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您的不愉快, 我很高兴:d
抬头,带着五只小老虎的小少年正紧张地看着审神者, 声音也放得很轻。
“对啊, 怎么了吗?”
“不……只是想陪陪主公大人而已……”五虎退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山姥切。“可以吗……?山姥切先生……”
山姥切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他, 于是五虎退绽开小小的笑容, 挨到了审神者的身旁。小老虎也争先恐后地围到审神者的身边, 其中有一只抢先霸占了审神者的膝头,白虎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把自己蜷成了一小团, 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其他的小老虎也只能围绕在下面不甘心地嗷嗷叫了几声。
“这次不可以再咬主公大人了喔, 小虎。”五虎退认真地警告着小老虎们。
之前小老虎在和审神者玩闹的时候, 曾经没控制好自己, 咬破了审神者的指尖,当时看到审神者指尖渗出鲜红血液的五虎退立马就哭了,抽抽搭搭地跑去想要找绷带给审神者包扎一下,被审神者给叫住了。
“不要担心。”她拿起纸巾拭去血珠,把五虎退揽到自己身边,审神者拿起另一张纸巾帮他擦去脸上的眼泪, 安慰着他, 就像受伤的并不是自己一样。小老虎们也情绪低落地待在一边,咬破手指的那一只更是也在颤抖着掉眼泪。当时审神者瞧见了它的情况, 伸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膝头, 一只手抚摸着它的背脊, 另一只手则继续帮五虎退擦眼泪。
“但, 但是,主公大人,会很痛吧……”五虎退抽抽噎噎地说着。
“别担心,我对疼痛的忍耐度可是很厉害的。”审神者把纸巾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轻轻揉了揉五虎退的头。“何况小老虎对我也没有恶意,只是不小心而已。”
“所以不要哭了,这样我才会难过的。”
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五虎退在和煦的春日暖阳中这么回忆着从前细碎的点滴,竟是虚虚地倚在审神者的身旁,陷入了浅浅的睡眠中。
“我说,药研,你觉得大将真的会喜欢我做的东西吗?”厚捧着托盘,皱着眉头不放心地问着药研。
“你一路上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药研无奈地推了一下眼镜。“放心吧,只要不违反她的食用规则,大将就不会讨厌的。”
“真的?”
“你如果不信我还问我干嘛。”
“没办法啊你是最了解大将口味的人啊。”
药研眼神微妙地瞪了厚一眼,但也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厚甚至能看到一点点自豪的情感。
他撇了撇嘴,眼神又转回自己端着的托盘上,其上的盘子上装着两个卖相相当好看的草莓大福,是他向药研请教之后奋斗了很久才努力做出来的算是最好的两个成品了
。
“光是这样到底够不够啊……”厚自言自语着,还是有些担心。
“大将不是流于表面的人,你有那份心意她就很高兴了。”药研劝着厚,只不过效果甚微,他想着,果然还是要大将亲自出马说明才比较有效吧。
之前审神者费心思修补他残缺的刀身这件事情,厚自己其实是知道的。
再好的刀,只要成为了残次品就没有价值了,况且当时她还没有唤醒他,他在真正意义上也不算她的付丧神,就算被丢弃也不会惹来非议。
其实她的“修补”并不像她所说的那么轻松简单,并且因为不是直接动用她自己的灵力进行修补的原因,需要更加细致的注意力,努力牵引着其他刀剑所附着的神力来填补他的缺陷,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错,而现在他能够以完整无缺的“厚藤四郎”出现在这里,也证明了审神者的努力没有白费。
——如果当时出了错,他现在很有可能是缺胳膊断腿,甚至出现更加怪异的模样也说不定。
那个时候,他还听见了审神者温柔的呼唤。
“勿要担心,我会给予你完整的身躯的……在此之前,安心地睡,然后等待就好。”
填补他身体的那些神力,非常温暖,审神者的话语更是,那是一直以来作为刀剑的他第一次接触到的东西,非常陌生,却又令人眷恋得不行。
所以他才希望,能够用什么回报审神者,能用这副她精心照料下的身躯,为她带来更多的胜利,为她带来喜悦,就最好了。
求助于同辈的药研,也正是如此。
一直只用战绩来回报大将只会让大将觉得我野蛮吧。
当厚和药研走到审神者附近的时候,仅仅只看了一眼审神者的药研就做出了判断。“大将在入定啊……你的东西可能一时半会儿送不到大将手里了。”
“……哈???”刚刚还在努力酝酿该怎么样说出帅气一点的话语的厚一下子泄气了。
最终结果就是他俩也坐在了仍在和花环奋斗的乱的旁边,药研拿出随身携带的医学小册子看了起来,厚则有点沮丧的抱着托盘,不过当五虎退的小老虎试图触碰盘子里的草莓大福的时候他又会很有精神地——小声训斥。尽管知道审神者听不见,他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音量。
当手合完毕又兴冲冲跑回来的鹤丸看见入定的审神者身边围了一大圈人的时候,这位平安老刀笑嘻嘻地说着“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可真是吓到我了”。
“鹤丸先生,你手里拿着什么吗?”眼尖的药研一眼就看见了鹤丸藏在手里的小东西,当场就道破了他。
鹤丸也不恼,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了自己拿着的东西。
那是一支有着白色笔身的笔。“我们来给她的面具画脸吧!”他兴致勃勃地说。
这对于某些刀来说是对审神者非常不敬的行为,山姥切已经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药研和厚也皱起眉头。
“这样对大将太不尊重了吧,鹤丸先生。”厚把一只试图去碰草莓大福的小老虎拨到一边,义正言辞地对鹤丸说着。
“为什么?她只是禁止我们私自摘下她的面具,可没有不准我们在她的面具上画画。”鹤丸可没有轻易放弃,循循善诱着他们。“如果她之后生气的话,我一力承担责任就是了。”
鹤丸这句话很狡猾,依照审神者的性格,她是不会对他们做出惩罚措施的。
“你是在利用大将的宽容吗,鹤丸先生?”药研不悦地盯着鹤丸,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利刃出鞘的冰冷气息。
“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啊,药研藤四郎。”鹤丸语气轻快。“而且这是可擦的,也可以画完之后就擦掉。”
“这不是擦不擦得掉的问题……”“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就在他们继续反对的时候,乱突然插了这么一句,原本有点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消失了,粟田口的两位刀剑付丧神看向了同辈的兄弟,脸上同时出现了难办的神情。
“……我,我也想,想试试看……”五虎退怯怯地抱着小老虎,鼓起勇气对自己的哥哥们请求着。“如果主公大人之后生气的话……我,我会跟她道歉的……”
“山姥切先生,你作为大将的近侍,难道也同意他们这样子闹吗?”厚试图再寻求一个队友。被点到名的山姥切看了身板依旧挺拔的审神者。“她没有叫我阻拦这种行为,不过我不会参与你们。”
审神者的确跟他说过,只要他们没有违反她制定的禁则就随他们去。而且,真要说他完全反对,也不尽然,全本丸里,有谁不想知道审神者的面容究竟如何?
结果,最后药研和厚还是被兄弟们给勉强说服了。
“我先来我先来!”对于送上了强大助攻的队友,鹤丸也不吝啬,直接大方地把笔递给了乱。乱拿过笔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开始在审神者黑色的面具上画画,像是心中早有一副模板了一样。
画完之后他退后几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喂乱,你这完全是以自己为模板画的大将啊。”厚看了一下,表情微妙。
面具上的脸有着闪亮的大眼睛,里面画满了小星星,乱还画了一张正在比飞吻的嘴,总体来说,画技很不错,就是完全不符合审神者的形象就是了。
“嘁,那厚你自己来画画看啊。”乱不高兴了,虽然他也知道即使不看主公真正的面容自己画的脸也和她相去甚远,但是被直白地指出来就是不爽,他把笔塞到了厚的手里。
“那我就画给你看看!”厚也不服气了,拿着笔就气势汹汹地走向审神者,但等他真正站在入定的审神者面前时,他又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动作也拘谨起来,甚至连拿着笔的那只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怎么?厚你害怕了?”乱挑衅着厚,后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一横,认真地开始描摹起他自己心中的审神者的容貌。
其他人注意到厚认真专注的表情也就不再出声,专心地等他画完。
等厚画完退开,其他人都围了上来,都是一愣,然后笑出声来。
不可否认厚画得很认真……但是有些东西真的是不能改变的,比如画技。
具体画得多么灵魂就不描述了,赶在厚彻底发飙之前他们擦去了厚的作品,然后五虎退捏着画笔上前了。
“主,主公大人,请不要生我气……”他在画之前还小声地对审神者那么说,然后眼神变得坚毅,手也不抖了,开始全神贯注地绘画。小老虎们也齐齐仰着头看着五虎退的动作,看得非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