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璃正在推敲着陶司行与暗影盟可能存在的关系,那名守卫突然朝着她大喊了一声。
“喂,老太婆,别光捡着轻巧活儿干。一天天的就知道偷奸耍滑,那木架、那木盒都多久没擦了,灰都盖满了。”
萧锦璃正愁如何靠近木盒,守卫这话恰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压着嗓音,故作苍老地回了句:“知道了。”
随即手脚麻利地擦着一块块木牌,突然,她看见了楚凌轩的名字。
这一刻,她的所有推断得到了证实。
楚凌轩,你果然和暗影盟有勾结!
她看着他的名牌,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大仇得报的那日。
你等着,我一定要拿到你和暗影盟勾结的证据。我一定要亲手毁了你最在乎的东西。
她顺着连接木牌的绳索望去,看到陶司行和楚凌轩的木盒在同一个木架上。楚凌轩的木盒在最高处,陶司行的在中间位置。
她拎着桶朝着那处木架走去,正准备爬上梯子,从最高处开始擦,守卫的声音再次响起。
“顶上的八百年没人看,先擦下面的。”
萧锦璃无奈地看了眼楚凌轩的木盒,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咫尺天涯。
为免引起守卫的怀疑,她压下心中的急切,乖乖从最低一层开始擦起。
木架很高很宽,宛如一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那里。
当她擦到陶司行的木盒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守卫已经靠在椅子上,发出阵阵呼噜声。
萧锦璃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展开里面的密卷,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帝之臂膀,敛财献影。
萧锦璃看着密卷上的内容,心中一惊。
陶叔叔竟是楚凌轩的人!他竟在帮楚凌轩敛财!
这是从何时开始的?父亲是否知晓?
她的被害、萧家的劫难是否与他有关?
她没想到楚凌轩贪墨的这些钱财,竟是流向了暗影盟。
楚凌轩为何要给暗影盟钱?
萧锦璃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身后突然传来“啪嗒”一声响动,吓得她浑身一颤。
她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将密卷复原,小心翼翼地盖上盒子,待一切恢复如初,才敢回头去看。
只见那守卫睡得太沉,整个人竟从椅子上翻了下来,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咒骂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守卫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走去打开门,看见一个戴着斗篷的黑衣人站在那里。
黑衣人亮出一块令牌,只道:“添信,二级。”
守卫顿时脸色一变,原本的不满和懈怠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恭敬。
他连忙弯腰低头,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把黑衣人迎了进去。
随后,守卫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萧锦璃说道:“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萧锦璃垂着脑袋默默爬下楼梯,放下抹布,拎着桶,离开了秘阁。
次日清晨,雪依旧在下。
萧锦璃将自己易容成玲珑的模样,与田鸡一起来到考试现场。
考场在一间布置简洁而庄重的石洞内。一男一女两位考官端坐在南侧,北侧坐着昨日教学的三位师傅。
萧锦璃抬眸望去,那女考官虽已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而那男考官,穿着黑袍,戴着半边面具,竟是夜墨寒。
女考官宣布,第一场考试,是对易容术的考核。二人需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将自己易容成两位考官的模样,不仅面部要精准复刻,身形打扮也需毫无破绽。
萧锦璃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专注。
她先从面部着手,仔细观察女考官的面容特征后,拿起各种易容工具,手指如灵动的蝴蝶般在工具间飞舞。
她在假人皮上精准勾勒出女考官的面部轮廓,细致描绘出每一道皱纹的走向和深浅,又用胭脂粉末将肤色调整得与女考官一模一样。
接着,她留意着女考官的体态和姿势,照镜子般调整着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香缓缓燃烧。香烬之前,她拿着做好的假皮面具来到屏风后,戴上面具,换上衣服,梳妆打扮。
待她走出来时,所呈现的已是女考官的模样。无论是面容、身形还是打扮,都与真正的女考官如出一辙。甚至连眼神中透露出的气质也毫无二致,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就连夜墨寒面具之下的那双眸子也闪过一丝惊讶。
易容师更是满脸骄傲地鼓起掌来,“玲珑,好样的,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
最终,她毫无悬念地满分通过。
田鸡这边,虽也努力完成了面部易容,但在细节处理上稍显逊色。身形打扮上,虽努力模仿了夜墨寒的挺拔身姿和穿着风格,却少了他冷峻威严而沉稳的气质。
最终,只是勉强及格。
待二人换回装扮,女考官宣布第二场考核——用毒考试开始。要求隔空毒倒两位考官,用毒时不能被考官发现。
萧锦璃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着可行的策略。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考场的环境布局以及气流走向。发现考场两侧的窗户大敞着,寒风由北向南吹拂,将位于中间的炭火火苗吹得向南侧倾斜摇曳。
萧锦璃心中一动,计上心来。目光从桌上五花八门的毒物扫过,停在一颗米粒大小的毒药上。
担心田鸡无法通过考核,她干咳两声,引起田鸡的注意后,指了指桌上的飞针,田鸡当即会意。
他拿起桌上的飞针,捏在指尖,手腕微转,将那飞针弹向夜墨寒。
一时间,在场之人的目光皆被那枚飞针吸引而去。
萧锦璃抓住时机,趁着众人不注意,拿起那颗米粒大小的毒药,手指轻轻一弹,将毒药迅速弹进了炭火之中。
炭火微微一颤,毒药瞬间融入其中,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黑烟,随着风向飘向两位考官。
田鸡射出的那枚飞针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夜墨寒射去,他身子微侧,那枚飞针擦着他的衣衫飞过,直直地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入木三分。
毒师见状,重重地叹了口气。
考官见飞针未射中目标,脸色一沉,正欲判定田鸡未通过考核。在他将要开口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