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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除了他们所在的这间牢房,其他牢房已然杀红了眼,喊杀声与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萧锦璃快步跑到牢房门口,动作迅速地捡起地上的锁链,“哗啦”一声将牢门再次锁了起来。

    田鸡不解,“都尉,你这是做甚?不出去如何杀人?如何赢?”

    萧锦璃眼神冷静而睿智,淡淡一笑,说道:“让他们先杀,我们保存体力。放心,待最后赢的人发现我们还活着,自会破门而入,到那时我们再出手。”

    田鸡看着萧锦璃,心中暗暗佩服。

    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将军,面对如此混乱的局势,也能做出清晰的判断。

    灵影寺内。

    小海眼见半个时辰已经过去,萧锦璃尚未出来。他放下木鱼,依照约定,起身走出大殿,寻到妇人。

    “大娘,实在抱歉,这顿饭我们不吃了。军中有急事,卫都尉已先行离去,命我来跟你辞行。你放心,饭钱不用退。”

    说着,他拿起两个妇人刚刚烙好的大饼。

    “多谢大娘为小侄准备晚饭,告辞。”

    语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出寺门。不等妇人追来,他骑上自己的马,一拍萧锦璃的马,扬尘而去。

    福来客栈,萧锦璃的房间。

    楚逸辰正悠然地躺在萧锦璃的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书,等着她归来。

    突然,一名黑衣人从窗户飞身而入,来到床前,单膝跪地禀报:“九爷,卫都尉进了灵影寺大殿后便没出来,小海已经回到客栈。”

    楚逸辰晃腿的动作微顿,略作思索后,沉声道:“继续盯着灵影寺和小海的动静。”

    黑衣人恭敬答“是”,旋即起身飞出窗外。

    楚逸辰一骨碌坐起身来,目光望向窗外灵影寺的方向。

    没想到那灵影寺竟暗藏玄机。

    他家娘子真是能耐,来临阳城不过短短几日,竟查出这么多线索。可比他那些吃白饭的眼线强多了。

    赵府书房。

    赵墨在昏黄的烛光下,专注地挥动着手中的毛笔。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画纸,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笔下即将成型的画面。

    萧锦璃在醉仙楼窗前煮茶时回眸一笑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凭借着记忆和心中的那份情愫,一笔一划地将这动人的瞬间描绘在画卷之上。

    那烛光映照下的每一笔线条,都承载着他深深的眷恋和无尽的情思。

    当他落下最后一笔,完成这幅化作之时,门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书房那扇门,被韩靖平一脚踢开。赵墨不紧不慢地放下毛笔,拿起身旁的一本书,压在刚刚完成的画上翻开。

    他深知韩靖平的脾气,若让他知晓自己对萧锦璃的情愫,韩靖平必定会以羞辱折磨他为乐,还会激起他对萧锦璃的征服欲。

    韩靖平满脸怒容,冲进书房,径直走到赵墨面前。

    “都过去一天了,怎么还没有韩绮梦的下落?你们暗影盟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他双目圆睁,狠狠瞪着赵墨。

    “还有卫锦璃,我不是让你再把她给本皇子弄来吗?为何迟迟没有结果?”

    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赵墨案上的书,竟是放反的。

    他微微皱眉,迅速伸手拿掉那本书,那幅画随之映入眼帘。仅仅一眼,他便认出了画上之人。

    “原来如此。你小子,也敢惦记着本皇子的女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嘲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一阵强烈的屈辱感涌上赵墨的心头。见韩靖平还想去拿他的画,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他缓缓抬起一直低垂着的脑袋,原本那副伏低做小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翳嗜血的面容。

    他霸气全开,将案上的那只木盒推到韩靖平面前,示意他打开看看。

    韩靖平打开盖子,见里面是先前他给赵墨的那袋金条。问道:“你这是何意?反悔了?”

    赵墨摇摇头,冷冷说道:“有人要买你的命。”

    韩靖平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声音也跟着发起抖来,颤抖着问:“是——是何人?”

    赵墨面若寒霜,一字一顿道:“夜——墨——寒。”

    韩靖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一边慌乱地往门外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不认识什么夜墨寒。你——你一定是搞错了。”

    不等他退出门外,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一道鲜红的血液如泼墨般洒在书房的门上,触目惊心。

    韩靖平只觉脖子处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不断往外冒血的脖子,却根本止不住那汹涌而出的鲜血,无力地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挣得大大的,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赵墨面无表情地拖着滴血的剑,蹲到他的身旁,凑近他的耳旁低声说道:“我——就是夜墨寒,暗影盟的影主。”

    韩靖平这才明白,他杀他,是因为卫锦璃。

    赵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提起剑,一剑插入韩靖平的心脏,用力一绞。

    韩靖平的身子再次一颤,这次,他彻底没了气息,生命就此终结。

    他至死都睁着双眼,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不甘。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本该波澜壮阔的一生竟会以这样仓促而荒诞的方式草草了结。

    他并非倒在波谲云诡的权力争斗之中,而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他求而不得的女人。

    赵墨身边,目睹全程的手下匆匆上前,抱拳躬身问道:“主子,韩靖平带来的两人如何处理?”

    赵墨微微扭动着脖子,拎着还在滴血的剑,缓缓走回案前。

    他眼神冷漠,仿若未闻手下的询问,只是自顾自地用指腹蘸着剑上的鲜血,而后小心翼翼地将画上美人的衣裙一点点染成鲜艳的红色。

    待美人的那身红衣染完,他才抬起眼眸,冷冷道:“丫鬟杀了,至于那个侍卫,告诉他,韩靖平死于那个丫鬟之手,再送他回韩国。”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决绝与狠厉,仿佛方才这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他将目光移回那幅画上,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没有半点温暖,反而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