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窗
别看切石这活简单，那也是一门手艺活。
刚才叶凡就看出这几人都是老手，便望向他们。
李瑞只是眯着眼看着，倒没说什么。
“我来。” 其中一人伸出了手。
叶凡也不犹豫，取出笔在原石上画了个圈，“就开这里，磨得干净点，别往里头走太深了。”
工人很快明白叶凡的意思。
叶凡将画好切线的原石交到了工人手上。
工人接过去后，眼神扫过手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眉宇间闪过一抹嫌弃之色。
这石头黑不溜秋的，还没巴掌大，像这样的石头，平日里在这偌大的赌石街里见过太多了，没有一千也有一万，无一例外都是妥妥的废石。
当下这工人看向叶凡的眼光中不由得多出几分同情，要知道像这样的石头，百分之九十九基本上里头都是干干净净的石灰料，别说开出翡翠了，估计连点绿色都难以看见。
也不知道面前这年轻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买一块这样的石头。
而且刚才叶凡与李家少爷的赌注，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有所耳闻。
工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这些话工人虽心里这么想，但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将那块原石放进了一旁正轰隆作响、蓄势待发的机器当中，盖上盖子，按下按钮。
滋啦滋啦，机器切割原石的声音顿时源源不断地传了出来。
何燕郊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媚态地看着那正在切割原石的机器。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内心却是忐忑不已。
要知道她先前可是在叶凡身上下了重注，光是医药费就交了一百万。
而现在就算是叶凡先前坏了规矩的情况下，她非但没有追究其责任，还给了叶凡二十五万三彩的价格。
这价格可不便宜，若是叶凡只是运气好，才在她店里开出两块翡翠来，那自己这投资可就血本无归了。
有时候投资并不只是在事情或者生意上面，投资人则是最为长远的。
更重要的是，投资人有时候往往获得的回报则是无疑是巨大的，远远超出正常投资的想象。
何燕郊心中似有所想，有些不自信地凑到叶凡身边，娇滴滴地问：“小帅哥，你说你这石头能开出什么来？”
叶凡一声不吭，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正在切割的原石，眉头皱在了一起。
一旁的张梦颖更是紧张，拉着叶凡的衣角，那一双小手不停地揉搓着，显然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远处的何大山那一双金丝眼镜泛出幽幽寒光，时不时打量一下叶凡，又打量些许那正在切割原石的机器。
整个现场气氛安静得吓人，虽然此地足足有四五十号人，却是落针可闻，让人听不见一丝动静。
关于赌石，是这里所有赌徒的梦想。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众人眼神火热地盯着那切割原石的机器，甚至于有很多人都想着，若是能够开出来一些好东西，那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打了一根强心针一样。
毕竟能够在这块石头赌石街上常年游荡的，大多数都是亏得血本无归的人。
要知道赌石这玩意，不仅看运气，更看眼力。
有好料子敢买下来，敢拼死一搏，那就是发财的正路。
而有时候往往是一念之差，更是让他倾家荡产，从此妻离子散。
常年在这里混迹的就没有几个不赔钱的。
穷小子一夜暴富是这里人最喜欢听的故事。
一旁的李瑞倒是丝毫不客气，嘴里愤愤地骂道：“干啥干啥啊，不就是切个破原石吗？搞这么正经干什么，这不就是个破石头，能开出来个东西，我从此跟你姓了。”
叶凡一声不吭，只是瞥了李瑞一眼道：“那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够说到做到。”
李瑞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叶凡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刚才只是想扫扫对方的威风，可没想到叶凡还真把这当回事了。
可他嘴上悻悻的，最后还是没有谩骂出口。
眼下这种情况，徒增口舌之快是没有意义的，等这块石头切割完，他要狠狠打叶凡的脸。
而叶凡心中其实也有些忐忑，虽然他从爷爷那里学习了赌石的技巧，更是掌握了他们叶家独有的瞳术。
可对于赌石他其实还是有些许陌生的，毕竟爷爷三番五次警告他，绝不可踏入赌石这一行，否则就是家破人亡。
而一向孝顺的叶凡也是遵守爷爷的遗愿，从来没有踏入过赌石这一行。
若不是琳琳的病实在是到了拖无可拖的地步，他也不会愿意违背爷爷的遗愿。
可眼下确实不由得让他紧张起来。
叶凡正了正神色，滋啦滋啦，伴随着机器打磨原石的声音缓缓停止。
一旁早就等待已久的工人掀开了盖子，说道：“好了，石头切完了。” 此言一出，众人下意识地都往前踏了一步，想要看明其中的究竟。
而等打开盖子的工人眼神随意往里头一撇，下一秒，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嘴唇哆哆嗦嗦的，却又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这这，仿佛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叶凡不由得拧了拧眉，身子却是微动。
张梦颖紧张得不由得踮起那一双白嫩纤细的小脚，想要看明白其中的究竟。
就连何燕郊都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扫来扫去，往着那切割原石的机器里头看去。
眼瞅着那切割石头的工人半晌没说出话来，李瑞没了耐心，一甩袖子，说道：“看个石头都磨磨唧唧的，难不成还能开出个什么东西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
李瑞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
可等看清之后，整个人不由得为之一愣，眼神瞪到了极点，仿佛就像是看见鬼似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眼瞅着接二连三看见切割原石的人都是这副表情，一旁的何大山似乎想明白些什么，眉头皱了皱。
而何燕郊也是不甘示弱，快步上前走进了机器当中，一把将那先前叶凡放进去切割的原石给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