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清芷撇了撇嘴：“带上我，我也想去。”
“我也想知道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实说实在的，丰隆国主方才松一口气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正常人的感叹，难道不是无奈吗？可他明明就是松弛……”
游天竹看着她，只能宠溺点了点头。
“等等先别出声，我们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
二人悄声遁了回去，隐匿其中，整个空旷的大殿上就只剩下了丰隆国主一人。
他静静的看着地上破损的铠甲，眼中似乎有湿润的水珠出现。
看了许久，他终于动身起来，忍不住凑上前去用手轻抚那些破损的铠甲。
“这股力量……”丰隆国主喃喃。
“归墟之力。”游天竹于隐匿空间内低声轻言。
“归墟之力？”涂山清芷双目一凝，内心中疑惑更深，一双扑闪的大眼睛充斥着疑问看向游天竹。
游天竹伸手捂住她的嘴，亲密的接触让她有些脸红。
“归墟圣境覆灭，身为归墟的圣女，你说要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归墟……”
“那我只能按照你说的做。”
“世人都以为我选择了丰隆国主之位，我背负了骂名，可偏偏我不能解释。”
“邪门宗地的邪修还没有除尽，我怎么告知天下人关于你的事情呢？”
游天竹此时带着涂山清芷出现：“什么事情？”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丰隆国主顿时一愣，猛然一抬头，旋即就看见游天竹和涂山清芷站在他身后。
堂堂国主，差点被吓得一个踉跄。
“你，你们二人怎么会……”
游天竹面色平静，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我们猜到了你认出铠甲，所以私底下来询问。”
“这是水袖母后的遗物吧？”
涂山清芷猛地一抬头盯着游天竹，眼睛里充满着震惊。
丰隆国主脑海中轰地炸开一道惊雷。
“你是如何得知？”
“不！你不可能知道，你在诈我的话！”
丰隆国主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游天竹没有回应，只是继续说下去。
“后主是自己选择的死亡？”
“为了保全归墟圣境最后的荣光。”
“她想要牺牲自己，换取一个归墟圣境重生的机会。”
“这是圣女的职责，对吗？”
游天竹一连串的猜测都从丰隆国主震惊脸色上得到了回答。
“既是如此，不妨将来龙去脉都告诉我，我可以帮丰隆水袖，觉醒体内的归墟之力。”
“我能让她，成为归墟之主。”
沉默！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沉默！
丰隆国主目眦欲裂盯着游天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涂山清芷在这种气氛当中，汗流浃背，差点站不住脚。
游天竹所言，对于她来说同样是一件心绪难安的事情。
水袖的母后是圣女？
那么丰隆水袖，是归墟圣境遗留在丰隆国内的另一位圣女？
她是归墟圣境最后的遗珠？
而后主愿意牺牲自己，是为了保全水袖吗？
保全水袖，就可以光复归墟圣境？
丰隆国主盯了半天，最终痛苦的哭出声来。
“啊啊啊！”
“我瞒了好久，最后还是被别人知道了！”
“但你是剑仙，所以无所谓……”
他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每一次的啜泣，都完全不像是丰隆国主。
威严和强悍不再存在，他的身上，拥有的是一个丈夫该有心境。
此刻，他不是丰隆国主，而是水袖母后的丈夫。
涂山清芷糊里糊涂，但还是抓住了重点：“如果你们说的是事实，那么水袖的后主，为什么不亲自完成这一切呢？”
“你为什么还要杀……她为什么要牺牲自己，让水袖承担这一切？”
其中缘由，今时恐怕只有丰隆国主才知道。
丰隆国主眼见事情败露，所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神情出现。
“的确，我亲手杀了他。”
“那时候，她本不是不祥之最，是她求我，亲自在天意中动手脚，修改了她的名字。”
“从一开始，那个名字，就是丰隆水袖。”
游天竹此时也忍不住一阵恍惚。
“一开始的名字，便是水袖？”
“后主是为了替她挡下天劫，所以才选择牺牲自己？”
丰隆国主坦言道：“也不全是，还有就是为了丰隆国的安定。”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牺牲自己。”
“而我的动作也被神明查看到，虽然没有降下神罚，却也因此长时间不出世。”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丰隆的神明没有出现的原因。”
丰隆国主所说的，神明不出现，自然是指这一次神兽被邪念侵入，却没有现身的事情。
“身为母亲，身为母后，她做的很好。”
“可是作为自己，作为妻子，让我既爱又恨。”
“我背负了骂名，忍受着痛苦，却无处发泄。”
“我连恨她，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和借口，因为我是丰隆国主，她牺牲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丰隆国。”
“你们不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因为水袖的身体当中，蕴藏着整个归墟圣境覆灭之时，倾尽所有人的力量凝聚而成的‘圣种’。”
“那是光复整个归墟圣境的契机，也是不确定出现在哪一位后人身上的契机。”
“好巧不巧，历经多年，出现在了水袖的身上。”
“而这一道契机，出现的时机太不好了，邪门宗地的人发现了不对之处，就连丰隆的神明都不愿意将这一道契机留下。”
“因为这道契机，可以将整个丰隆的气运吞噬，从而转化成为归墟的气运，让归墟重返。”
“这对于丰隆而言，是巨大的危机。”
“即使我们心中不会如此想，更不会这么做，可神明就是神明，它们感觉到了危机，自然是要解决的。”
“如果当初不是后主为了掩人耳目，让邪门宗地的人误以为她才是圣种，可能水袖就活不到今天了。”
“我们也刻意隐藏起了水袖体内的归墟之力，只是不知道为何，最近又显化了出来。”
涂山清芷喃喃道：“所以，就算这一次没有邪修的插手，丰隆水袖依旧是不祥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