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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颜言心神不宁地跟着顾惜,眉头紧皱。

    察觉到她心情低落的顾惜,脚步慢了慢。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没等她反应过来,顾惜就拉着她进了电梯。

    天台上,微风徐来,两人依靠在围栏边,看着星城夜色。

    一阵微风拂过,将颜言的心绪吹了很远。

    灯火璀璨,车水马龙。

    马路上,颜色各异的车驶向不同方向,就算相伴而行了很远,也总会有一个红绿灯将他们分开。

    每辆车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每个人也是。

    或许胡雪只是一个提前到来的红绿灯,她和林聪的人生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尽管短暂地同行了一段路,但两人目的地不同,总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林聪作为林氏的独生子,享受着普通人没有的荣华,也注定要牺牲一些东西。

    爱情、婚姻、自由……都有可能。

    这个世界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没有人可以绝对地自由。

    她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孑然一身,不会像重生前一样受到家庭窒息的束缚。

    现在她想干的事情,基本都可以放开手去干。

    她还有几个很好的朋友。

    如今又遇到了小时候的好友,她真的很幸运。

    想到这,颜言闭上眼,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楼顶的空气。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何必为了一个本就不在一条路上的人,困扰自己。

    她大口呼吸着空气,仿佛得到了新生,心情很久都没有如此地畅快过了。

    看着一旁陪她发呆的顾惜,她想,或许应该珍惜当下。

    “顾惜,你有人生目标吗?”她转过头微笑着问。

    看着她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表情,顾惜有些不理解。

    他微微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你别管,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他想了想,皱起了眉头,“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生目标的话,我的人生目标应该是:快乐地死去。”

    颜言思索着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快乐地死去……”

    生老病死是无数人的一生要走的路。

    如果死的时候能够感到快乐,那他生前肯定已经没有了什么遗憾。

    有的人想要金山银山,有的人想要家庭和睦,有的人想要白头偕老,有的人全都想要。

    要快乐地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值得穷尽一生去追求。

    她笑了笑,打趣道:“顾惜,你可真贪心。”

    “别人都是要买车买房,娶妻生子,你倒好,要快乐地死。”

    顾惜耸耸肩,摊手道:“车和房子我想要多的是,娶妻生子……非要也会有送上门的,这些根本没有难度。”

    “况且,人的一生,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死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房子车子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意思。”

    “既然是人生目标,就要有难度一些,能够轻易到达的都不叫人生目标。”

    听完顾惜的话之后,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还活得挺透彻。”

    “那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顾惜反问道。

    颜言看向远方,微笑说:“我的人生目标就是,珍惜当下,尽可能站在顶峰。”

    顾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真的身份不过送运,这趟旅行若算开心,亦是无负这一生”

    “水点蒸发变作白云,花瓣飘落下游生根”

    “淡淡交汇过 各不留下印……”

    颜言道手机铃声响起,她从包里翻出,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了电话。

    “喂,莫白,怎么了?”

    电话对面的语气焦急:“颜言,有两个人找到我着,说是你爸妈,你赶紧回来吧。”

    “他们在我这大吵大闹,说什么没见你不会走。”

    她听到手抖了一下,还是来了。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顾惜担心地问:“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她摆摆手,拿起包就往电梯走去:“不用,我要回去处理一点事情。”

    “现在这个点也不好打车,着急的话我送你过去吧。”顾惜跟在身后说道。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还是打不到车,她最终接受了顾惜的帮助。

    “地址给我一个。”

    “星空花园。”

    ……

    莫白在阳台看着外面,着急地等待着颜言的身影。

    一个大汉和一个中年大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婶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瓜子皮随意吐在地上。

    大汉则将冰箱里所有的酒都翻了出来,就着两个小菜,正在餐厅那边喝得正欢。

    “我说小伙子,那个贱蹄子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躲起来了吧?”

    大婶吐出一口瓜子皮,口沫横飞地对莫白质问。

    他看着窗外,想起来当初颜言喝酒的时候说的话

    她当时说,自己的父母有跟没有一样。

    从当时的谈话中还隐隐约约地听出父母曾经把她卖过的事。

    半个小时前,这两人在门外使劲敲门,喊着颜言的名字。

    “颜言你个坏丫头、贱蹄子,别以为躲到这我就找不到你了,快开门!”

    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他刚打开门查看情况,两人就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他,走了进来。

    嘴里还一边骂着脏话,仔仔细细地将房间内的所有角落都翻了个遍。

    最后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便气势汹汹地质问莫白。

    “你是她在城里找小白脸吧,颜言那个贱蹄子哪去了,快把她叫出来!”

    他对这样的无赖也是极其厌恶,冷冰冰地说:“她不在这。”

    “去哪了,快把她叫出来,我们是生她养她的父母,父母找女儿天经地义,今天要是见不着她,我们就不走了。”

    两人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扔在地上,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早就动手了。

    但他们是颜言的父母,最后怎么处置也要等颜言来了再说。

    “我说大婶,虽然我认识她,但是这是我家,她也不住这里,你们赖在这里也没用!”

    颜母脱下自己的脏鞋,朝莫白扔去。

    “那你喊她来撒,她要是不来,我们是肯定不会走的,我们都查过了,这里就是她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