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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念翻看着青山县的县志,“青山县一共有六个乡,分别是桃源乡,永安乡,太平乡,清水乡,守信乡,其中桃源乡里有六个村,共五百户,一千口人左右,永安乡有五个村庄,共四百五十户,九百口人左右,太平乡也是五个村庄,共四百户,八百五十口人左右,守信乡同永安乡的人口情况大致相同,清水乡是这六个乡人口最多的,共有七个村庄,一千一百口人左右。
顾念念看所有的乡名,就这一个清水乡风格不一致,问张大,“怎就这一个名字与别的乡名不一致?”
张大,“该乡名因乡里的流经一条长长的河流名为清水河而得名。”
“大人可别小看这条清水河,这条河可以说是村民的母亲河,在古代建房子都是要看位置的,最好是依山傍水,才能保证基本的生存。这条清水河可以说哺育清水乡的一代代人。”
顾念念随即联想到这青山县的名称:“这县名是因青山而得名?”
没想到还真让她猜对了,张大点点头:“正是如此,这座青山在我们东南方向,当然这里也不止这一座山,只是这座青山属于所有山海拔最高,最大的
所以署名为青山县,这里并不止是土山,还有山连着山之间还有山峡,山脉,这些山脉有石灰岩,可不能小看这石灰岩,凿出石灰后的用处可大着呢…”
顾念念接话,“石灰可用于建筑,消毒,装饰,炼丹,打仗,医药,印染,造纸,船舶等行业,用途确实广泛”
张大有些惊讶,“大人说的不错…”
顾念念思索状,“按青山县有这样的宝藏,应该是挺富裕的才是,怎么…”
张大点头,“青山县大部分的钱财税收都来自这里…”
顾念念更加疑惑了,“按理说,县里有煤矿,县里的人应该是过的不错的,怎么看着不像是有矿的样子?”
张大正在犹豫该不该说,该怎么说时,李敬接话道,“石灰矿是属于官家的,矿产所得都得上交,现在朝廷实在是管不过来那么多事,只能分包出去,一般是当地有些权势地位的接的包,他们再雇当地人开采石灰…”
“官家只收他规定要收的钱,其他多了多少都归了包头…朝廷不过问”
顾念念听完语气有些愤恨,“这种情况那些包头怎能不压榨百姓”
张大点头:“正是,可这事衙门又确实不好管,毕竟是上面的意思,咱们管不着不说,衙门想要行事、税收顺利还是得和那些乡绅搞好关系,不然是寸步难行…”
顾念念,“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李敬:“不过开采石灰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收入不多,也至少有些钱财收入,不至于饿死”
顾念念心想,“在这个产量低下,赋税徭役纷繁复杂的时代,对于百姓来说让自己吃饱不饿死已经是用尽全身力气”
又问道“各个乡现在有什么产业,种什么作物?”
张大,“据我所知,水稻种植最多,甘蔗次之”
顾念念,“一年几产?”
张大摸摸脑袋反问,“这些农作物不都是一年收成一次,还能一年多产不成?”
顾念念卖个关子,“也不一定”
……
第二日
里长等人都到了县衙,他们也早都知道青山县新来了个年轻的县令,也早就准备好来会会面,汇报下乡里情况。
以往县令先来都会让里长们来先会个面,大家熟悉熟悉,这次他们左等右等,这都一个月了,这通知才下来。
大家都在想“是不是这新来的县令太年轻不懂规矩?”
各个乡村这好不容易汇到一起也是议论纷纷,大致的问题都是问收成怎么样?赋税能收上来吗?
顾念念出来后,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齐齐看向她,神情质疑“这是新来的县令,这…这也太年轻,怕是毛都没长齐吧!”
跟进来的李敬见他们一副讶异得表情,声音洪亮提醒道,“这就是我们青山县新来的顾县令”
清水乡的里长最先反应,站出来作辑道“清水乡徐良见过顾县令”
后五个乡的人纷纷反应出来作辑并自我介绍
顾念念一一将几人看过去后说道,“本官刚上任这几日有诸多案件处理,见你们便晚了些,各位见谅”
徐良,“大人言重了,案子最是拖不得,大人也是为了百姓,又有何怪罪得资格。”
顾念念,“作为一县县令是为一方百姓造福,各位按年龄来说都是我的长辈,懂得比我多,以后还望多多教导我这个小辈才是”
里长们哪里敢教县令啊,纷纷摇头,“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年轻有为,学识渊博,我们这些黄土埋了半截的人哪能教的了您”
顾念念在二十一世纪的职位跟古代的里长差不多,所以她最是知道里长们的心里想的都是“县令他说他的,他们做他们的,只要税收能按时按量收上来,两人互不干涉,反正流水的县令,铁打的里长”
这也不能怪里长们这样想,对他们接触的人几代县令来看,他们要的是能升官的政绩,那最基本的就是税收,就是交给官家的数据要好看。
顾念念说这话也是想拉近双方的距离,作为人民群众的公仆,当然首先是不能脱离群众,要依靠群众,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
后面按照流程来,各个里长挨个介绍自己乡里,村里的产量税收情况后。
顾念念看向徐良,“明天本官去下清水乡查,徐里长,可行?”
徐良擦了擦眉角的汗连忙点头,“可行,自是可行”
顾念念看他这副模样自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启口安慰,“不必担心,你也不必费心准备什么,本官看的是百姓真实情况,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怪罪与你”
徐良也觉得奇怪,哪有县令把他们叫来第二天就要去村里的,以往可都是让他们准备好几天,在这几天里,县令看的人是谁,说的什么话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县令来也只是做做样子,这种情况还真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大家听这情况也是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情况。
顾念念:“大家不用胡思乱想,本官只是想真正为百姓做点事,这次去村里只是为摸个底,也只有了解到症结所在,才能对症下药”
……
里长们回去后
顾念念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们还是不信本官”
李敬,“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顾念念,“是啊!改变一个人的观念是最难的”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本官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