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门口看了会热闹,我们也就转身回到府内了,毕竟是玄音观的事与我们无关。
悄然一个昼夜已过,只是隔日一早便听闻昨夜京师城门有人强闯,朝廷高手死伤不少。只是虽打伤了不少人,最后却也没能强闯出去。所以今日一早京师的巡捕搜寻就更为缜密了,连朝中官员的府邸也一一要接受搜寻。一大早四大副都使之一的江昌吉就带着人来到舅舅府上问询了,这问询之人一再强调如有发现贼人要立即禀报都使衙门,如有窝藏贼首一同论罪。看来朝廷这次是动真格了,誓要拿下盗取鼋啼剑之人。
就这样整个京师人心惶惶,转眼匆匆十数日仍是紧锣密鼓的在追查凶犯。
眼看小舅舅已出发去往蜀地有十数日了,按日子算的话他应该到了唐门,心想也许他年底前就能和唐玉兰把亲事给办了。不料忽然周府管家匆匆来报,是陪同小舅舅的其中一名随从重伤踉跄而归。这名周府随从称他们一行人途经衡州地界,舅舅路见衡州一帮派名唤沙陀帮的人欺辱良家女子,身为朝廷命官愤然出手制止。不料这帮派本就非善男信女之辈,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把舅舅及四名随从打了一顿又抓了起来,这名侥幸归来的随从也是趁他们不备匆匆跳了出去,至于其它几人如今是死是活也未可知了。
外公外婆一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外婆一时间泪如雨下,小舅舅毕竟是周府独子,二老又是晚年得子。倘若有个三长两短真的很难想象两个老人该如何接受得了。
外公吩咐管家立即去报与舅舅所在的官衙让他们派人前去救援。后又修书寄与我父亲道明此事,以谢氏镖局的江湖人脉来救出舅舅。我想此去书信恐要十天半月才能到, 而朝廷官衙如今对江湖门派的管控又大不如从前,这样等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为今之计,我也只能备马带着灵儿和雪儿也一起前往衡州救出舅舅。
说干咱就干,和两丫头道清事情的紧急程度后。我们三人便快马加鞭的往衡州方向赶去。这衡州地处东西交界之处,是去往蜀地的必经之路。哎,心下想来舅舅一文弱书生怎么就倔脾气呢,这江湖险恶岂是读书人能管得了的。只是这周府随从口中的沙陀帮我却从未听闻过,想来也不是什么明门正派吧,毕竟欺辱良家女子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和强盗流氓有何区别。
此去衡州城原本十天左右的路程,我们三人快马加鞭的情况下也就七日到了。
来到衡州城向城中本地人打听沙陀帮的消息,没想到此地的百姓都是谈之色变,不敢过多言语。看来这个沙陀帮平日里在这衡州城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呀。不然这衡州城的老百姓又怎会连言语都不敢呢?打听了好几户人家都是闭口不敢言语。好在后面找了家客栈落宿才听闻店家所说,原来这沙陀帮的老巢设在了城西的沙陀堂。这帮沙陀帮的弟子平日里在衡州城里仗着武功高强欺男霸女的。
灵儿不禁好奇问道:“难道衡州城的官家就不管管这沙陀帮的恶行吗?”
店家叹了口气道:“姑娘你们有所不知呀,早些年府衙的人就试过要铲除沙陀帮,奈何这沙陀帮的帮主莫秃子武功高强,而衡州又是偏隅小城,府衙人手本就不多,自然不是沙陀帮的对手。”
自此之后,沙陀帮也愈发强大,帮众也愈来愈多,干起恶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了解到沙陀帮的位置和底细,我们仨人也来不及休憩便立刻前往沙陀堂了。店家得知我们要去沙陀帮,吓得语无伦次的劝说我们别去送死。
来到沙陀堂门前,我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把我舅舅送出来否则要你们好看。”
沙陀帮的几个人猛的冲了出来,为首的人手背横刀于肩上,后脑勺蓄着一条老鼠辫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小弟走了出来,叫嚷道:“哪些个不怕死的,来我们沙陀堂门前叫唤。”
看了我一眼道:“小子,你是来找你舅舅我的吗?”随即一帮人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师妹和雪儿已经帮他气得牙痒痒的了,手中的剑都不禁攥紧,准备随时拔剑了。
已然剑拔弩张,我倒是平静回道:“十数天前,你们可抓回了一个周俊生的读书人,乖乖把我舅舅交出来。”
这为首的人贼眉鼠眼的把眼光看向灵儿和雪儿道:“这两小美人是长得真俊俏呀,我在这衡州地界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人,不曾想今天竟能遇到俩。倒不如留下来给我莫贵邪当小娘子吧。”随即一帮人又自顾自的淫笑起来。
这下子,我是直接火冒三丈了。怒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交出我舅舅!”
这贼眉鼠眼的人哈哈道:“那个多管闲事的周俊生早让你爷爷我给杀了。”
我心下一颤,……这,舅舅难道真如他所说的已经遇害了。管不得许多,随即一拨挥出龙吟剑便向他杀去。
莫贵邪见状道:“好呀,衡州地界还有人敢对我沙陀帮大弟子动手,看来是不想活了。”言罢便旋出自己肩上的横刀来挡。
正逢我怒气正盛,区区横刀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我未曾留手的龙吟剑法全力一击。一招猛龙过江下去,莫贵邪至死也想象不到,他连刀带人皆成了两半。龙吟剑气刚猛凌厉无比自他身上贯穿到沙陀帮的内堂留下一道深刻的剑痕。
“哼,什么衡州地界沙陀帮大弟子,此刻不过是地上的两堆烂肉。”其它沙陀帮弟子见状大惊失色,落荒而逃。
我狠道:“今日若是见不到我舅舅,我要你们沙陀帮满门偿命!”随即挥动龙吟剑向四下逃窜的沙陀帮众杀去。灵儿和雪儿也加入诛杀他们的队列。
此刻沙陀堂后院厢房内正在享用抢来的良家女子的沙陀帮帮主莫秃子方才听到外面手下的惨叫声,莫秃子光着膀子骂骂咧咧的走出来道:“你们在狗叫什么,扰了本帮主的好事看老子不抽死你们。”
只是莫秃子走到院中定睛一看尸横遍地,这才怒喊道:“是谁敢到我沙陀帮行凶,给老子滚出受死。”
料理完莫秃子的所有手下,我和两个丫头也来到院内和他对峙起来。
我怒问道:“你便是莫秃子?我再问你沙陀帮最后一次,我舅舅周俊生何在?”
莫秃子怒指着我回道:“你是何人,周俊生早就为我所杀,尸首不正悬在我沙陀堂的刑场吗!”
我心下想“好个莫秃子,死到临头竟还泰然自若。我倒要看看你沙陀帮是不是像外面所言一样武功高强。”
我挥舞着龙吟剑使出一招龙啸九霄,剑气如龙似虎般向他席卷而去,声似声声龙吟,威势无匹,挡无可挡。这个所谓衡州城人人谈之色变的沙陀帮帮主在龙吟剑下也走不过一招。
临死前莫秃子瞪大双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道:“龙吟……龙吟剑,你是……你是。”未曾言语完便死不瞑目了。
来到莫秃子言语中所谓的沙陀帮刑场,果然见到舅舅的尸首。没想到二十天前匆匆一面竟是永别,不禁黯然神伤。真不知道该如何把舅舅罹难这个消息告诉外公外婆两个老人家。想到此处,真是恨不得把沙陀帮上下所有人碎尸万段。我以龙吟剑神兵灭了沙陀帮满门也不算胜之不武,这种大奸大恶之徒没必要跟他们浪费时间。
两个丫头也很是难过,雪儿问我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也只能找人把舅舅的遗体送回京师了,再通知爹爹和娘亲吧。
只是灵儿又问道:“哎,那玉兰姐姐怎么办。”
这……我原来倒是没有想到。这唐门我也未曾去过,那就只好上门去告知她了。哎,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