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洲皱着眉,将手里的烟头扔在草地上,“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活着,死了的人应该是我?你把我的命跟阿淳比?”
苏音慢慢转过身,眸子淡漠如冰,一如当初顾惊洲提出跟她分手时,看着她时的模样。
“这世上的人命,没有谁比谁低贱,只是境遇不同而已。顾惊洲,我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还是像从前一样,每句话都要把人逼到绝地里。
所有人跟你说的所有的话,你都要反复的思量于你有益还是有害,你活成这样,不累吗?
我知道你想
我好,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坦白说,现在的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你,更不知道面对着你时,我会在哪一刻崩溃或者是绝望。
我需要时间,我们中间,不仅仅隔着谢卓琳,而是因为谢卓琳所做的这些事,让我意识到我们本质上的不同。”
顾惊洲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他的手攥紧了轮椅的扶手。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自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你现在是在跟我说分手?”
“算是吧。”苏音又转过身
,看着墓地,“我只是想给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更是给彼此机会。顾惊洲,我现在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说实话,好多事都看淡了。
你也不用再拿我哥哥和父亲来威胁我,我相信你还没有恶劣到真的会对他们怎么样。毕竟我哥哥现在是芊楚的丈夫,俊亨的继父。”
顾惊洲语塞,好半天才冷声道:“原来我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是个卑鄙小人。”
“不,你错了。你曾经在我心里那么高大那么美好,我知道你曾经跟我说那样的话,只是想要把我留在身边。
就像个孩子固执的想要留住自己的玩具或者宠物。”
“苏音!”顾惊洲恼怒了。
苏音看向不远处,“孙叔叔回来了,你知道的吧,我已经认他做干爸了。马场现在也不适合他老人家住了,所以我想他搬去我的别墅跟我住,顾惊洲,你不会阻拦吧。”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回答,苏音脸上挂着淡笑,看着孙大夫由远及近走过来。
“小顾一只胳膊还不能动,你怎么不推他下坡?阿音,不是我说你,差不多就得了,你们两个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孙大夫看着顾惊
洲坐在轮椅上,一只胳膊艰难的推着,很快有保镖跑过来接住他。
苏音笑着走过去挽住孙大夫的胳膊,“墓园的人怎么说,墓碑什么时候能做好?”
“三天后,到时候我们可以再过来祭奠一下。”
两个人并肩往路边走,苏音问:“你还打算一个人留在马场吗?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住好不好?”
孙大夫皱眉,看一眼已经上了车的顾惊洲,“小顾同意吗?”
“你不用管他,只要你同意就好。爸,我需要有人在我身边,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你来照顾我,好不好?”