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您来了。”
林菀的声音从屏风后的卧榻之中传出,项瞳低声回应着。
“嗯。”
“奴家已经准备好了,孩子也已经睡下,大皇子您请便吧。”
“好。”
项瞳说着绕过屏风来到了后方,正欲开口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林菀天生圣体,竟然坦诚地在自己的面前。
“林菀姑娘,你这是干吗?!”
项瞳说着扭过头去。
“大皇子今晚让奴家等着,不是这个意思吗?”
林菀有些疑惑的说着,随即看了一眼自己,似乎有些误会了。
“还请大皇子赎罪,是奴家理解错了,本来我就是被羌人玷污,如此肮脏一个人,居然还对当朝大皇子有想法,实在是……”
“不,你理解错了,都错了。”
项瞳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错了?大皇子的意思是?”
“我让你半夜等待,是怕人多眼杂,你不是想要替你的父亲报仇吗?我答应过你,一定让你亲手报仇,现在薛同已经没有用了,我可以带你去地牢随意处置。”
项瞳一说完,林菀的脸上瞬间泛红,想到自己竟然误解了,还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林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家大皇子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反倒是上赶着,林菀一个女子,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报仇?”
“要!”
林菀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抓紧收拾随我来。”
说罢,二人趁着夜色来到了皖城的地牢。
地牢之中,无数的羌人看到项瞳,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是绝大多数羌人,还是恳求着项瞳放他们一马。
林菀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鸟一般,跟在项瞳身后寸步不离。
项瞳也没有理会那些羌人,径直来到了地牢的最深处,他特意嘱咐过士兵。
薛同之放在羌人的牢中一会即可,不然他怕薛同死得太早根本来不及留给林菀报仇。
然而当二人来到了薛同的牢房内,还是震惊了他们一万年。
那薛同早就已经不成人样,甚至肠子都快翻出来了。
项瞳捏着鼻子一阵恶心,薛同看到项瞳则是欲哭无泪,只是放声哀嚎。
“大皇子!小人知错了!放了小人吧!”
“大皇子!那羌人不是东西啊!”
“大皇子!那羌人五六十人,就这么把小人……”
薛同还想再说,然而看到了项瞳身后的林菀,突然间闭上了嘴巴,因为林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之中,早就已经充满了杀气。
而且他明显看到林菀的手中,拎着一把长剑。
项瞳只是安静地看着,薛同立刻便知道了自己的接下来的命运,死亡的恐惧笼罩在薛同的面庞之上,他开始不住的求饶。
“别……别……我错了……那时候我也没办法!我不勾结羌人,回去薛贵人会杀了我!”
“……”
“大皇子救救我!我帮您破了皖城!”
“……”
唰——!
冰冷的剑芒划过,薛同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那沉重的躯体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林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未杀过人的她,并未一击击杀薛同,只是在薛同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伤口。
林菀看着还在蠕动的薛同,立刻再次提剑上前,发了疯一般地朝着薛同砍去。
直至血肉模糊,林菀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项瞳知道,林菀这是在发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他并未制止,只是安静的看着,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将林菀拉住。
“够了,他已经死了林菀。”
林菀的动作戛然而止,无助地坐在地上哭泣。
项瞳缓缓卸下对方手中的长剑,将其抱起走出了地牢。
次日清晨。
在地牢折腾了一晚的项瞳,顶着黑眼圈便回到了府邸,然而当他打开自己卧房的大门,却精神了起来。
这画面已经不能用香艳来形容了。
但是项瞳奇怪的是,这俩人倒是会给自己找乐子。
无奈项瞳摇了摇头,看来睡觉是没办法睡了,项瞳只得去往将军殿,看看今日城防布置得如何。
当他来到皖城北侧的时候,发现此时跟他们进城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城墙不但加高了不少,并且城下早就已经被深坑拒马所占据。
地面上仔细看去满是蒺藜,而且还有不少明显是新挖的土坑,用来阻拦器械。
项瞳直呼,这鲁国栋不愧是城池工匠,在建造方面无人能敌。
看到城防等事宜都在有序的进行,项瞳也放下心来,接下来他的任务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安抚皖城的百姓,还有就是收编羌人的军队。
想来这两个还是第一个比较重要,毕竟收服一个城池的百姓,那可是能增加每小时的自然增长声望点啊!
这么想着,项瞳立刻开始了行动。
北凉。
天池。
“呼!哈!”
水中,王懿和徐怀安的身影突然出现,经过一夜的顺流而下,二人总算是离开了皖城境地,被水流带着来到了天池。
天池位于地势低洼的山地,因为周围四面环山,因此被称为天人所造。
周围风景异常优美,但是二人此时根本无暇欣赏。
“徐先生小心着凉!”
王懿说着立刻开始砍伐周围的木材准备开始生火,好让二人晾干衣物。
“无妨,王懿将军,我们不宜在此久留,当务之急,是达到月枝城。”
“是。”
王懿听罢,便放弃了原地休息的想法,二人拖着湿漉漉的身躯,开始朝着东边进发。
“王懿将军,月枝城还有多少守军?”
“八千,不到万人,徐先生,我还是那句话,北凉已经烂透了,我们不如回到西蜀……”
“……”
看着徐怀安没有答复自己,王懿识趣了闭上了嘴。
“八千就够了。”
徐怀安思索了片刻,突然嘴角微微上扬。
“徐先生,我知道您是名士,但是作为一个将军我还是得说,那项瞳至少有两万人,八千打两万,还是从关中方向进攻皖城,根本不可能。”
“关中?谁说我们要攻城?”
“那您这是……”
“放心,关于夺回皖城,我已经有计策!”
“不愧是徐先生!可否告知末将,这到底如何拿下皖城?”
“只有一个字。”
“何字?”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