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长史说涿县境内有黄巾出现,公孙瓒一脸的兴奋。
那些被劫掠百姓的死活,公孙瓒并不关心,他的眼中只有建功立业。
虽然兴奋,但公孙瓒并没有冲动,而是继续问道:“黄巾人数几何?”
“据城中逃来百姓所言,黄巾约千余人。”长史回道。
“衣甲武器如何?”
“大多都穿着破布麻衣,兵器五花八门,刀枪棍棒都有。”
“青壮几何?”
“嗯...多为青壮也!”
一番询问,公孙瓒心中也有谱了,挥了挥手让长史退下。
黄巾军在公孙瓒心中,一直是那种不堪一击的印象。
虽然长史说有千余人,且多为青壮,也有精良武器,但公孙瓒依然不慌。
一群农民放下锄头拿起武器,这能叫军队吗?县中士兵只要百人,恐就能将其击溃了!
虽说如此,但公孙瓒并不自大,还是决定带上所有士兵一起前去。
“来人,取本官的衣甲来,本官要亲自领兵讨贼!”
公孙瓒一声令下,点齐兵马便要出城,却被满脸忧色的田楷拦住了。
“大人,贼兵无故出现,恐有异样,不若等打探清楚了再行出兵?”
公孙瓒闻言,却不在乎的摇了摇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无用!
说到底,他还是从心底轻视那些黄巾兵,同时也对自己手下士兵自信。
“区区贼寇不足挂齿,若是去的晚了,让其他郡县抢了功劳,岂不悔之?”
公孙瓒哈哈一笑,语气中满是傲气,仿佛此去就是建功去的。
田楷见状,也只能退到一边不再多言,因为他知道,只要公孙瓒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
“如此,田楷便在城中静待大人讨贼佳音!”
“哈哈!你且看好城池便是!”
公孙瓒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带着八百士兵浩浩荡荡出城而去。
...
此时,城外一处山林之中,一支三千人的兵马潜伏在此。
好在山林够大,不然还真躲不下这么多人。
他们躲藏在树木之后,吃着简易的干粮,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未曾想,文和你只是略施小计,就引得那公孙瓒上当。”
山林中,一处高坡上,望着离开城池一路往南而去的公孙瓒,王当摇头感叹。
“渠帅谬赞了,接下来便可兵不血刃的拿下涿县。”贾诩抚着胡须,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不过那样子,怎么看都有点欠揍...
说话间,公孙瓒已经带着八百士兵消失在地平线上,王当站起身来。
“走吧,这涿县便是我等暂时安身之处了!”
王当一声令下,众将领命,很快大军便兵临涿县城下。
听到消息匆匆赶到城头的田楷,望着城外乌泱泱一片黄巾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此时他哪来还不知道,公孙瓒上当了,上了调虎离山之计!
只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城内只剩下百来个守城兵,想要抵挡三千黄巾军无疑痴人说梦。
就算组织民兵守城,或者向城中士族豪强借用私兵,先不说能不能守住,就是时间上也都来不及了。
“完了!全完了!”田楷哀叹一声,一脸颓然。
对着守城士兵无奈摆了摆手:“尔等散去吧,不必在此枉送性命!”
这些守城兵早就吓的不行,顿时如蒙大赦,急忙脱去衣甲,扔掉兵器,逃也般的跑下了城墙。
这年头当兵也是为了讨口饭吃,面对必死的结局,他们自然还是想保命的。
至此,涿县就如同一个剥光衣服的少女,毫无反抗的呈现在王当面前。
当城门大开的那一刻,张宁三人望向贾诩的目光也变了。
他们这个时候也终于明白,王当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贾诩。
是的,表面上王当似乎一直都对贾诩不对付。
但他们都不傻,跟着王当这么久,早就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拿下一个县城有多难,打过县城的他们自然都知道。
黄巾本就都是泥腿子出生,对于计谋不甚了解,以往打仗多为拼杀。
这样兵不血刃的拿下一个县城,这也是他们头一次见。
“大军进城,封锁四个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另外,严守军法,不得劫掠侵扰百姓,但有发现严惩不贷!”
“城中大户全部看管束缚,有反抗者杀无赦!”
王当一条条命令下发,张燕、周仓抱拳领命而去。
张宁,则率着两百亲卫,跟在王当身后直往城中而去。
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仿佛一座死城一般。
城中百姓听闻黄巾破城,都吓的不敢出来,倒给接管城池省了很多事。
王当骑着马一路走,一路看着,从窗户门缝中隐约能看到一双双惊恐又好奇的眼神。
他的目光望向哪边,哪边的窗户门缝就立马关上,生怕被看到遭了难。
偶尔也会有一些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但很快就又消失,只剩下些许支支吾吾的声音。
百姓们躲在家中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黄巾就冲进来杀人抢粮。
可半响过去了,外面虽然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却并没有人冲进门来。
只是,越这样百姓也越恐惧,觉得这也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紧接着,就仿佛是印证了他们的想法,城中开始出现喊杀声。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暗,城中的喧嚣声渐渐消失,只有偶尔才听到一些脚步声。
一直到入夜天黑,百姓们依旧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一颗心提着不敢放下。
整个县城,都弥漫在一股肃杀恐惧的氛围中,直到一声锣鼓声打破了平静。
“城里的人都听着,我们黄巾义军,和以往的黄巾军不一样。”
“我们不欺压普通百姓,只打欺压百姓的士族豪强,该吃饭的吃饭,该睡觉的睡觉...”
呼喊声不断,王当派出了上百个士兵,在城中各处呼喊。
听清楚的百姓将信将疑,直到第一个百姓家中点起了烛火。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烛火亮起,原本惊恐肃杀的氛围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