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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意乱情迷

    一直沉默的孟珏突然开口,劝说道,“客院就我们两个大男人,张姑娘一介闺阁女儿家跟着,是不是……不太妥当。”

    他心中求神拜佛,就希望这姑娘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可惜,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的人,哪能有理智可言。

    “我是王府义女,与辰砚哥哥青梅竹马,又有丫鬟跟着,不碍事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孟珏还能说什么,他总算明白北辰砚的那句自食恶果,咎由自取是什么意思了。

    “你确定要去?”北辰砚再次询问,一双眸子阴沉沉的。

    “自然要去,反正我闲来无事也睡不着觉,同你们走一走,消消食也好。”

    北辰砚,孟珏都不再言语,转身出了墨香居院子,往客院走去。

    张言儿亦步亦趋的跟在二人身后。

    早有丫鬟先一步将客院打扫了出来,孟珏进了正屋,深深看了眼北辰砚与张言儿。

    不死心的道,“时辰不早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也好。”北辰砚点头。

    张言儿连忙道,“再等一会儿吧,等……等我们谈完正事再回去。”

    墨香居有林思棠,若是不能直接去书房,就绝不能放北辰砚回去,给别人做了嫁衣。

    北辰砚眼帘微掩,面上浮现一缕嘲讽。

    孟珏不再言语,点点头就关门回了屋里。

    夜色如墨,弦月如钩,玄月的光辉映的院中景色若隐若现,夜风徐徐,只余宁静。

    “你想去哪说?”北辰砚淡淡问。

    张言儿四处环顾,指向了距离主屋最远的一间屋子,“就去那吧,那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许是吃鱼太多的缘故,她此刻已有些昏昏沉沉,燥热难耐,恨不能褪去衣裙,让凉风吹在肌肤上,缓解些许热意。

    可她还有几分理智,知晓能帮她的,只有眼前这个挺拔如松的伟岸男子,她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人。

    北辰砚朝那间屋子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张言儿却被心头火烧的浑身难耐,焦虑不已,娇娇柔柔的唤道,“辰砚哥哥。”

    北辰砚深深看她一眼,最终抬步朝那间屋子走去,张言儿立时迫不及待跟上。

    门打开又合上,张言儿看着眼前身姿健硕的男子,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前一阵模糊。

    她药效都发作了,想必辰砚哥哥也是,只是尽力压制着罢了。

    “有什么事,说吧。”

    张言儿却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北辰砚劲瘦的腰身,声音低哑,“辰砚哥哥,我……言儿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努力,让自己能追上你的脚步,配得上你,却不想,竟被皇帝一纸圣旨拆散,你可知我心中有多苦,有多恨,我快疯了。”

    “辰砚哥哥。”她松开他腰身,辗转到他身前,一双眸子深情无比的望着他俊美的轮廓,“言儿求你,疼疼言儿好不好,只要能做你的女人,什么名分都可,辰砚哥哥~”

    因为喝酒的缘故,北辰砚面色有些朦胧的红,张言儿便以为那是药效发作了,她咬着唇,垂头解掉了腰上玉带。

    “辰砚哥哥,我心悦你。”

    北辰砚眸中一片清明,冷眼看着被欲火焚蚀的快要失去理智的女人,面上没有一丝情绪的侧身躲开了她的扑攻。

    轻声问,“你问大夫要那安神药,是给母妃用的吗?”

    张言儿扑到了地上,扭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痴迷的望着北辰砚,点了点头,“我想做你的夫人,永远和你在一起,可……义母她不肯,不愿让你纳我。”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面容悲戚,“她养了我十几年,明知我心事,却向着一个外来的林思棠,辰砚哥哥,我嫉妒,我生气的发狂,她口口声声视我如亲女,却不过都是虚伪之词,连我如此一个小小心愿都不肯成全。”

    “不止是林思棠,还有许嬷嬷,在义母眼中都比我这个养女重要,她轻易就舍弃了我,我为我自己谋划,争夺,又有什么错呢。”

    “辰砚哥哥。”她外衫凌乱,张开双臂又朝北辰砚扑去。

    北辰砚伸腿一勾一旁的凳子,脚下发力一推,狠狠撞向了张言儿双腿。

    “—啊—”

    张言儿疼出了泪花,坐在地上抱住腿,嘤嘤的哭了起来。

    “辰砚哥哥,你别生气,我没有要害义母的心思,我只是……想让她精力不济一段时日,等我们木已成舟,我取代了林思棠那个贱人,成为了你的夫人,就会寻大夫慢慢给她医治的,我只是担心,担心她会阻止你我,才不得已如此。”

    “她是你的母妃,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婆婆呢。”

    北辰砚面容阴沉,眸子如同萃着寒冰,冷笑道,“方才说不在乎名分,如今又惦记着取代思棠。”

    张言儿蹙着眉,面上浮上暴躁,“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善于攻心,有什么好,我怎么能容忍你心里有旁人呢。”

    “那个贱女人,必须得死,否则你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她,哪还会有我的位置。”

    “那许嬷嬷呢。”北辰砚眸中满是讥嘲,“你又有什么解释,她费尽心思为你谋划,你也狠下心杀她。”

    “她?许嬷嬷?”张言儿撅了噘嘴,“她是对我好,可比起我,她对义母更忠心,辰砚哥哥又那么聪明,留她在北王府,迟早都会出事的。”

    “我本是想让她回老家待着,等着老死的,可……谁让她骂我呢,骂的那么难听。”

    北辰砚一步步走过去,弯腰俯视着意乱情迷的女子,声音如沁寒冰,“那世子妃呢,你又做了什么?”

    “不能说。”张言儿痴痴笑着,拿手指挡着嘴,“说了你会生气的,你会杀了我的,不能说,不能说。”

    听了这话,北辰砚眸中狠戾无比,咬牙切齿道,“张言儿,你真的—该死!”

    “呵呵呵呵。”

    “辰砚哥哥,你气也没用了,今夜我们就要圆房了,等我做了你的夫人,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说着,她垂头开始脱衣裳。

    外衫中衣在她的拉扯下尽数褪去,晚风从窗口捎进来吹在她滚烫的肌肤上,令她舒服的叹了一声。

    “辰砚哥哥。”

    她抬眸,屋中却不知何时,已空无一人。

    “辰砚哥哥,你去哪了。”她慌的在地上打转,寻找北辰砚身影。

    见房门开着,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辰砚哥哥,你别躲了,言儿知错了,言儿以后不会了。”

    她在空空荡荡的院子中打着转,目光突然定在了一户窗棂上,半扇白色窗纸上,倒映着一身姿挺拔威武的影子,她看的痴迷,抬步朝那间屋子走去。

    “辰砚哥哥,我来了。”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如霜似雪的月辉铺满青石小路,映照在脚步匆匆的男人背影上。

    北辰砚步子迈的很大,往墨香居去。

    想到张言儿那意乱情迷的模样,被他哄骗着吃了那么些鱼的她是否也会如此难受。

    想到这里,他唇瓣勾起了一抹淡笑。

    “公子。”奂月福了福身,看着晃晃悠悠,醉意朦胧离开,却精神抖擞赶回来的北辰砚,有丝疑惑。

    “您……不是醉了吗,可要奴婢去备碗醒酒汤来?”

    “不必,备水沐浴即可。”北辰砚拾阶而上,脚步匆忙。

    “公子,少夫人还在……”沐浴呢。

    话未说完,北辰砚便已推门而入。

    奂月拧了拧眉,少夫人今日沐浴时间委实太久了点。

    北辰砚合上房门,漆黑的眸子在屋中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瞧见那抹纤细身影。

    屏风后突然有水流动的声响,他一转身就望见了那影影绰绰的勾人曲线,正不着寸缕的从浴桶中起身。

    他眸子瞬间沉暗下去,抬步走了过去。

    “知书,拿帕子给我擦下头发。”

    林思棠背过身去,垂头将身上水珠擦干,小脸艳若桃李,呼吸发烫,嘴里念叨着,“这燥热的天,我怎么会发热呢,待会儿你去寻知夏一趟,熬碗散热的汤药来。”

    突然这时,一温凉中带着粗粝的指尖抚上了她的背,林思棠身子下意识一颤,猛然回身,撞进了北辰砚裹挟着浓浓欲色的眸子里。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慌忙拿中衣往身上套,面皮红的滴血。

    他目光定格在那如凝脂白玉般粉嫩透亮的肌肤上,眼中暗沉愈发浓郁,幽幽道,“看来还是喂你的少了些,可惜舍不得你身子,怕你难受。”

    “什么?”她系上腰带,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北辰砚走到浴桶边,大手搅动了下铺满花瓣的温水,“我要沐浴,夫人可否帮帮为夫。”

    “我不要,我头发还湿着呢。”林思棠嘴上拒绝,可……北辰砚却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长袍退下,挺拔健硕的身姿显现出来,宽肩窄腰,脊背很直,立如松柏,隐隐可窥见中衣下那劲瘦腰身与结实的肌肉,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

    她要走的脚步生生顿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褪去中衣,身姿伟岸健硕的男人,从上到下,怎么都挪不动脚步。

    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小手紧握着帕子,汗津津的,狠狠咽了咽口水。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林思棠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赶紧走,可腿就是不听使唤。

    有一股无形的欲望,催促着她上前……

    北辰砚目光往后扫了扫,唇瓣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回身时,却一脸茫然,“不是要擦头发吗,怎么还在这?”

    那张清隽无比的容颜柔情似水,剑眉入鬓,玉冠高束,轮廓分明,看痴了林思棠。

    以往也知他好看,却不知他竟这么好看。

    一种叫理智的弦突然崩断,她染红的眼眸直勾勾的,带着无限风情,小步朝他走了过去。

    北辰砚眸中浮上浓浓笑意,双手摊开,由着她抱上腰身,小脸紧贴在他胸膛上。

    “我还要沐浴呢,别闹,快回榻上去。”

    林思棠抿着红唇,抬起湿漉漉,充斥着欲色的眼眸望着他,轻轻喊道,“北辰砚。”

    “嗯?”

    “夫君~”

    她双臂又紧了紧,男人却没有任何动作,心里的火得不到释放,她不满的扭动了下身子,“北辰砚。”

    “我在。”北辰砚挑眉,满脸笑容,“怎么了?”

    “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这话可给林思棠问住了,她烦躁的皱了皱小脸,语气不好,“就是不舒服,哪都不舒服。”

    他偏开头,藏住脸上浓的化不开的惬意。

    “你在笑什么?”林思棠不满的道, 她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装什么蒜呢。

    北辰砚不答,一手拥住她腰身,一手抬起她下颚,温凉清冽的气息覆在她的唇上,“这样呢,舒服些了吗?”

    “嗯。”林思棠呆呆点头,望着他俊美的面孔,眼中已逐渐没了神智,只一片猩红。

    北辰砚却突然松了手,象征性将她往外推了推,唇瓣轻挑,“我要沐浴更衣,今晚还有些疲累,就不跟你闹了,快回去睡觉吧。”

    “……”林思棠呆了呆,有些傻眼。

    他看着她那呆萌模样,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故作一本正经道,“这是浴房,施展不开,不可荒唐,你快走吧,我要沐浴了。”

    “北辰砚。”林思棠语气软糯,带着浓浓不悦。

    “唉。”他幽幽一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昨夜是你说不让我总缠着你的,我让你走,你又不高兴,那你说,究竟想如何?”

    “我……”林思棠上前一小步,要再次抱住他腰,被北辰砚挡住,语气戏谑,“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

    林思棠小嘴撇了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北辰砚,我热,身上好难受。”

    她也不知为何,只觉得他今夜分外迷人,只要靠近他,身上那股灼热就能消减。

    “哪里难受?”他抬手在她脖颈上拂过,笑容邪魅,低声柔语道,“思棠,告诉我,你想如何,我就帮你。”

    “我……我也不知。”

    “不说,那我可要赶你出去了。”他坏笑着威胁,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