘛?”

    这话问的,白经池都想脸红了,捏了捏她的手指,轻声说:“干一些有趣的?”

    余尔故意问:“比如呢?”

    “比如……”白经池瞅了眼外面静谧的夜幕,一轮圆月静静挂在那儿,今天好像十六,正是最圆的时候,“看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余尔也瞅了一眼,不满意道。在老家待的那段时间,看惯了山山水水星河日月,那边才是真漂亮,城市里的月亮再圆,都缺了一股味道。

    “好看啊,又白……又圆……”说着说着,声音不知道怎么好像变了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余尔好像感觉到他的视线往某个地方瞄了一眼,她默了下,缓缓开口:“……你确定,你是在说月亮吧?”

    白经池竟然笑了一声:“也许吧。”

    余尔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男人憋久了都会崩坏吗,怎么感觉他画风变了?

    最后到底是被白经池拐走了,余尔打电话回家,撒谎说工作结束得太晚,耽误了飞机,在b市住一晚,明天再回来。余延东哪里想得到他的乖乖侄女会说谎,毫不怀疑,还叮嘱她注意安全,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要小心心怀不轨的坏人。

    心怀不轨的坏人……余尔瞅了白经池一眼,她身边坐的就是呢!

    白经池察觉到她的目光,探手过来揉了揉她脑袋,心情很好。

    两人在外面吃的晚饭。白经池本想带她去那家有名的法国餐厅,打电话预定了位置,开车过去的时候路过小吃街,余尔忽然闹着要去吃,白经池没办法,又打电话过去取消预约,然后两个人下车逛小吃街,余尔兴致勃勃地买了很多,关东煮、臭豆腐、烤翅、炒酸奶……还有一根烤玉米。

    吃不完的都塞给白经池,两人一路逛一路吃,最后又喝了超大杯的奶茶,都吃撑了。

    回去的时候白经池牵着她,余尔摸了摸鼓囊囊的肚子,嘿嘿乐着。

    “傻样儿!”白经池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

    开车回到潭抚区的小公寓,没急着上楼,白经池先带着她在小区外面溜了一圈,消食。

    走了一会儿肚子就不胀了,不过余尔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清凉的夜晚,夜色正好,两人手牵手散步,慢悠悠地,好像能一直走到老去。

    想到白经池白发苍苍的样子,余尔又是一阵乐,然后晃晃两人紧紧交握的手:“如果我老了,变丑了,你还爱我吗?”

    “爱。”白经池眼睛望着前方的路,轻声说。

    “那如果我走不动路了,或者瘫痪了,半身不遂,你会不会给我端屎端尿啊?”

    “……”好好的气氛被她破坏得干干净净,白经池一阵无语,在她脑门上点了点,“你的小脑瓜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不回答,余尔不高兴了:“那我也不给你端!反正你肯定比我先老,到时候让你睡在一堆……嗯嗯上!”

    白经池抱住她脑袋狠狠搓了几把:“那我就拉着你一起睡。”

    余尔又哼哼唧唧钻到他怀里,故意在他胸膛挠了两下,没头没脑地问:“你不急吗?”

    “急什么。”白经池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环住她的腰,缓慢又低沉地说,“你又逃不了。”

    话是这么说,下了电梯进了家门,他就急不可耐地把余尔按到了墙上,一通热吻。余尔两手环在他颈后,在他急切的攻势下娇娇地喘着气。良久,实在喘不过气,她在白经池肩头捣了两拳,他意犹未尽地退开。

    余尔喘了几口气,泛着水光的眼睛一瞪,嗔他:“你不是不急嘛?”

    “不急。”这么说着,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卧室,将她扔在了床上。

    “刚吃完饭不能做运动。”余尔躺在床上对他说,两颊酡红,嘴唇艳得快要滴出血来。

    白经池飞快地扯掉外套,然后被一颗一颗的衬衫纽扣绊住,有点急躁:“做点运动才好消化。”余尔闻言撅了撅嘴,已经快被扣子折腾得没脾气的白经池干脆放弃,覆身上去吻她,把她的手带过来放到衬衫上,“乖,帮我解开。”

    低哑的声音带着微喘,仿佛有一股魔力,余尔回应着他的吻,一边乖乖给他解扣子。解完了白经池又把她的手往下牵,什么也没说,余尔已经主动帮他解了皮带。等把他的衣服都脱掉,她自己也已经被扒得干干净净。

    暖色灯光照着温馨的房间和床上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白经池急促的喘息让余尔满足感顿生,被他又牵着手往下走也没拒绝。他在她身上尽情忙活着,余尔被撩得渐渐瘫软,然后听到他在耳边喷着热气说:“月亮是不是长大了,嗯?”

    什么呀,余尔抬腿踢了他一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