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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断情

    王枫打通电话那一瞬间,他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但他认为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就算两人不能在一起。

    也要给这段感情做一个交代。

    应该好好跟陆安安说清楚。

    当陆安安知道王枫打电话目的是要和她一刀两断时。

    在电话里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直接把他的心都哭乱了。

    抵不住内心中的不忿和对陆安安的思恋,两人打算面对面说清楚。

    但当王枫看见陆安安泪眼婆娑的刹那间,想要说的话堵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去。

    忽然被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吸引住心神。

    恨不得马上把她拥入怀中,温柔安慰,悉心呵护。

    如同喝了假酒,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心砰砰直跳。

    安安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

    爸妈因为一个季寒烟就想拆散他们两个,实在是太无理取闹,冷酷无情了。

    陆安安梨花带雨的扑进他怀里,小声呜咽道:

    “枫哥哥,昨天明明你告诉我要找我的。。”

    “可是,为什么今天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至少,不要对我这么残忍,难道你连找一个理由都不肯吗?”

    她可怜兮兮的凝望着王枫,垂下眼睑擦拭泪水时,显得那么柔弱那么无助。

    王枫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好像这分钟自己成为怀中人的天神,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扫除一切障碍。

    他轻轻捧住陆安安的脸,用粗粝的指腹帮她擦拭眼泪。

    “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软了。”

    “你和季寒烟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说你被国安盯上了,不允许我们俩交往。”

    “安安,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陆安安闻言心中一个咯噔,泪眼朦胧的对着他摇摇头,嗓音软软的说道:

    “枫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国安为什么会盯上我。”

    “有一天,我看见她上了军部的直升机,急匆匆的离开陆家,好像是出什么大事了。”

    “我不太明白,可能是姐姐对我有什么误会?”

    听到王枫的说辞,她自己也懵,搞不清楚自己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值得国安盯梢。

    想到王枫的背景,她又觉得对方根本没必要欺骗自己。

    所以,这件事真的是季寒烟在背后搞鬼?

    只是她之前不过是一个被放弃的真千金而已,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上面这么在乎她?

    她又是哪里来的药给王枫?

    如何搭上王枫父亲的?

    真是太奇怪了?

    难不成对方也有系统?

    她想到这,忽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继续跟季寒烟作对了。

    几乎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又出现了。

    (不可能,主神规定,每一个世界不可以同时存在多个任务者。)

    听到这话,陆安安才松口气。

    既是如此,那她就放心了。

    王枫看她一脸茫然无措,闷闷不乐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坚定。

    “安安,大不了我就搬出来住,我也不知道季寒烟给我爸妈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什么要是我继续和你在一起的话,会害到整个王家,简直是危言耸听。”

    “你放心,有我在。”

    他就不相信爸妈会为了季寒烟真的把他逐出家门。

    他可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总不会这么无情吧?

    王枫脑中闪过他爹斩钉截铁的脸,下一秒看到陆安安后,摇摆不定的心立马变得坚定起来。

    “枫哥哥,还好有你。”

    陆安安感动的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暗自冷笑。

    看来这高级白月光的光环的确很好用。

    王枫连离家出走这种离谱事都做得出来。

    只可惜,只要系统一把他身上的气运吸收完毕。

    王枫就没用了。

    四合院

    季寒烟才从闭关室出来,就一个喷嚏接着一个的打。

    燕琳闭着眼捏着颗血珠坐在榻上,听到响动后笑话她。

    “都是筑基期的修士了,难不成还会感冒?”

    闻言季寒烟抬起头望向虚空,生病是不可能生病的。

    但算计是很有可能的。

    她捻捻指腹,神色自若道。

    “大概率是有人念叨。”

    修为越高,对于冥冥之中的因果线越敏感。

    这次闭关她已是筑基九层,金丹雷劫近在咫尺。

    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

    季寒烟慵懒的坐在燕琳旁边的榻上,看着她身上缠绕的血色黑雾。

    一手敲着扶手,满脸沉思。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

    燕琳实在做不到视若无睹。

    一直被她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盯着,好像有什么心思都暴露无遗。

    心里直犯怵。

    她干脆收功放下脚侧躺着,往嘴里丢了颗葡萄。

    “你这模样,有事?”

    季寒烟手指一顿,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感觉对方像只蛔虫。

    “嗯,找个人查查陆氏,有罪就罚,无罪待定。”

    “陆鸣,柳月,陆时予,陆时陌,陆安安。”

    燕琳瞪大眼,身子坐正,有点兴奋,又有点期待。

    “哟,你打算对他们出手了?”

    当初大长老把她派到季寒烟身边,就叮嘱过,要是对方让她出手对付陆家,不必顾虑。

    她等了几个月,季小姐终于忍不住了?

    “你那什么表情?”

    “清查企业有没有犯罪违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至于陆安安,找个机会,让她去国外吧!”

    季寒烟觉得,如果继续放任对方在吸食气运,会让多少人无家可归,家破人亡?

    看看她接触的都是什么人?

    不是富豪就是权势滔天的对象,这些人势力盘根错节,手底下不知道养着多少百姓。

    他们倒了,要牵连着多少人吃不饱饭?

    要祸害就去国外嚯嚯,物尽其用,别留在华国。

    “我还以为你要杀了她呢!”

    燕琳有点失望的撇撇嘴,还以为自己手底下能出一个傀儡尸,原来是她想多了。

    “她又没犯错,只是品德上有问题,说得我很弑杀一样。”

    季寒烟表情惊诧。

    她从来没想过要杀陆安安,就是想弄清楚她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然后想办法拔除。

    如今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系统这种东西影响,自然要离对方远远的。

    陆安安全心全意搞雌竞,找男人。

    她对这些又不感兴趣,两人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什么是无情道,就是天下众生在我眼里,一律平等对待。

    你会对旁边挡路的花花草草生出斩草除根的想法吗?

    上辈子小蠢蛋本人都没有说过要杀死陆安安,那换成她以后为什么要去做这种有损修为的事?

    “要你看不过去,想杀她的话我也不拦着。”

    想了想,季寒烟补上一句。

    “……”

    燕琳一脸我懂的表情望她一眼,默默不说话。

    过了会儿,她拿起手机,突然说道:

    “哦,对了,陆鸣去给你上户口,申请被我们拦下来了。”

    这事都好久了,就上次季小姐从陆家坐直升机离开后。

    陆鸣第二天就急匆匆的去转户口,要给她改名字。

    “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对我既没有生育之恩,也没有养育之恩,不必理会。”

    一颗精子就想掌控她的婚姻,怎么不上天?

    小蠢蛋这具躯体与柳月的生育之恩,在对方说出那句话和那巴掌扇完后,已经断了。

    反而是养育之恩,还得走一趟。

    自从上次季寒烟带着那两个医生走后,第二天季父莫名其妙就感觉自己能下地走路。

    连带着季母都发现自己变得更年轻,就连经常失眠焦虑的季家儿子症状都好不少。

    一家人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都选择把这种奇怪的改变压在肚子里。

    还没过一个星期,一家人飞速搬离了那个老破小。

    生怕一家人的改变被有心人看见给烟烟带来麻烦。

    季家找了个新小区,安保卫生各方面都很不错。

    想到姑娘要回来,季母特意把主卧对面的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又重新置办了好些家具。

    就等着去陆家的季寒烟,时不时能回来睡一晚上。

    “你们说,烟烟会不会把我们忘了?”

    季母放下碗,心不在焉的看着旁边狼吞虎咽的儿子。

    脸上带着愁绪。

    他们倒是因为烟烟的帮衬重新开始了新生活,老头腿好了。

    家里不仅比之前宽裕,手里也不再拮据。

    想吃什么吃什么,甚至还有闲钱可以做点小生意。

    儿子也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这种日子比起之前不知道好多少。

    可季母就是觉得少了什么。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烟烟什么性格,豪门事多,恐怕忙着学习呢!”

    季家儿子瞅着明明五十多岁看着像三四十岁的父母,大大咧咧的安慰道。

    心里对这个妹妹其实发自内心的感激。

    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豪门事多,看不起底层人。

    陆家除了烟烟以外,还有三个孩子。

    也不知道如今过得如何?

    他人微言轻,帮不上忙就算了。

    绝不能给烟烟丢脸。

    再者也不知道陆家住所,季家一直信守承诺没主动打听过烟烟的生活。

    以免被陆家认为他们攀龙附凤,他们穷虽穷,做人也要有分寸。

    不过想着烟烟一出手就能拿出这种奇特的东西来,想必日子应该不会太差。

    “烟烟乖巧,但耳根子软,我是怕她和陆家格格不入,受那养女的欺负。”

    季父吧嗒嘴,点上烟深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遮住他有几分忠厚的脸,显得有些沉闷。

    不得不说季父是有几分眼光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看人这方面比较准。

    陆鸣找上门的时候,那眼中的算计没有半点亲情。

    他本不想答应让烟烟认亲,但谁知道那丫头会自作主张一口应承下来。

    “好了,收拾收拾,睡吧!”

    “要是那丫头回来就好好养着,要是不回来,咱们也别贸贸然去找,免得陆家说闲话。”

    季父始终记得陆鸣拿五十万买断了他们的关系,拿钱后不许他们找烟烟的事。

    季母默默起身收拾桌面。

    “季小姐,怎么回来也不进去看看呢?”

    “她们对你也挺好的呀!”

    燕琳站在季寒烟身边,疑惑的问。

    她想不通这都到阳台上了,怎么反而近乡情怯呢?

    两人脚下踩着冰魄剑。

    透过窗帘能模模糊糊看见客厅里的情形,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走吧!”

    “以后让人多多照顾几分。”

    季寒烟沉默半晌,淡淡说道。

    上次来看一眼是比较好奇小蠢蛋记忆中的季家人。

    这次来看一眼,是为了彻底还清小蠢蛋的恩情。

    她能保证的是让这一家人寿终正寝,其他的无法代替,小蠢蛋是小蠢蛋,她是她。

    季寒烟忽而脑中清明,心中好似突破了某种枷锁。

    顿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她身上扩散。

    一阵清风拂过,阳台上季母养的花盆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燕琳一脸懵逼被压得倒退一步,双肩一沉,差点没稳住,摔下楼去。

    不是,照顾就照顾嘛,有必要对她释放灵压吗?

    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两人的身影在外面若隐若现。

    “咦,阳台上怎么起风了?”

    “要下雨了吗?”

    “我得去看看晒的衣服,省得被吹下去。”

    听到声响,季母从厨房走出来,一边嘀咕着就拉开窗帘探头看。

    “哎,这花盆好端端的怎么碎了?”

    “他爹买个东西都不禁用,简直是浪费钱。”

    她疾步走出来,一脸心疼的捧起那株月季花,把裂成两半的花盆丢进垃圾桶。

    “不是,你跑啥?”

    燕琳被季寒烟一把搂住腰,两人从六楼跳下来。

    吓得差点没忍住尖叫,跳楼也不告诉她一声,闷声不响的就这么下来会吓死人的。

    “我要突破了。”

    季寒烟急忙道,顾不上太多一把甩出冰魄剑,抓起人就往天上飞。

    刚刚差点没忍住当场渡劫,筋脉鼓胀得不行,体内灵气也外泄得厉害。

    心有迷雾,情志不开,一朝清明,境界自然是要突破了。

    原来冥冥之中的那根因果线在这里。

    燕琳后知后觉往天上一看,刹那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那个大作。

    吹得她头发四处乱飞。

    她怪叫一声,立马抓住季寒烟的袖子惊恐万分。

    “哦豁——”

    “你渡劫带我干嘛?”

    她已经不是刚刚接触修真界的小白了,这渡劫有带着别人一起渡的道理吗?

    雷劫之下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