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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吧嗒”一声,房间门锁了。

    沈晚柠惊恐地跑过去敲门:“奶奶,等一下,我还在里面,奶奶开门啊。”

    “没用的,她不会开的。”顾砚深对奶奶一向了解,她决定好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这屋两个房间,你睡里面的主卧吧,我在门口榻上凑合一下。”顾砚深说。

    哎?

    沈晚柠记得好像是哪次他让她凑合一下,他自己没事人一样去睡主卧。

    有变化了吗?

    但沈晚柠很快反应过来,苦笑一下,可能睡外面是想看着他和沈洛洛的照片吧。

    突然,沈晚柠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她尴尬地看向顾砚深,顾砚深也发现了。

    他说:“饿了?”

    沈晚柠垂下头:“奶奶也把我关了起来,我也忘记吃东西了。”

    顾砚深走到门口,用力敲门:“奶奶!你重孙子饿了!晚饭呢!”

    很快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递了晚餐进来,顾砚深想扒着门边开门,奈何外面是顾奶奶请的壮汉,一下子就把门重新关上了。

    顾砚深叹了口气,把晚餐端到沈晚柠面前:“吃吧,吃了睡觉。”

    突然,他手指顿住,摸了一下餐盘:“太凉了,屋内有微波炉,可以热一下。”

    “不用,能吃的。”沈晚柠赶紧说。

    顾砚深却抽回了盘子:“还是你打算让我帮你热?你能吃凉的,肚子里的孩子不能。”

    沈晚柠愣住了。

    他,也在意这个孩子吗?

    不是巴不得这个孩子消失的吗?

    她看着顾砚深端着餐盘放到微波炉里热好后给她拿过来,她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你不是也没吃晚餐?要不要吃一点?”

    “少啰嗦。”顾砚深随口一句去了浴室,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留下沈晚柠独自一人的空间自在了些。

    她吃完饭来到床上休息,在顾砚深洗完澡前关了灯。

    假装自己不存在一样。

    两人就像是互不打扰的陌生人,各自有各自的活动空间。

    隔天一早,卧室的门打开了,顾砚深早已出门工作,沈晚柠最近没工作,她拿着扫把在房间里打扫。

    路过顾砚深卧室里那面墙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擦擦额头的汗。

    昨晚顾砚深就是盯着这面墙睡的吗?

    不对,每一晚顾砚深都是盯着这面墙吗?

    果然,没有人能代替沈洛洛在他心里的位置。

    沈晚柠一边干活一边觉得腰疼腿疼,汗如雨下,她坐在沙发上歇一会儿,就看到那面墙上挂着一条手串。

    很古老的款式,复杂的串珠。

    但看起来有些眼熟。

    她刚拿到手准备仔细看一下,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做贼心虚,沈晚柠手一滑,串珠摔在地上,碎得噼里啪啦。

    “不,我不是故意的……”沈晚柠弯腰下去捡,感觉自己的腰更加疼了。

    “手拿开!”顾砚深冲过来拽住她的手臂向后一扯,力道之大,她立马摔在了椅子上。

    “不,不是,我只是想看看。”

    “你看它做什么!谁允许你看了?”顾砚深蹲下身,一颗颗捡起地上的串珠,看起来无比珍惜。

    沈晚柠把自己好像见过这串珠的话吞了回去。

    肯定是沈洛洛送给他的。

    所以他才会这么珍惜。

    顾砚深蹲着身子,额前的碎发挡住表情,看起来气质阴郁深沉:“我还以为昨晚你真的有良心要成全我和洛洛。”

    “什么?难道你怀疑我说假话骗你?”

    “谁知道,”顾砚深把每一颗珠子放在一起,但链子断了,再也串不上,“不想让我讨厌你就快点走,以后这个房间你不许进来。”

    沈晚柠攥紧拳头:“你和沈洛洛的定情信物我才不稀罕乱动,但这串珠是我打碎的,放心,我肯定给你修复得完好无损。”

    顾砚深轻嗤一声:“回你的房间。”

    他脸色很差,阴冷到能杀人,沈晚柠害怕了些,先回了房间。

    这一天顾砚深都待在房间里,可能是盯着串珠睹物思人吧。

    傍晚有个国际视频会议,顾砚深才去了会议室。

    沈晚柠趁他离开的空隙溜到他房间,拿走了那串破碎的串珠,她家附近有很好的修复师,肯定能修好。

    今日天色阴沉,傍晚淅淅沥沥下了些小雨,沈晚柠骑车回家,在那条修复一条街上所有店都问了,没有师傅能修复这串串珠。

    “小姐,您这款式太老旧了,现在店里早就没有类似的了。”

    “小姐,不会不会,您另找高明吧。”

    “哎呀这串珠当年价值上万,但可惜当时我还没出生哈哈哈哈。”

    各种各样的理由,毫无办法。

    沈晚柠突然慌了,她明知道这是沈洛洛送给顾砚深的东西,打碎刚好能让顾砚深少些寄托,但她还是跑出来修复。

    她不想看到顾砚深那样阴郁的眼神。

    夜晚疯狂冷风灌入,沉寂了一整天的乌云蓄势般地喷薄暴雨,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下,街上行人纷纷回了家。

    沈晚柠记得街尾最深处有一家老店,老师傅七八十岁了,做着手艺四五十年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雨水把她的鞋子浸湿,腹部一阵阵疼。

    她冒着雨骑到店铺,发现打烊又一路骑到他家,到达时裤腿都是湿的。

    “师傅!您好!有人吗!老师傅!”

    幸好屋内有人,老师傅出来有些推脱,这串珠没个十天半个月修不好,还是个精细活儿马虎不得。

    不如做快活儿多挣钱。

    但沈晚柠赖在他家苦苦哀求,老师傅才松了口,答应半个月后过来取。

    沈晚柠开心了些,她下楼,看到外面疯狂的雨水才想起自己连伞都没有,浑身已经湿透了。

    她调出打车软件准备叫车,忽然头顶一阵浓重的黑影,紧接着一件防水冲锋衣披在她的身上。

    “砚深!我已经……”找到能修复串珠的人啦!

    沈晚柠的话还没说完,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

    谢子行撑着一把黑伞,神情冷漠不羁,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眼里有火,熊熊地燃烧,是怒火。

    沈晚柠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