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点零食钱, 见谅! 四爷沉吟了一会儿, 握住清璇的手, 说道:“如今,你孩子还没生, 按说是不该多提的。但是, 我决定把你的分例提为庶福晋, 等孩子生下来, 再正式提位分。”
清璇一听, 其实是很失望的。侧福晋是能够入玉碟的,差不多算是平妻,得宠的侧福晋甚至能与福晋抗衡。
至于这庶福晋, 不过是妾里面地位高些的罢了,既没有冠服,也不能入册。又只提分例,不提位分, 名不正言不顺,也太尴尬了吧!
四爷见她沉默不语,有点不悦, “难道你不乐意?”
清璇一激灵, 自己在想什么呢!管它什么侧福晋、庶福晋, 四爷的宠爱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有庶福晋的分例,总比没有好。现在她在三个格格中隐隐占据上风, 是因为肚里有张王牌。以后, 孩子生了, 可就不一定了。
清璇赶忙答道:“妾身自然愿意,只是孩子还没出生,就提了分例,我怕其他人不满。”
四爷淡淡地说:“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管别人的想法做什么。”胤禛心里想着,给你个特殊待遇,让底下人多敬你几分,做事之前也好掂量掂量。今后到底什么位分,还得看你的肚子争气不争气了。
翌日,宋格格享庶福晋分例的消息就传遍了后院。这院子里的人整天拘在府里,一点小事都能传来传去。福晋又没儿子,威信还没彻底树立起来,院子虽不至于像筛子,但是里面还是比较松散的。
这消息一出,下人们议论纷纷,都说宋格格这下是要得宠了,孩子生下来,若是个阿哥,说不定能当上侧福晋呢!
早上请安的时候,福晋面上还是和气的,只是点了一句“既然爷给了你这个面子,你可不要让他失望了。”
清璇赶紧应承道:“妾身自当谨守本分,不敢逾矩。不管怎么样,福晋都是主子。”福晋是皇上许配给四爷,明媒正娶、风风光光进的门,些许恩宠,清璇可不敢翘尾巴。
董鄂氏也不敢说酸话了,最近福晋和四爷对她都很冷淡,她也不敢自傲了。玉白的小脸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恭喜宋姐姐了。”那笑容看得清璇直哆嗦。
陈氏更是笑呵呵地说:“恭喜妹妹了。”清璇听了这些道喜声,更加意识到其实四爷的礼物恰到好处,现在只是提了分例,她就已经是这些女人的眼中钉了。若是侧福晋,呵呵,想都不敢想,她们会怎么对付自己。
几乎是带着一身冷汗,出了嘉福堂。玉笈搀着她,问道:“格格,你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哪里难受啊?”
清璇摇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有点累,我们快回去吧!”
回了沁玉院,清璇发现今天她院子里的人精神面貌有点不同啊!小喜子和小祥子扫地都有劲头多了,菱溪和红芍也是喜气洋洋的。
主子受宠,他们底下人也有了面子。以前虽说格格怀孕那阵子得意了一会儿,可是几个月过去,早就淡了。现在贝勒爷一提位分,其他下人见了他们都道喜,羡慕他们跟了得宠的主子。
清璇看了一圈,只有小福子和墨蕴最稳重,心里暗自点了点头。魏嬷嬷就更不用提了,见惯了风雨的人,一点都没当回事,只是忙着膳食。
清璇把墨蕴和小福子叫进来,说:“你们俩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没几个月,我就要生产了,我不想看到院子里的人还这样。这才提了个分例,本来就被人注意着,还兴高采烈的,叫人看着轻浮。墨蕴你管管菱溪和红芍,小福子你管着其他太监,以后你们俩的月钱我从私库里再出五成。”
其实,出了紫莉叛主那件事之后,清璇就觉着这沁玉院该好好整治整治了。可是玉笈几岁就跟在她身边了,她不能不给玉笈做面子。但是,真让玉笈管事儿吧,她又立不起来。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墨蕴为人稳重又不失玲珑,小福子当初救过她,为人又机警能干。今个儿被福晋这么一点,再被其他人这么一贺,心里一下子清明了许多。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整顿。
墨蕴和小福子退出去之后,清璇看向一旁站着的玉笈。这傻姑娘,眼圈都红了,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
清璇冲她招了招手,温声说:“玉笈,你过来,我和你谈谈。”玉笈扑腾一下跪倒在地上,抽噎着说:“格格,是不是我哪儿做错啦!”
清璇心说:不是你做错啦,是你太单纯了。玉笈是王嬷嬷的女儿,是宋家的家生子,但是宋夫人一向待下宽容。玉笈八岁的时候就当清璇的贴身小丫鬟了,一路天真无邪地长到现在。
不懂得看人脸色,有时候清璇说话还会插话,清璇自然不介意,可是说到底不像其他丫鬟是内务府□□好的,规矩要差上不少。让她管其他人,是不能服众的。
清璇伸手道:“快起来,你没有哪里做错。只是我想着该给你找个婆家了。你都17岁了,我哪天写信给你娘,你早点嫁出去,过安生日子不好吗?”
玉笈摇摇头,“格格,我真不想嫁人,我想一直陪着您。”唉,这丫头是说也说不通。清璇也没办法,只能从长计议,对玉笈说:“墨蕴管着其他小丫鬟,你呢,就从旁监督,有什么不对的就告诉我。我呀,还是相信你。今后分例和墨蕴一样成吗?”
这才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她。这样的性子适合当姐妹,但不适合当大丫鬟。
未时过了两刻,沈大夫来了,还带来一个好消息。清璇之前让他试验着提高酒精的事,他已经出了点成果了。久儿和丫鬟们去院子里玩了,只留了玉笈在屋里陪着。
沈大夫拿了一只细口圆肚子的白瓷瓶,拔出软塞子,顿时一股浓烈的酒味充斥在屋子里。清璇一喜,问道:“这酒应该很烈,您蒸馏了不少次吧!”
沈大夫点点头:“这市面上本就有烈酒,只是若是酒太烈,不能入喉,所以不会继续蒸馏。我让人买了烈酒,自己反复蒸馏多次,终于得了这瓶极纯的酒露。以前在《本草纲目》中见过大致的蒸馏方法,这才做成了的。”
清璇想了想,问道:“那您用这酒消毒器具,结果如何啊?”
沈大夫说:“我根据格格的提议,以野兔做实验,用酒精擦拭过的刀,划伤兔腿,在伤口上涂抹酒精,再包上纱布,果然没有化脓,几天就好了。”
清璇想着这样就好了,古人以火灼刀,往往刀口发黑,有不完全燃烧留下的残留物,她可不放心。这古代生孩子全靠接生婆,她可不知道这些人手上是否有细菌,若果能让她们先以酒精洗手,她会放心些。至于侧切,她自己都不懂,没法儿教别人,还是自己加油生吧!
清璇十分感谢沈大夫,多次道谢,送他和久儿出了门。这也是幸好遇到这样开明的大夫了,要不然······
第二天晚上,四爷来了清璇这里。清璇就把酒精拿出来献宝了。四爷倒是吃了一惊,他以前听说军中将士有的受了伤就用草木灰止血,把刀烧红切割腐肉,十分痛苦。这酒精如果真有这样的奇效,他就去献给皇阿玛,造福天下。
他早就知道清璇和沈大夫在捣鼓什么东西,但也没有太重视,没想到居然真有成果。四爷朗声笑道:“果真有用,爷不会忘了给你请功的。”清璇谦虚地说:“主要还是沈大夫的功劳,我只是以前听嬷嬷说过。当不得什么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