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与其说马尔福是在对盖尔和西弗说话,不如说他是在分析给自己听。
在马尔福嘟囔完自己想到的关于家主画像的事情之后,他用一句“我要找人调查一下”作为结尾,之后又转向了盖尔:“那么,你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我?”“这个东西”指的是那封详细叙述了伏地魔身世的信。
“我偶然听说了你家的家训,觉得还不错,想要多拉一个盟友。”
“盟友?”作为马尔福家下人家主的卢修斯在听到盖尔的这个回答之后,第一时间开始计算自己的得失。但是眼前的情况,是伏地魔几乎掌控了整个英国魔法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来和这样巨大的势力斗争。要是一个不小心,也许不光是他的父亲,就连整个马尔福家的存在,都会立刻灰飞烟灭。还有茜茜!是的,茜茜!不,也许茜茜能够保存自己,毕竟布莱克家应该没什么问题。
等等,马尔福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之后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西里斯!”
盖尔不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什么,但是听到西里斯的名字,他倒是一拍自己的额头:“是的!我怎么能忘了西里斯呢?还有那头蠢狮子波特!不过他们太小了,只要当个通信员就好,就这么定了!”盖尔右手握拳击在自己的左掌心了,为自己又想到了两个盟友而开心。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警惕心再次升起的马尔福对盖尔的语气可不怎么好。
可盖尔根本就不在乎:“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吗?”
马尔福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像是看穿了盖尔的企图一样:“所以,你想取伏地魔而代之?马尔福家的蛋糕可不是这么好吞的,你没有资格和能力。”
“呵呵。”对于马尔福的臆想,盖尔只回应了他两个音节,这两个音节让马尔福觉得盖尔好像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这种被打脸的行为,扔马尔福有点着恼的说:“你这个泥……麻种巫师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马尔福家的财产有多少吧!”
盖尔觉得自己恨不得用“呵呵”糊面前的马尔福一脸:“我承认,马尔福家累积千年的财富很多,但是里面有那一部分是你创造出来的吗?你觉得在一个小县城里当个富翁有意思吗?”
“小县城?”马尔福对这个单词不是很熟悉,但是从盖尔话中的意思来看,似乎对方已经能够自己创造财富了。作为魔法界纯血世家的独子、霍格沃茨历年考试的满分获得者、过去的级长和本期的学生会男主席,马尔福从来都是同龄人里最出色的一个,一直是属于“别人家的孩子”那种类型。他以为他会继续自己的“杰出”,结果却在今天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到了。
但是作为一个斯莱特林,马尔福乐于执行斯莱特林行为守则。认识错误,承认错误,并且积极修正。这是斯莱特林的守则之一,用在此处再适合不过了。他乐于承认自己的自大,并且在痛苦的鞭笞中成长,逐渐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觉得,拉拢你和你的家族最大的意义,就是能够有力的削弱伏地魔的实力。斯莱特林守则第三十一条——面对敌人,首先要削弱敌人。”盖尔说,“我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最好的结果是伏地魔众叛亲离、孑然一身。但是现实很显然不会这样丰满,我只能尽量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了。”
马尔福沉默着,在心里继续计算得失。
“哦,得了吧!”盖尔一看见马尔福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衡量着什么,“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吗?‘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伏地魔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自傲且残暴。他觉得自己正在逐步掌握权利,但其实是因为他的高压政策还没有触及魔法界最大的基数人口们的底线。”
“一旦他开始使用真正血腥的手段来对待这些大基数人口,相信我,你们会毫无还手之力。学长还要在伏地魔的破船上呆着,陪他一起沉入海底吗?”西弗勒斯闲闲的接过盖尔的话继续说。他对于马尔福的狡猾很不满,尤其是他对盖尔竟然是这样的态度!盖尔是个心软的好人,所以才会一点都不计较的。西弗勒斯觉得,要是他自己,恐怕只会坐视不理,任由面对现实还天真的摇摆不定的马尔福自食其果。
其实盖尔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他在西弗的心里太完美了。西弗勒斯总是会不自觉的把盖尔的所有思想和行动都美化到就连盖尔本人也想不到的高度。此时的盖尔如果知道西弗现在的想法,那么也许就会对两个人的关系有一丝丝的明悟了,但是遗憾的是——没有。
马尔福到底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好吧,又被格林德沃说中了。
“果然,他们自己人还是很了解自己人的套路的。”盖尔和西弗返回图书馆的时候这样总结道。
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两人没有多么失望,只是盖尔对于自己早就有了破绽这件事耿耿于怀:“也许我不应该暴露自己力气异于常人的事情。”
“我猜,”西弗勒斯安慰有点不高兴的盖尔说,“也许是西里斯布莱克和马尔福说了什么也说不定。”
盖尔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没有留下尾巴的,只是在贝拉那件事上,盖尔在事后弥补自己的小错误时稍微着急了一点。如果不是有心留意这些事情的人,恐怕也不会直接想到盖尔身上来。而且斯莱特林的幼蛇们向来是用证据说话的,这次如果不是涉及到马尔福的父亲,恐怕对方也不会这样大喇喇的就跑来。
盖尔一点也不担心马尔福会不答应。对方现在的犹豫只是暂时的,他有信心。在他父亲的前车之鉴下,而且手里又有这样大的一个属于伏地魔的把柄在,马尔福恐怕睡觉都不安生,唯有站在自己一方才能保全他真正想保全的人和物。
果然,不过才几天的工夫,马尔福就给了他一个意料之中的满意答复。
最近这几天马尔福过得可不怎么好,每天晚上在床上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天一早又顶着黑眼圈或者是红肿的眼皮醒来。这样大的事情,他甚至不敢通过猫头鹰给父亲通信,只能自己苦苦思考着。
幸好他有着精湛的美容咒,不然大家一定回对形容憔悴的马尔福少主非常好奇的——向来注重形象的马尔福竟然在仪表上出了岔子,这可是自从卢修斯学会自己使用马桶和不再流口水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抛开马尔福不谈,盖尔总觉得把这件事情绕过邓布利多不太好,但是格林德沃坚持要再等一段时间。他在看了几本盖尔推荐的言情小说之后,觉得过早的拆穿自己的底牌并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反转才能更加直击人心。事实上,对于盖尔他们这些小毛头来说实力不可撼动的伏地魔,其实就是能让自己和初恋重归于好的一个工具。
在格林德沃的绝对实力面前,伏地魔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如果不是为了阿尔的和平演变,他能在一夜之间就覆灭整个伏地魔庄园。只是就像是盖尔说的,“它”把自己分成了七份,为了彻底消灭这个把自己变零碎的家伙,还是谨慎点一击必中好。
面对和自己的阿尔持同样谨慎态度,表示要徐徐图之的盖尔,格林德沃还是压下自己重新燃烧起的满腔激情,耐着性子把逼格降低到需要运用智谋的程度,来配合盖尔的行动。俗话说,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纸老虎,真正的“你知道是谁”除了在面对邓布利多的时候投降了意外,从来都是无视一切等级完全碾压一切对手的。由此可见盖尔和西弗的殊荣了。
时间迅速的划过四月,进入了五月的夏季,天气迅速变得炎热起来。经历过后世温室效应的盖尔,觉得此刻霍格沃茨的天气可以说是凉爽宜人了,但是身边的同学都是一付热成狗的样子,每天还不断的给自己使用降温咒,让盖尔有种其实自己所在的次元和大家不一样的感觉。
莉莉把自己的红色长发编成了一个三股辫盘在后脑勺上,她对于盖尔一点也不觉得热的样子真是嫉妒透了:“盖尔,你真的没有用降温咒吗?”
盖尔面对莉莉不知道第几次的问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像西弗每天呆在坩埚旁边,当然没有!”
西弗勒斯闻言抬头看了盖尔一眼。最近布鲁斯给自己布置的作业,难度水平已经是o.w.ls.的水平了。虽然他得到的大多数成绩只是a,但是总有几次里面,会有那么一次e。这绝对是属于天赋异于常人的表现了,但是对于西弗勒斯来说,还不够。
因为他的老师不光有布鲁斯,还有戈德里克。在一千年后的今天,许多的魔药材料都已经绝迹了,但是魔药的熬制总是能够找到替代品的,但是效果就不得而知了。西弗在接受布鲁斯严厉的魔药熬制手法的训练的同时——一千年来,普林斯家也不是毫无寸进的只延续长辈们的知识的——也要在其他的时间里复原一些因为草药灭绝而无法熬制的魔药,或者是修复早就淹没在时光长河里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