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欢看了一眼猫,“连人带猫,都是人家的了?”
“你说什么哦,我给过房租的。”
李乐乐说着,拿出手机,给李欢欢看自己的转账记录。
“中午就吃糖醋排骨,还有卤鸡,啊,对了,我们吃的时候留一点起来给韩总。”
李欢欢不理解,“韩总?他是干什么的?”
李乐乐给弟弟介绍了韩江的简单信息,顺便说了女主管为难自己的时候,韩江帮了忙的事。
“你要自己小心些,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李乐乐看了一眼自己,“我应该没什么值得韩总惦记的。”
李欢欢再一次想了想,确实。
尤其是人家这么大的老板,他还是再一次叮嘱李乐乐,不要掉以轻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乐乐点头。
姐弟俩窝在沙发看电影,吃过中午饭,给李爸李妈打了视频电话。
李欢欢守住了李乐乐的室友是男的秘密。
顺便,保住了李乐乐被辞退,摔瘸腿的秘密。
李乐乐也觉得男女合租不妥,但是这么长的时间,韩江确实没有对她做出过任何越界行为。
倒是自己,一直在麻烦对方。
李爸李妈问姐弟俩,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姐弟两异口同声,过段时间,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忙。
当然要等李乐乐的腿好之后。
李欢欢给李爸李妈看了自己带来的好吃的,两人放心下来,问李欢欢还有没有钱花,李欢欢应了一声。
父母早起经营小餐馆不容易,李欢欢不想再多花家里的钱。
眼下李乐乐急忙找不到工作,他得尽快工作了。
李欢欢给自家姐姐说了两家公司的情况,他不指望李乐乐能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单纯分享。
李乐乐的眼睛冒着小星星。
“你好厉害啊,这么好的公司,我觉得两家都挺好的啊,要不考虑一下出国那个?”
李欢欢翻了一个白眼,“出国是常驻,不能经常回来,出差这个好歹还能经常回来。”
李乐乐想了想,确实是啊,国外的食物吃不惯怎么办,那会很难受的。
“那你选第二个公司吧。”
“好。”
李欢欢的工作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天下午,他给第二家公司打了电话,愿意前来入职。
李乐乐超级自豪的看向自家弟弟,“你真棒!打败了很多人!”
“傻子。”
李欢欢担心自己姐姐不好做晚饭,赖到了晚饭时间,他要出去买些小菜。
刚要出门,韩江正巧回来,拎着小菜。
“吃过晚饭再走。”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平铺直叙。
李欢欢迟疑,“那我去买点菜,总觉得空着手不太好。”
“不用,够吃。”
他似乎很难拒绝韩江的语气,李欢欢折返回客厅,想要跟韩江去厨房打下手,韩江表示不用。
李欢欢坚持,韩江让他洗菜。
厨房里。
李欢欢挨近了些韩江,压低了声音,“哥,你真对我姐没意思?”
韩江身上的压迫感是李欢欢不曾见过的。
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没有意思,只有兴趣。”
韩江接过李欢欢洗好的菜,放到了砧板上。
“什么兴趣?”
“倒霉,馋。”
……
李欢欢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虽然李乐乐下午已经跟他说过自己跟韩江的初识,包括韩江左一次又一次的帮助的事情。
其实他能理解这种兴趣。
如果是别人,他不相信一个人能经历那么多。
但如果是自己家的姐姐,这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天生倒霉体质。
也是自家姐姐,无下限的刷新了他对倒霉体质的认知。
“她小时候的经历也很多?”
李欢欢看了一眼客厅,李乐乐回去卧室了。
“嗯。”
轮到李欢欢变成了语言简短派。
“你知道被雷劈是什么感觉吗?”
李欢欢自问自答,“我姐被劈过,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开大会的时候,被一个闪电劈晕了,送急诊了,还好,没什么事。”
韩江继续手上的动作,听着李欢欢在说。
“我们村的拉粪车行驶在路上好好的,我姐路过的时候,车翻了,我妈去粪水里拉的我姐。”
这个有些上头,韩江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我们学校有段时间在修路,有位脾气不太好的同学站在基坑旁边,我姐路过,路基塌了,她跟这位同学一起掉了进去。”
“这位脾气不太好的同学,以为是我姐故意踩塌的路基,找她麻烦。”
……
这只是李乐乐被“霸凌”的其中一件事。
李欢欢也有些无奈,怎么说,她姐每一次被同学“霸凌”都很无辜,但也不算无辜。
韩江嘴角微抽,别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事情,她能全部经历一遍。
李欢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韩江说这些,单纯想说。
“还有?”
韩江还想听。
也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听,单纯想听。
“有,很多。”
“我们校长新到任的第一天,检查学校,我姐她们班那天刚好是她值日。”
“校长让我姐过去问一下学习情况,两人站在窗子边,玻璃忽然炸裂倒下,把校长砸了,缝了很多针,我姐的胳膊也缝针了。”
……
离谱。
韩江手上的动作再一次微顿。
“有一次,教育局的领导来学校视察,刚好走到学生洗手洗碗的水池台旁,我姐路过,水管炸了,领导们被水喷得全身湿透。”
……
韩江手上切菜的动作又顿了一次。
李欢欢还有很多件事,被走过来的李乐乐打断。
她瘸着腿一拐一拐走来,“别忘记热糖醋排骨。”
卤鸡可以凉吃。
“嗯。”
厨房里的两男人简短回答。
两人没有回头看她。
李乐乐看着两人差不多身高的背影,略懵,怎么有种被彼此同化的感觉。
韩江只跟李欢欢说了这一个月的事情,他在现场的事情。
李欢欢拍了拍韩江的肩膀。
“哥,我不应该怀疑你对我姐有任何企图,但是,生命安全要紧,如果实在不行,你让我来接我姐走。”
韩江没回答。
他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不舍。
就像是房子会失去生气一样,他回来的时候,听不见有人跟他说一句。
“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