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把牌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疑惑问:“所以,这是你?”
卡牌上的人物活灵活现。兰德豪放的骑在骏马上,身周是黑压压连成一片的重骑兵。他手拿黑曜石般的漆黑号角,怒目吹响。
雨林的草,大漠的马,换来的是横扫一切的铁骑。
达达利亚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卡牌,仿佛能够看到兰德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场景。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过去吗?达达利亚轻声说道。
他将卡牌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入桌上的一堆卡组中。对于泼洒热血的军人,他向来报以最高的敬意,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准则。
不管怎样,谢谢你让我了解了你的一部分。达达利亚微笑着说道,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成为战场上的英雄。
沙民奥希卡听到这句话眼神变了,眼里不再带着对达达利亚的轻蔑和厌恶。他出身大赤沙海的恩希尔部族,在希狄未统治沙漠全境的时候,部族里的孩子常常被愚人众抓去和塔尼特部族做交易。
因此他极其讨厌至冬人,在希狄上台统治后,更是应召入伍参加了迪斯卡第三骑兵旅,参与了对整个沙漠的大清洗,其中就包括滞留在须弥的愚人众远征军。
但现在达达利亚一番话为他加了不少分,因此看他也顺眼了几分。
奥希卡拍了拍达达利亚的肩膀,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和其他至冬人不一样。”
至冬的商人恨不得把头仰到天上去,逢人便叫乡巴佬。
达达利亚微微一笑,他感受到了奥希卡态度的转变,“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他真诚地说道。
奥希卡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尽管他对至冬人的偏见并未完全消除,但他愿意尝试放下成见,与达达利亚建立友谊。
围观的须弥群众也点头:“不错嘛橙发小子,至冬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战场上是个汉子!”
一旁的兰德耍完酒疯以后清醒了一点,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在周围人看笑话的眼神中咳嗽两声重新坐下,对达达利亚喊道:“玩牌玩牌。”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了解玩法,大爷我给你讲讲规则。”
说着,他让奥希卡从神之眼空间中取出昆特棋盘。
兰德为达达利亚讲解道:“一套牌组必须24张牌以上,至少包含13个单位牌……”
兰德一番讲解过后,奥希卡丢给了达达利亚四套基础牌组,让他随意挑选一个,就当送他了。
达达利亚:“深渊、魔兽、愚人众、衔尾黑蛇,目前就这四个阵营?”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以七国阵营来划分。而这些牌组里的人物大多数达达利亚都不认识,愚人众的执行官倒是牌组里有几张,他还是张金卡。
比起单位牌,这些牌组里还有些特殊牌耐人寻味。比如谋略:逆位的七天神像,自然:禁忌知识污染,谋略:金本制动摇等。
这些牌全都取自提瓦特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历史,人物牌下面的注释也会标注他的身份地位,卡牌的级别潜在暗示着影响力和战斗力。
奥希卡坐在酒桌的一端,在等达达利亚理解规则的时候喝了一小口蛇蝎酒,他可不敢多喝,这玩意酒精浓度高达73%。就差把工业酒精兑水里了。
兰德回应:“没错橙发小子,昆特委员会只收录提瓦特历史上出名的事件,而不是像七圣召唤一样收录的全是神之眼拥有者,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物,比如那个提米……”
他说了一大通,最后说道:“两种牌的玩法不同,看你喜欢哪个,反正大爷我喜欢昆特,军队里的人都爱玩这个,好歹能看到自己的部队番号出现在牌面上。”
“那就来吧。”
达达利亚把自己熟悉的愚人众作为牌组,剩余的三副牌让奥希卡收了回去。
“且慢!”兰德伸手阻止了他出牌的动作,往周围人群吆喝道:“下注下注!奥希卡你来开盘,帮我押一万摩拉!”
他呼喊的声音超大,隔着老远,就有一群身穿亚麻衣裤的精壮佣兵闻着味赶了过来。
他们看向达达利亚的目光中透露着不加掩饰的嘲笑,大把大把的抓起摩拉就往盘口里放,似乎马上就要发财了。
“在聚众赌博?带我一个,我押达达利亚一万摩拉。”
这时,戴着胡狼头的赛诺从热闹的围观人群中挤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下班时发的奖金,毫不犹豫地压下了盘口允许的最大额度。
哪里有七圣召唤和昆特牌,哪里就有胡狼头出没,这是须弥人尽皆知的事实。
因此周围的须弥人对他的出现喜闻乐见。
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奥希卡将众人的赌金收好,用耳边的虚空终端记录下了每个人的投注金额,不咸不淡地说:“兰德1赔1,达达利亚1赔3。还有人要下注吗?没人的话就收了。”
达达利亚递给准备收摊的奥希卡一张支票:“北国银行的票据,我押自己一万摩拉。”
后者立马把票据放在明亮的街灯下查看花纹和防伪封条,然后对着兰德点了点头。
“来吧伙计,让大爷我好好疼爱疼爱你。”兰德露出狰狞的神色。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在牌桌上大开杀戒了,更别说要是赢了还有钱拿。
……
兰德不敢置信的看着牌桌:“我输了?”
他大眼瞪得浑圆,在酒桌上傻愣愣地缓了好一会,才接受这个残酷地事实。
“什么亡者狭廊的兰德,你这出牌顺序我看是酒浸肝,瞎浪!”
“兰德,你干脆把你的盔甲给我吧,我来替你参军。”
雨林民兰德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钱袋子,把多余的摩拉一个个数了出来,然后不舍地递给了达达利亚。“愿赌服输,兰德大爷可不是输不起的家伙。”
“这次是我运气好。”袋子一入手,达达利亚掂量两下就毫不犹豫把钱袋子递了回去。
“就当是交个朋友,这次不要你钱,这牌很有意思,让我见到了我同事的有趣的一面。”
“你这……好吧,不许反悔。”
兰德犹豫了一下,接着把钱袋子像心肝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没了这些可爱的小摩拉,他明晚就没钱来兰巴德酒馆喝酒了。军队下发的五十万摩拉赏金被他喝酒打牌消费的只有那么一丁点了。
下注的佣兵和围观群众都晦气的离开了,赛诺拿到摩拉后吹了个口哨,庆祝了一下自己卓越的眼光:
“兰德,我记得明早你还有训练吧,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小心卡西尔长官的铁靴会踢烂你的屁股。”
兰德和奥希卡自从剿灭卡希尔部族以后,就从原本的骑兵旅调到了在须弥城附近驻防的天臂池第二近卫军团,军团的长官正是赛诺口中的卡西尔。
第二近卫军团和第一近卫军团皆是千人编制,一周轮换。
这周刚好轮到兰德他们军团休息,因此大晚上的他们才有时间出来喝酒,不过今天是星期天,明早兰德要是无法在凌晨五点到军团报告,他就完蛋了,至少今年的赏金跟他没关系了。
兰德丝毫不慌,满身酒气的他搂着奥希卡的脖子,眼睛迷蒙的对赛诺说:“这不是还有奥希卡在吗,好兄弟他可是个炼金术师,解酒药有的是!”
“给我死远点兰德!你身上酒味太重了!”
奥希卡嫌弃的推开他,用手掌在自己的鼻子前使劲扇了扇。他被酒气熏得快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