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粗略的算了下,他现在麾下兵马全部加起来,差不多得有六万人。
还都是青壮。
若不是皇甫嵩带兵打来,再给张燕等人点时间,说不得都能给他招个十万人出来!
到时候,仅凭一个涿郡,怎么可能养活这么多人?
十万张嘴,吃饭都得吃穷死他,其他军费开销什么的就更别说了。
就在王当思索着接下来的规划时,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人。
皇甫嵩麾下谋士阎忠,被一名士兵带着走了进来。
显然是王当这边动静闹得太大,被皇甫嵩察觉到了。
阎忠见到王当后,先是微微抱拳行了一礼:“皇甫将军令在下来,跟渠帅做个交易。”
“哼!少来这套!”王当还没说话,一旁的张燕怒喝一声:“皇甫嵩杀我黄巾教众数十万,我等与其不共戴天!”
面对张燕的狂怒,阎忠却是一点不见慌乱,依旧直直的望着王当。
“皇甫将军麾下两万大军不日便到,渠帅觉得你们能挡的住吗?”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道理渠帅应该是懂的吧?”
“大胆!”一旁的张牛角也是大怒,拔出刀来,“竟敢如此狂言,莫非以为某手中刀不利乎?”
大帐中众将皆恶狠狠的瞪着阎忠,身上杀意弥漫。
饶是阎忠早有所料,亦是被这股杀意惊的心神一震。
收敛心神后,阎忠索性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想当年张角号百万黄巾,如今却只剩尔等残寇,皇甫将军不忍再动刀戈。”
“只要渠帅愿意投诚,皇甫将军愿上书朝廷,请天子下招安令。”
王当闻言,隐晦的和一旁的贾诩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沉声问道:“此言当真?”
阎忠嘴角微微翘起,点头应道:“千真万确,天下动荡已久,皇甫将军不忍再增杀戮,故此派在下前来相告。”
“哼!”王当冷哼一声,便又喝骂道:“休要蒙骗本帅!他皇甫嵩会这么好心?若果真如此,为何不亲自前来?”
“渠帅勿恼。”阎忠一本正经的说道:“皇甫将军本是想亲自前来的,但日前赶路受了些许风寒,才令在下先行一步于此。”
“只要渠帅愿意归降,皇甫将军必扫榻相迎!”
王当没有出声,只是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良久才继续开口。
“好!既皇甫将军如此看的起王某,那王某便降了!还请先生禀报皇甫将军,在下整顿兵马后,便前往归降!”
阎忠走了,望着其离去的背影,一众将领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渠帅莫不是真要归降于那皇甫嵩?皇甫嵩残暴狠戾,焉能真心容得下我等?渠帅糊涂啊!”
“是啊渠帅!此,定是那皇甫嵩的阴谋!”
听着众将的话,王当咧开嘴笑了,这些大老粗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不懂?
“本帅岂能不知这些,刚才所言不过是匡那阎忠罢了!”
“啊...那将军...”张燕似乎猜到了点什么。
王当道:“兵不厌诈,那皇甫嵩既能派人前来诓骗本帅,那本帅便来个将计就计!”
“那么...将军我等接下来如何行事?”周仓出声问道。
王当没有说话,而是转头望向了一旁的贾诩。
贾诩会意,站出道:“属下以为可来个诱敌之计,再施以伏击!”
此时,王当麾下集结在翠云山的兵马足有五万多人,且精锐程度也不低于汉军,可以说,即便是正面硬钢也完虐皇甫嵩。
但,仗不是这么打的,要不然直接比人数,谁人多谁就胜岂不更简单。
战争就是充满着变数!
“渠帅,末将愿为先锋!”
不用猜都知道第一个跳出来的一定是张燕,此时正一脸兴奋的摩拳擦掌。
“渠帅!我等请战!”
其余众将,包括赵云也都站了出来,纷纷请战。
这么富裕的仗,王当也是第一次打,倒有点纠结该让谁上了。
扫了一眼众人,豁然起身,索性直接下令:“好!此战诸将便各凭本事,谁能斩杀皇甫嵩,便是此战首功!”
“是!将军!”众将欣然领命,各自离去,整军备战!
...
王当这边紧锣密鼓的备战,另一边阎忠也将王当愿意投降的消息,报告给了皇甫嵩。
本就对黄巾不屑的皇甫嵩,在听到阎忠的话后也是更显狂傲了,黄金贼寇不过如此!
黄巾在翠云山设伏的事,皇甫嵩其实早就探查到了,却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只是为了彻底灭掉王当,不再让王当跑掉,这才有了阎忠进言的这个假意招安的计策。
“黄巾贼首王当也不过如此,我等只是略施小计便诱其上当!”
“将军,不若给末将五千兵马,定将那王当生擒活捉,绑于帐前!”
“将军,末将也愿往...”
一个个汉军将领纷纷请命,想要抢得这个拿下王当的功劳。
皇甫嵩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何须各位将军出马,父亲,孩儿请战,定要杀了那王当报先前之仇!”
皇甫郦满脸怒容,那样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王当。
显然,王当先前在常山城对他做的那非人道的事情,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阎忠见状,连忙开口安抚道:“诸位将军还请安心,那王当如今已经中计,到时便可来个瓮中捉鳖!”
皇甫嵩也开口道:“军师所言有理,此次切不可再让那王当给跑了!”
众将闻言,遂不在多言,尽皆应声领命。
就在这时,有士兵前来禀报道:“报将军!黄巾兵往大营而来,已不足五里。”
皇甫嵩闻言,问道:“是那王当亲自统兵前来?多少兵力?”
士兵道:“是贼首王当的帅旗,离的较远,未见其人,兵力大约三万!”
皇甫嵩点了点头,又问道:“黄巾军容如何?”
士兵道:“军容散乱,犹如难民过境一般。”
众将闻言,尽皆大笑,唯有阎忠却是暗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