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斌目光扫视一圈周围众人,见他们都没有提出不同意见,于是缓缓转过头来,将视线落在了江棍身上。
“江棍啊,刚才听你说觉得自家分到的东西不太妥当。”江斌一脸严肃地对着江棍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江棍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情绪爆发。他使出浑身力气,拼命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快步登上高台。站定之后,江棍满脸怒容,双眼圆睁,直直地盯着江斌,声音震耳欲聋:“村长!俺家里可是有四个大活人外加俩孩子呢!凭啥就给俺们这么一点点儿?这也太不公平啦!”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江斌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愤怒到极点的男人,眼神沉稳而坚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回应道:“江棍,你既然清楚自己家里人口众多,那么是否知道当别人家的人都忙着下池塘挖藕的时候,你们家那位婆娘又在干什么呢?”江斌的话语虽然不重,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江棍闻言,猛地一怔,随即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目光先是落在了妻子王桂花身上。只见此时的王桂花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泼辣劲儿,低着头不敢正视任何人,显然心里有鬼。接着,江棍又看向一旁的母亲江老太。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江老太并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反而梗着脖子大声反驳道:“村长,您可别冤枉好人呐!俺跟儿媳妇每天都是按时按点去池塘挖藕的,别人干多长时间,俺们就干多长时间,一点儿也没偷懒!”她的语气强硬,似乎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
江斌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那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江老太,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怒火:“人家一天能够轻轻松松挖出几十斤藕来,可你呢?你究竟又能挖出几斤?”
江老太心里头不禁一慌,她很清楚自己确实没有那么大能耐,但还是强作镇定,硬着头皮反驳道:“谁说我们不行啦?我们照样可以挖到那么多!”
然而,江斌根本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他顺手抓起先前王笑笑整理好放在一旁的那些藕芽,狠狠地朝江老太脚边扔去,并提高嗓音怒斥道:“别人家都是认认真真地挖藕,只有你和王桂花两个人,一整天忙活下来才挖到区区五斤左右的藕不说,里面居然还有好多小小的藕芽!早在开始挖藕的时候,我就已经再三叮嘱过你,一定要把藕芽留下来,这样明年咱们才能继续有藕可挖啊!你倒是瞧瞧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江老太被江斌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给堵得哑口无言,支吾了老半天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来。站在一旁的江棍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脚边散落一地的藕芽,整个人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一般,完全傻掉了。回过神来之后,他气急败坏地冲着江老太吼道:“娘啊,您咋就这么糊涂哇!”
就在这时,江棍爹终于从下面爬了上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狼藉的藕芽,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便紧紧揪住江老太,扬起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骂,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婆娘,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可怜的江老太被打得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
江斌眼神犀利,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他面色阴沉,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都给我住手!有什么事情等回到家里再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江棍爹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一边转身悻悻然地离开,而江老太则紧跟在他身后,用手捂住脸,仿佛想要掩盖住刚刚所遭受的羞辱。
王桂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婆婆被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因为此刻江棍正如同一个凶狠残暴的恶魔一般,死死地瞪着她,那凶恶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江斌不动声色地将放在桌子下面事先准备好的五斤鲜肉和十五斤莲藕取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江棍的手中,并语重心长地说:“看在你和你父亲为了挖这条路也付出了不少力气的份上,这次就多分给你们家一些吧。”
江棍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这些东西,随后拉着王桂花头也不回地朝着家中走去。
没过多久,从江棍家的方向传来一阵凄惨的求饶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其他人们也纷纷拿着属于自己那份分配到手的物品,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返回家中。整个村庄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江棍家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声哀怨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