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开宇所说的清查数据是县城里学校推行清查计划后学生成绩的对比。
自从施行清查政策后,学生们的成绩每个月都有进步,特别是期末考试的成绩,每一届比之往年都要好。
正是因为这样,左开宇才下定决心对全县进行教育改革。
同时,有了这些数据,推行全县教育改革时,遇到阻力,这些数据也将成为开路先锋!
在会议上,左开宇将自己的改革计划大致讲述一遍,尤文君一边看数据,一边听着左开宇的讲述。
讲述结束后,尤文君没有做出表态,而是列出一份清单来,让左开宇将清单上的文件与数据找出来,她要带走,回到住处后仔细阅览。
左开宇则是看了杨致远一眼,杨致远立刻点头,表示马上准备。
会议结束时,杨致远将尤文君需要的文件资料已经备好,他找来了一个袋子,提着袋子送到门口。
左开宇上车开车,送尤文君返回租住的小院。
左开宇提着文件袋子,跟在尤文君身后,询问尤文君:“尤院长,制定好这份教育改革计划书需要多久?”
尤文君回答说:“这得视情况而定。”
“如果是制定一个省的教育改革计划书,省里面只需要综合各地级市的情况。”
“制定一个市的教育改革计划书,综合的是各县的情况。”
“制定一个县的教育改革计划书,综合的则是各乡镇的情况。”
左开宇听到尤文君的解释后,他明白了。
他说:“尤院长,你的意思是制定县里面的教育改革计划会更难,是吗?”
尤文君点头。
她看着左开宇,说:“小左,你很聪明,一点就通。”
“省里教育改革是布大局,改革推行到各地级市后,省里会让各地级市根据本地情况在范围内做调整。”
“市里也一样,到区县里会让各区县根据自身情况做出改变。”
“但县里不同,县下面是乡镇,乡镇是基层,基层最马虎不得的,而且乡镇情况最为复杂,很多政策到了乡镇是推进不下去的。”
一旁的龚小雅听得仔细,她便说:“尤阿姨,乡镇政策难推行的主要原因是要直面人民群众,是吗?”
尤文君点头:“没错,是这个意思。”
“省里,市里,县里,政策推行下去,只看最终的结果。”
“可乡镇推行了政策,是关系到个人的,而不再是一个行政主体,因此对面乡镇的改革,说容易吧,其实是非常之困难,说困难,却也容易。”
一番对话,左开宇记下这些对话内容。
他的确有感悟,对乡镇的认识也开始变得立体起来。
之前左开宇对乡镇的认识就是基层,但如今,尤文君与龚小雅的对话让左开宇不仅明白乡镇除开基层这个身份外,还是一个能够直接与个体产生联系的行政单位。
刚把两人送回家,姚文举就来了。
他端着一碗大包子,足足有六七个,他敲门进入小院内,笑着说:“左县长,你们回来了。”
左开宇转身看着姚文举。
尤文君则与龚小雅看着左开宇。
左开宇便介绍起来:“这位是姚老师,县一中的老师,他家就在对面。”
尤文君与龚小雅点点头。
姚文举则说:“两位是左县长的朋友吗,还是亲人呢,左县长是一位好县长啊,自从他到我们县里,我们县的教育情况得到了极大改变,实在是太感谢左县长了。”
左开宇忙说:“姚老师,你这包子是刚出笼的?”
姚文举点头,说:“是呢,我家那口子在家蒸的,盐菜腊肉包子呢,来尝尝……”
左开宇也没有客气,将包子接过来,递给尤文君与龚小雅。
尤文君闻了闻味道,笑着说:“我记得我当初第一次到乐西时,是在一个村子里,正逢过节,吃过这种包子。”
“就是这个香味啊,我尝一尝。”
说罢,尤文君尝了起来,随后点头:“嗯,是我记忆里的味道,好吃。”
“谢谢你了,姚老师。”
姚文举忙说:“不谢,用不着。”
龚小雅对包子似乎不感兴趣,但看见尤文君尝了,她也才浅尝一口,随后瞪大眼来,说:“呀,这与长乐市的包子完全不同。”
“好吃呢。”
龚小雅从未吃过这种馅儿的包子,如今吃上,味道很符合她的胃口。
左开宇将剩下的包子放到了厨房,将碗还给姚文举,同时与尤文君告辞,表示明日再来。
尤文君点头,让龚小雅送左开宇与姚文举出门。
到了门口,姚文举笑着说:“左县长,到我家里坐一坐吧,我家里还有包子,你也吃一点。”
姚文举很细心,他看见左开宇刚刚没有吃包子,把剩下的全部留在了厨房,所以赶忙邀请左开宇到他家去吃包子。
左开宇一笑:“姚老师,不用了,我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
姚文举也无法强留左开宇,只得目送左开宇离去。
随后,姚文举也回家去。
而这一幕早被人盯在眼里,此人一路向东,到了内里轩。
内里轩分了里外两层,外层摆放着各种古玩,里层则是各种小包厢,顾客与店内的工作人员谈论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板!”
祝上云依旧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听到有人叫他,他才睁开眼,看着回来的人,说:“哦,有消息了?”
这人一笑,说:“有点消息,那左开宇带着两个女人回了县里,还给她们租了房,就在姚文举家对面,这事儿能这么巧合吗?”
“不仅如此,今天姚文举还端了一碗包子送过去,我在他家门口闻着味道呢,肯定是盐菜腊肉包子,可香了。”
祝上云瞪着这人,顺手将柜子上的一个瓷碗拿起来砸了出去,冷声骂道:“老子是让你去打听消息的,没让你去闻包子味儿。”
啪!
瓷碗落地四分五裂。
这人也就嘿嘿一笑:“我这不……这不顺便闻一闻嘛。”
祝上云便问:“那两个女人是左开宇的什么人?”
这人刚被祝上云砸了一碗,他想着若是说不知道,这祝上云指不定就扔柜台上的烟灰缸了,他赶忙说:“是他妈,对了,还有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