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一时不察,竟让杨戬与孙悟空联手偷袭了蛟魔王,心自恼怒。
他一声暴喝,现出了本相,只见牛魔王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牙排利刃。连头至尾,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下。
孙悟空随之也变幻法决,使出法天象地,与牛魔王进行激烈的厮杀,一时之间灌江口地动山摇,百兽皆被惊得四散奔逃。
两人斗了两三百合后,孙悟空凭借着身法的灵活已开始压制牛魔王,渐渐占据上风。
二郎神杨戬通过疗伤,也从极度虚弱的身体状态中,恢复了几分元气。他虽已无力再战,但见孙悟空与牛魔王斗得激烈,也时不时用第三只神目扫视着牛魔王的眼睛,对牛魔王不断干扰,令牛魔王无法保持十足的专注。
牛魔王在杨戬的屡次干扰之下,已被孙悟空的金箍棒接连打中,虽然他的本相也是刀枪不入,但金箍棒乃九天神兵,最注重物理攻击,多次强力暴击之下,牛魔王也感到了浑身剧痛。
孙悟空在杨戬的辅助下,越战越勇,牛魔王眼见败局已定,无奈只能收回本相,变成了原来大小,企图伺机逃跑。
但孙悟空的金箍棒早已罩住了他的全身,让他逃无可逃。正当牛魔王失去斗志,准备放弃抵抗之时,孙悟空却突然止住了攻势。
孙悟空见牛魔王一脸的狼狈,嘿嘿笑道:
“老牛,你还有什么话说?”
牛魔王如今虽然不敌,但他毕竟也是割据一方的混世魔头,还是一脸的倔强。孙悟空在开打之前,曾屡次劝他罢手休兵,是他自己不听劝告,现在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怪得谁来?只能怪自己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只能怪己方在占据优势的时候,大意疏忽,没有第一时间拿下杨戬,以致终有此败。
牛魔王灰头土脸,仍是瓮声瓮气道:
“老七,我老牛输了,没什么可说的,你要杀要剐,划下道来!”
孙悟空刚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地的人类死尸,后见牛魔王、蛟魔王、如意真仙三人围攻二郎神杨戬时出手狠毒,心知他们今天没有丝毫放杨戬生离此地的打算。
他见杨戬已醒,便问杨戬道:
“三只眼,牛魔王他们今日为何屠戮你灌江口百姓?”
杨戬便将今天发生的情况,一一说予孙悟空,其实他也不知道,牛魔王等人今番前来下此毒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孙悟空听了杨戬之言后,一头雾水,但好在牛魔王还在现场,他今天听蛟魔王也提到过那次六耳猕猴提过的那个组织和天尊。他只能相问牛魔王了:
“老牛,五百年前你为了助我,与三只眼相斗过一场,不过受了点皮外之伤,怎么今日纠集了这许多妖魔,前来报复?”
“老七,你觉得我老牛是这么小器的人吗?”牛魔王气呼呼地说。
“当然不会,我知道你老牛的本性其实不坏,只是好色了些。
你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蛟魔王口中的天尊究竟是谁?
你知道我的性格,听不得假话。如果让我知道你说的话一句有假,就是一棒。到时打杀了你的性命,别怪俺老孙不念昔日旧情!”
牛魔王见现在已是束手就缚之局,放弃了拼死一搏。他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道:
“老七,今日之事,我们也是奉了天尊之命,他要我们来这灌江口劝降杨戬,并让我们尽数杀掉二郎神庙内的那些信众。
天尊说,二郎神法力高强,性情刚硬,又身份特殊,如果不降,必须早日除去。所以我们今天才下此毒手,其实我老牛不喜杀人,人都是蛟魔王他们杀的...”
“哼!”
牛魔王正在说着,被杨戬一声冷哼打断,杨戬见牛魔王提起无辜枉死的二郎神庙信众,心中仍然怒不可忍。
孙悟空见状,安抚着杨戬,示意牛魔王继续说下去。
“人死不可再生,这些人虽是其他人杀的,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二郎神如果想为他们报仇,我老牛绝对奉陪。
老七,天尊是谁,说实在的,我也不知,因为我到现在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只知道他的法力高深莫测,实有通天彻地之能。比起如来佛祖与太上老君来,怕也只高不低。
这个组织目前的领袖就是天尊,组织有多个据点,互为犄角依助。真正的老巢在哪里,我也没去过。
组织里面有左右护法、三大圣使、四大王、七大魔君、天地十二使等高手,他们的麾下,还有无数妖魔供其驱使。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孙悟空听牛魔王讲述组织情况,心头震惊,没想到这个神秘组织的势力如此庞大,内部构架如此严密。他又问牛魔王:
“你在组织里是什么身份?”
“我是七大魔君之一”
“六耳猕猴、蛟魔王、金翅大鹏雕、青狮精、如意真仙这些呢?”
“六耳猕猴是三大圣使之一
金翅大鹏雕是四大王之一
蛟魔王、青狮精、如意真仙跟我一样,也都是七大魔君中的一个。”
“左右护法、三大圣使、四大王、七大魔君这些里面具体还有些什么人?有没有我们都相熟的?”
孙悟空越听越感惊讶,直接逼问牛魔。他心想以牛魔王之能,只是位列七大魔君之列,六耳猕猴也只是三大圣使之一,那级别更高的左右护法会是谁,统治这个神秘组织的天尊,又是何人?
“右护法目前代天尊在组织主事,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样貌平平无奇,我并不熟悉他。
左护法跟天尊一样,很神秘,我从没见过。
三大圣使中除了六耳猕猴,其他二圣我没接触过,只知其中有一个是女子,她蒙着面纱,身材修长,背影很是妩媚勾人。
四大王中除了金翅大鹏雕我认识,还有一个黄眉老怪,一只青牛精叫独角兕大王,一只狮子精叫九灵元圣。
七大魔君除了我、蛟魔王、青狮精、如意真仙外,还有一只蜈蚣精叫百眼魔君、一头黄象精不知道叫什么,还有一个魔君我也没见过。
组织内其实也是派系林立,天尊为组织实际控制人,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组织内由右护法为尊,发号施令。
但左护法丝毫神通更胜过右护法,天尊也对他甚是尊重,他在别处似乎还身居要位,所以我也没见过他。但我知道红莲圣使、独角兕、百眼魔君、还有天地十二使中的几个,都是他的亲信,一向以左护法马首是瞻。”
孙悟空听了牛魔王的详细介绍,对这个神秘组织有了更多的了解。他没想到有这么多的熟人,都在那个组织内任职。
孙悟空曾经除了与牛魔王感情很好外,还跟禺狨王关系非常密切,自从他五行山脱身之后,常常想起这两人,只是西天取经任务在身,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他们。他接着向牛魔王问道:
“昔日我们七大圣中,还有一位驱神大圣——禺狨王,他在不在这组织里?”
“他死了。”牛魔王淡淡地说。
“什么?怎么死的?”孙悟空一时惊呆了。
“被右护法和六耳猕猴杀死的。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大概你还困在五行山下。
真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几十年都这么过去了。有些人慢慢老了,有些人慢慢变了,有些人却已经没了。
那天...”
牛魔王慢慢讲述着,眼神空洞,似也陷入了悠长的回忆之中。
岁月的指针被拨回到三十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