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远带着娄雄、童大元下去了以后,朱文正一脸不解的向朱樉问道:“为兄有一事不明,这二人刚才在
朱文正的这个问题,朱樉没有正面的回答,他说了一句,“驴儿哥稍安片刻,等一会儿你就会明白小弟的用意了。”
说完,朱樉重新回到了台子的中央,对着台下众人大声说道:“本王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会有一个困惑,按照常理来说,我明明应该责罚他们才对,先让他们吃一顿军棍,再将这二人革除职务,打回原籍。”
朱樉的话刚一说完,就引起保持绝对的服从。像童、娄二人刚才的做法,分明是挑战他这个三军主帅的权威。
就算秦王抓着这件事不放,将童、娄二人当场杖毙,事后也不会有一名御史敢上书弹劾他,因为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主帅的威严在军中是绝对不容挑衅的。
法与其说是大度,不如说是人傻钱多,钱多到了心里烧的慌。
朱樉的目光在人群当中来回巡视,他看到不少人的脸上都是疑惑不解,还有部分人对他的做法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朱樉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才向着众人解释道:“今日,我之所以不责罚这两人,让他们引以为戒。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我秦王朱樉跟别的主帅不一样。”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道:“我秦王朱樉的权威不需要拿军中袍泽来立威,我奖赏他们俩就是要告诉你们在座的各位。”
朱樉身体前倾,趴在桌子上说道:“冒犯本王的人,我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而忠于我的人,将会得到的是高官厚禄乃至是公侯伯的爵位。”
朱樉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了台下众人的目光,刚才得了五百两还一脸兴奋地娄雄跟童大元两人,听到官职、爵位几个字,他们两人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去,怀里的五百两银子好像变得不香了。
朱樉张开双臂,对着众人恶趣味的笑道:“弟兄们,听懂掌声。”
赛哈智立马会意,带着头鼓起掌来,台下的众人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鼓起了掌,现场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数千人在一起哗啦啦的鼓掌,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怀疑秦王到底能不能够兑现,因为整个大明都知道秦王爷…不对,是财神爷实在是太有钱了。
这一幕荒唐的场景,看的台上的朱文正目瞪口呆,良久,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朱文正凑过身来,在朱樉的耳边小声的说:“小弟,你这一手千金买马骨实在是玩的炉火纯青啊。就凭你这身蛊惑人心的本事,比起四叔当年也是不遑多让啊。”
说起老爹朱元璋,朱樉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压低声音说道:“老头子只会成天给别人画大饼,哪像我这个人这么实诚,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跟洒洒水一样。”
四叔朱元璋画饼的本事,朱文正深有体会。要不是当初守卫洪都的时候,四叔给他画了一个大饼,他后来也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朱文正心中五味杂陈,他苦笑道:“四叔那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说话不算话。”
听了这话,朱樉撇了撇嘴,他直接骂道:“老头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谁要是真的信了他,嘿嘿,那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朱樉不是朱元璋的黑粉,他说的话完全是有理有据。毕竟历史上能把免死金牌当成催命符来使用的开国君主,唯有洪武大帝朱元璋一人。
就因为这个前车之鉴,朱樉至始至终都没相信过老头子曾经说的“太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他要是真信了这句鬼话,难保将来不会沦落到父子一起当“瓦罐鸡”的下场。
等到他们两人聊完的时候,银子差不多也发完了。
新兵营这一千号官二代们是秦王的嫡系,每人领了五百两的银子就是差不多五十万两。自古以来在军中就是亲疏有别,因此,在场的众人没有任何的异议。
剩下的十五万两的银子发给了在场的三千名武官,每个人不论官职大小,差不多领到了五十两银子。
这一大笔银子发下去,白花花的银子拿在了手上,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秦王这一次给出的小小见面礼,规模超过了任何一次大胜之后,朝廷派出钦差来犒赏大军花费的数量。
让这群兵痞们心服口服,有一名千总直接对着朱樉竖起了大拇指,他由衷的赞叹道:“朝廷犒赏大军发下来的都是宝钞,哪像秦王爷这么大气,几十万两雪花银说发就发下来了,人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另一名相熟的千总也附和道:“老薛说的对,这仗都还没打,兄弟们都还没有卖命,这银子就先发下来了。秦王爷,这是何等的豪气啊?”
那名姓薛的千总笑着说道:“秦王爷这人实在又豪爽,我老周这条命,以后就彻底卖给他了。老李,你呢?”
那名姓李的千总也笑着回答:“咱们这群沙场搏命的汉子难得遇上一个好主子,我李彬这条命同样卖给秦王爷了。”
薛千总上前两步,走到李彬身边,看了看手里孤零零的一个银锭,看着李彬怀中的五个银锭,薛千总一脸羡慕的说:“还是老李你这种衙内好命啊,能进了那新兵营以后就是秦王爷的嫡系了,哪像老薛我啊,想要投效秦王麾下都无门啊。”
听到这话,李彬一脸无奈,他在新兵营中表现平平,没有像李远一样被秦王看上。他解释道:“老薛,你也不用灰心丧气。这新兵营一解散,以后,我李彬就跟你一样都是这大营里的千总了。”
薛千总却摇了摇头,眼睛往李彬怀里瞟了一眼,他说道:“我哪能跟你一样,你好歹得了五百两银子,我薛禄啊,估计这辈子都出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