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苍伶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上午十一点了,她莫名的感觉有些慌,迅速换了身衣服起床。
果然,牟聿和白执一早就带着人离开了。
苍伶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香气四溢的粥,毫无胃口。
她纠结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牟聿的电话。
“醒了。”电话那边传来男人宠溺沙哑的声音。
苍伶冷着脸,不为所动,“你在哪?”
刚被牟聿摆了一道,她心里的火气没那么容易消。
“乖,吃点东西,我很快就回来。”牟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苍伶的怒火,看来这次没那么容易应付过去了。
苍伶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实在恼火牟聿的先斩后奏,还故意给她下套单独行动,“地址。”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还不稳定,万一在最危险的时候突然头疼,心智变回到了八岁的状态,岂不是去送过去给人家抓他的机会。
“老婆,我马上回来了,你别出来,我分享定位给你。”
电话那边,牟聿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眼看着手上的事基本处理好了,只想尽快回去哄苍伶,希望她能尽快解气。
“五分钟之内,你不回来我亲自去接你。”
苍伶强忍着冲出门去的
冲动,忍的咬牙切齿。
“好,马上。”牟聿一刻都没耽误,麻溜的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苍伶。
他也没挂电话,简单的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几句,然后亲自开着车往回赶。
苍伶听着电话那边哗啦啦的风声,眉头皱了一下,冷声问,“牟聿,你在开车吗?”
“是啊,老婆,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牟聿很是乖巧,有问必答。
“车开慢点,不差你这几分钟。”
“好的,都听老婆的。”
牟聿说着就把车速降了些,顺手关上了车窗,他不想让苍伶担心,又迫不及待想回去见她。
“别肉麻,就算你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你擅自行动的恶劣本质。”
苍伶身体抖了抖,三年不见,牟聿变化还真不少。
若是放在以前,打死他都不信,霸道冷酷的钢铁直男大总裁能说出这种肉麻的情话。
她吃完迟来的早餐,刚回房间准备换衣服,“砰!”的一声房门打开,牟聿穿着长长的风衣大步走进了卧室。
她还没来及说话就被紧紧抱住,“老婆,好想你。”
苍伶回抱他,拍了拍他的背,心疼的问,“累不累。”
牟聿走进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应该是一大早就出门
了。
“不累,有你陪着,我做什么都不累。”牟聿说着,想证明一下自己的体力,轻轻松松把苍伶抱了起来。
两人腻歪了一阵,苍伶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清亮的双眸看着牟聿漆黑的双眼,认真的问。
“老实交代,出去干什么了?”
“老婆……”
牟聿眉头微皱,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他不想把刚刚做的事说出来,不想让苍伶担心,更怕她以后也会像他这次一样,自己去冒险。
“说。”苍伶冷下来,眼神清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牟聿垂下眼眸,看的出来苍伶认真了,既然没办法忽悠过去,就只能老实交代了。
他硬着头皮道,“我和白执去端了几个牟启的老巢。”
“几个?”苍伶继续问。
“我两个,他三个。”牟聿的后背有点凉飕飕的,握着苍伶的手紧了紧。
苍伶淡淡的瞟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牟二爷挺厉害啊!”
“老婆,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这样,你就原谅我这次,一次好不好。”
说完他把苍伶搂在怀里,垂下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低声的道,“我是心疼你昨天太累了,想让你多睡会,才没舍
得叫醒你。”
苍伶耳根微红,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痛,痛……”牟聿很夸张的喊。
苍伶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轻抚他耳边的短发,认真的道,“下次不要一个人出门了,就算不让我一起去,最起码也要带上白执和十一任何一个,万一你病了,也有应对的办法,别让我担心。”
“好,下次不会了。”
两人把额头抵在一起,周围全是温暖的情意。
“牟启那边,这次能解决好吗?我们找不到坐实他的罪名的证据。”苍伶皱着眉,无奈的道。
早在两年前林至和吴小烟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牟启身上。
可他这个人太过严谨,平日里滴水不漏。
哪怕是苍伶接手了部分宴家的势力,又让白执培养了一部分自己的人,能找到的关于牟启的证据也很少,最重要的证据都被销毁的一干二净,她们手上的东西根本不注意彻底坐实牟启的罪名,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有时间把仅剩的证据也毁掉。
“放心,我有办法,他当年在牟家老宅的时候还没那么厉害,也没办法只手遮天。”
说到牟家老宅,牟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从内而外的忧伤和孤寂。
苍伶紧紧抱着他,牟聿温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脊背,一字一句的道,“伤害过你和孩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苍伶靠在他脖颈间好一会儿,才压住喉咙里的酸涩,淡淡应了一句,“嗯。”
“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卧室的温情。
门外,佣人着急的道,“大小姐,白特助受伤了。”
白执受伤了!
苍伶的脑子里炸起一道雷,白执怎么会受伤,这些年她们在国外风风雨雨那么多次都过来了,白执手上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怎么会。
她急的眼眶发红,第一时间往外冲,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跑着下楼了。
牟聿跟在后面,脸色阴沉的很难看。
两人走到楼梯口,入目便是白执身上被染成血红色的白衬衫。
苍伶不知道白执身上的伤多重,可这整个上半身的血,一眼就让她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白执,你怎么样?”苍伶快步走到白执面前,看着他苍白的脸,眼眶酸涩,差点当场掉眼泪。
白执抿着唇,白皙的脸上染了几滴血,格外刺眼。
他微微摇头,坚硬的扯了扯嘴角,气若游丝,“没事。”
“快叫医生。”
他一开口,苍伶就听出了他的情况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